第九章
这一天，花魁大赛终于来临。
霁州城，万人空巷，人们都挤着去看比赛。
这次大赛的评判人员有知州贾大人、退隐回家的李老爷、文采俱佳的刘公子、首富张大爷。
经过抽签，决定好了众女子出场的顺序。
贾大人看看沙漏，大赛的吉时到了。他毕恭毕敬地来到坐在贵宾席上的国舅爷面前，请示：“国舅爷，时辰到了。”
国舅爷瞄了他一眼，开了尊口：“那就开始！”
得到指令后，贾大人敞开喉咙大喊：“比赛正式开始！”
第一轮比的是歌舞。
首先出场的是迎仙楼的花魁——杜璃。只见她头戴五彩羽毛装饰，舞姿柔婉，犹如雪花随风旋转飘扬，而她的歌声宛如凤鸣莺啼，令人如痴如醉。
“好！”国舅爷大声喝彩。这霁州城的风尘女子果然与其他地方的不同，要姿色有姿色、要才华有才华，好，好，真是好极了！这一回，他要好好地玩个够！
杜璃向国舅爷抛了一个媚眼，虽然她不知道国舅爷的身份，但是她想，能够坐在贵宾席上，肯定非富即贵。看他这么欣赏自己，杜璃在心里得意极了。哼，看花满楼有谁能超越她！这一次，她一定要给花满楼好看！
接下来的几个，姿色和舞技根本没法与杜璃相比。
在休息室里，霁晶很是紧张。没想到，这次的对手会这么强硬。众人的安慰，这一刻，竟然不起作用。
“晶晶。”云一招不知用什么方法进入了休息室。
“云大哥！”霁晶很激动，扑进他的怀里。
“放轻松，我会一直在台下看着你。”云一招柔声说。
“嗯。”听着云一招平稳的心跳，霁晶紧张的心情慢慢地松弛了。
终于轮到霁晶上场了。
“那年的桃花把天映红
花瓣飘落染红你的披风
你说好男儿当以天下为重
回头只见你的眼已朦胧
那年的相遇柔情深种
你的泪痕留在我的怀中
月光照着冰冷如雪的刀锋
只有你把我的寂寞读懂
爱若能生死相从
恨也该有始有终
人面桃花尘缘成空
你若是一场梦我永留梦中
爱若能生死相从
恨也该有始有终
聚散匆匆悲欢与共
我站在最高峰你在我心中
那年的桃花把天映红
花瓣飘落染红你的披风
你说好男儿当以天下为重
回头只见你的眼已朦胧
回头只见你的眼已朦胧”（《生死相从》作词：玉镯儿作曲：罗晓音演唱：翁静文）
悠扬的乐声，伴随着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美妙歌声，观众全都沉浸在那凄美的爱情中。场里舞者娇柔的舞动身躯，水袖飞送，颦笑间舞姿惑人，让人仿佛身在梦里。突然，边弹边唱的人儿纵身一跃，接著，一道白纱从天而降，一个雪色人儿踏著白纱落到莲花座上，翩然起舞，引来满场惊叹，为她脱俗绝尘的舞姿，更为她足不沾物，腾空曼舞的能力，恍然间，真将她当成了下凡的莲花仙子。
舞曲完毕，众人全都傻了，久久不能回神。蓦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掌声，冲上云霄。
“好！好！好！”国舅爷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雪色人儿看，心里痒痒的，如此天仙，他一定要弄到手。
“去，查查看，她是哪一家青楼的。”国舅爷对身边的人道。
“是！”马上就有一个人匆匆地走了。
大家如何评价，霁晶都不在意，只要……她抬头，仔细地寻找台下的云一招。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霁晶看见站在人群中的云一招朝她竖起大拇指，口型是：“好极了！”
心，无限飞扬着，霁晶笑了。这一笑，足以倾国倾城。
许久许久，等骚动的人群平息下来后，贾大人宣布进入第二轮比赛。
这一轮比的是才气，由文采俱佳的刘公子出题。
“第一题，说出十个由一到十的数字开头的成语，只能是好的、吉祥的。”
这有什么难的，杜璃张口就来：“一言九鼎、二八佳人、三思而行、四通八达、五彩缤纷、六六大顺、七窍玲珑、八拜之交、九霄云外、十拿九稳。”
后面的几个人，不是差一两个，就是有一两个不符合要求。
杜璃看见霁晶上场，气得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本以为，这次她会拔得头彩，没想到，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来。
霁晶向各位评判人员行了个礼，才有条不紊地道：“一心一意、二龙戏珠、三生有幸、四海升平、五谷丰登、六畜兴旺、七步成诗、八仙过海、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接着，又比试了下棋和书画。
毫无悬念的，霁晶成为了这一届才貌双全的绝世女子，花满楼再一次成为众人关注的地方。
国舅爷派人到花满楼来了好几次，要求霁晶去见他。星琅每次都以霁晶不是风尘女子为由，拒绝了。国舅爷恼羞成怒，发誓一定要霁晶臣服于他。
这一天晚上，国舅爷终于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了花满楼，找到了霁晶的闺房。
霁晶独自待在房内，躺在床上，脑海里想的全是云一招。
他对她真的很好，温柔又体贴，而他的吻也令人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一想起他的身影、他的吻，她的一颗心忍不住又狂跳，她骗不了人，更骗不了自己，她的所有心思早就系在他身上。
想起白天和他一起游玩的情景，霁晶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好幸福啊！
正在这个时候，敲门声传来。
霁晶以为是琅姨找她有事，便立即起身前去应门，只是当她敞开门扉，看见一名浑身酒臭的男子站在门外，半眯着眼直瞅着她。
她连忙想关门，但是对方的动作快了她一步，一脚已踏进房内。
“你想做什么？”她故作镇定。
“嘿嘿，来到花满楼，当然是要找女人乐一乐啊！”男子望着她，淫笑的说。
“我不是花满楼的女人，快出去！”霁晶保持镇定，企图找机会逃离，向人求救。
“嘿，少骗人了，你明明就是这里的女人，我看过你参加花魁大赛，只是这里的老鸨一直不让我接近你，今晚就让咱们好好乐一下。”男子大手一伸，就要将她揽入怀中，好好疼爱。
霁晶惨白俏颜，连忙避开他的手，并拿起桌上的陶壶，用力朝他砸去。
“别过来！”
男子被击中，不禁发怒，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再将她用力往墙壁撞去。
霁晶当场晕厥，再也无法反击。
男子淫笑着，将她拉到床上，用力扯开她的衣襟，露出大片雪肤及粉色肚兜。
“嘿嘿嘿，我终于可以一尝你的滋味。”说着，他就要解开她肚兜的绳结。
这时，一把利剑抵在他喉间。
“是谁？敢坏本国舅的好事？！”原来那男子就是色胆包天的国舅爷，怪不得有恃无恐。
“哼！”利剑的主人冷冷地嗤笑一声，在国舅爷的喉咙处划破了一道血迹。
国舅爷顿时吓得酒意全消，连忙停下所有动作，深怕一不小心就没命。
“滚。”带着杀意的低沉嗓音传来。
国舅爷吓得连忙离开，不敢多待一刻。
云一招将长剑交给身后的云清，并给他一记眼神。
云清立即转身步出房间，准备前去教训一下国舅爷。
云一招皱眉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霁晶，倾身向前，先将她敞开的衣襟拉拢，再轻拍她的粉颊。
“醒醒。”
好一会儿，霁晶缓缓睁开眼，伸手就要攻击眼前的人。
“禽兽，快放开我！”
云一招一把握住她的手：“晶晶，是我。”
一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看见他的脸庞，霁晶先是一愣，随即泪水盈眶，起身扑进他怀里，痛哭失声。
“呜……呜呜……”
云一招轻拍她的背，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待她稍微止住泪，柔声轻语：“没事的，不要怕，我在这里。”
倘若今夜他没有心血来潮想要与她一起赏月而来花满楼找她……后果不堪设想。
霁晶逐渐恢复平静。
“我好怕，云大哥，刚刚真的很可怕！”霁晶的声音还在颤抖。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云一招温柔地吻吻霁晶的嘴唇。
就在云一招准备退开的时候，霁晶却主动加深了这一吻。
云一招愣住，没料到她竟会这么做。
“晶晶，别这样，你刚受到惊吓。”云一招的情欲来得既猛又烈，他不想吓着她。
“我想让你令我忘了刚才……”霁晶在他耳畔呢喃低语，随即又吻住了云一招。
他明白，害怕引起了霁晶最原始的渴望。对于心上人的主动邀约，云一招自然不能拒绝。
“晶晶，你真的不后悔？”云一招想确认一下。
霁晶坚定地摇头。
“好，我会让你忘记不好的事，今晚，你只能记住我。”
云一招轻柔地将霁晶放在床上，他屈膝跪在她面前，解开发带，让她一头乌黑长发流泄而下，她整个人看起来更为艳丽绝伦，他忍不住亲吻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吻著她的眉、她的俏鼻……最后吻上她艳红的嘴唇，再以舌尖轻轻撬开，缓缓探了进去，轻柔地与她细滑的舌头缠绕。
霁晶虽然感到羞怯，却还是柔顺的迎合他的吻。
当两人的唇舌紧紧交缠之际，她不禁浑身燥热难耐，忍不住扭动娇躯，呻吟出声。
云一招的大手轻巧的探进她的衣襟里，隔著肚兜覆上她柔软的双峰，轻柔揉捏，再顺势敞开她的衣襟，解开她那系在颈项的粉色肚兜绳结，轻柔一扯，浑圆饱满的柔嫩****立即呈现眼前。
“你好美……”他俯身亲吻娇乳。
当他灼热湿滑的舌尖舔上她那早已因为激情而挺立的粉色乳头，霁晶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气，随即娇喘出声。
她晕头转向，脑海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全集中在胸前，任由他尽情的轻舔。
云一招再伸手为她褪去身上的衣裙、亵裤，直至全裸。
浑圆饱满的雪乳、曼妙玲珑的身段、粉雕玉琢般修长的双腿、艳丽无双的绝美姿色，以及一股淡雅的幽香扑鼻而来……令人心醉神迷，再也移不开视线。
霁晶在他的注视下，双颊绋红、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身子更止不住轻轻颤抖，忍不住伸手掩住身躯。
云一招轻柔的握住她掩住身躯的纤纤小手，不让她再遮掩住自己窃窕的身躯。
“晶晶，我爱你！”云一招动情地说。
霁晶羞怯的面对他，伸出纤纤小手，轻搂著他的后颈，修长的双腿缠绕著他的腰身，主动亲吻他的唇。
“云大哥，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
云一招见她已准备好，当著她的面解开衣袍，褪去衣衫、长裤，同她一般全身赤裸。
夜已深，情正浓。
云雨过后，霁晶还在为方才云一招激烈的索求娇喘不已。
她转动头颅，斜睐着身畔的男人，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吗？
霁晶用美眸爱怜的竣巡他的五官，唇畔发出浅不可闻的笑声，食指轻划过他的额头，然后顺着高挺的鼻，点上他的嘴，一眨眼，葱白的玉指被含进口中吸吮。
“呀！”她抬头，迎上一对微带睡意的深邃眼神，急忙缩回手指。“你不是睡着了？”
“你都没睡，我怎么能睡？”云一招笑着说。
“嗯，我准备睡了。”霁晶将头埋在云一招的胸膛。
好一会儿，聆听著他均匀的呼吸声，霁晶伸手轻抚著他俊逸的脸庞，但他依旧双眼紧闭。
确定他已熟睡，她轻轻抚摸他置于她腰间的结实手臂，也放松地进入梦乡。
翌日一大清早，小玲子一如以往般，精神抖擞地捧着洗脸水准备服侍主子起床梳洗，然而才一进内房，瞧见房内神清气爽、俊脸漾着柔和笑意、仅着单衣的男人时，差点吓得瞪出两颗眼珠子。
“云公子？”为、为什么一大早他就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小姐房里？
昨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想到什么似的，小玲子蓦地涨红脸，尴尬得恨不得挖洞躲进去。
呜～～她这么不识时务，不知有没有坏了啥好事？云公子不会记恨她吧？她
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啦！
“小声些，晶晶还在睡。”低声斥责，云一招迅速朝素雅床帐瞧去，确定里
头人儿没啥动静后，嘴角才又泛起笑意。
“是！”急忙应声，小玲子也不知该留下或退出去，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下去吧！让晶晶好好休息，别来吵她。”利眼横扫，觉得这小丫鬟真是不懂见机行事。
被那凌厉冷光一扫，小玲子被吓得打结的脑袋瓜仿佛被打通的任督二脉，警
觉到自己实在傻过头了，当下机警地放下洗脸水退了出去，不敢再杵着惹人嫌。
眼见她机伶地关好房门离去，云一招这才噙着浅笑轻掀床帐，本以为会看到
床上的人儿还在酣睡，谁知她早已睁着澄澈明眸，满脸红晕地窝在锦被里瞅着
他。
“把妳吵醒了？”他有些懊恼。
“嗯。”点了点头，霁晶秀颜净是羞赧之色，难得地结巴起来。“小玲子她……她出去了？”
“出去了！”笑眼凝睇，云一招发现自己爱极了她这种迥异于平日沉静的羞
窘神态，当下不禁大感有趣。
“好羞人！”喃喃自语，她尴尬至极。“让她发现你在我房里过夜，这下
真不知会怎么想了。”
“我们迟早都会是夫妻，同住一房、同睡一床很正常啊，有什么好羞人的？”云一招觉得好笑，见她脸上还是红云满布，忍俊不禁笑问：“怎么？你还害羞不成？还是，难道你并不想嫁于我为妻？”
从未被他这般调情逗弄过，在男女情爱上单纯如纸的霁晶，这下可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登时嫩颊朱红加深，脸蛋热得都快烧起来。
霁晶这种娇羞无措样，让云一招不禁情动，又怜又惜地连人带被将她搂进怀里，偷了个缠绵深吻。
良久良久，待他终于餍足后，才放过气息微喘的她，柔声笑了起来。
“既然醒了，那就起床吧，待会儿我们一起去见琅姨。”
“为什么要见琅姨？”霁晶一时之间没有明白云一招的意思。
“去请求琅姨将你许配给我啊，你不是说琅姨就像你的娘亲一样吗？”
“你真的要娶我？”霁晶的眼睛冒出了水汽。
“傻瓜，没娶你过门就让你成为我的人已是委屈你了，再不向你的亲人提亲，我不就是个负心人了？”
“可是……”
“可是什么？”
“你的家人呢？我在青楼长大，始终比不上那些身家清白的姑娘，你的家人会同意吗？”
“是我娶你，不是我的家人。他们同不同意，不要紧。”
“可是……可是我不要你为难。”
“傻瓜，怎么会呢，我才是那个说话算话的人，不要担心，我保证他们都不会反对的。”
“真的？”
“真的！”
得到云一招一再的保证，霁晶安心了不少。
二人洗漱完毕，云一招微笑着说：“准备好了吗？”
霁晶轻点了一下头。
云一招不再多说，朝她伸出手。
这回霁晶不再犹豫，伸出柔荑，任由他握着，跟着他一同步出房间，朝星琅的房间走去。
星琅见是他们敲的门，心里大概有个底，立即请他们进屋。
“霁晶，有什么事要跟琅姨说吗？”
霁晶红了脸，不好意思开口。
云一招温柔地看着霁晶，直接道：“琅姨，我要娶晶晶！”
星琅笑了，她没看云一招，只是问：“霁晶，你的意思呢？”
“琅姨，我非云大哥不嫁！”霁晶的神情坚定。
星琅并未阻挠，更没有对云一招狮子大开口，只是神情复杂，有苦涩、有高兴、有落寞。
“霁晶，琅姨虽然不是你的亲娘，但这十几年来早已把你视如己出。如今，你找到了相守一生的人，琅姨很替你高兴。只希望，你能够幸福一生！”
“琅姨，我会的，会的。”霁晶抱住星琅，哽咽地说。
“云公子，希望你能够好好疼爱霁晶一生，不要让她受委屈、受伤害！”星琅将霁晶的手放在云一招的掌心，郑重地道。
“我一定会！”云一招承诺地点头。
“那，你们何时离开？”星琅真的好舍不得霁晶离开花满楼，离开霁州城。可是，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琅姨，我会再呆几天，让晶晶和你们好好聚聚。”
“是吗？这样真是太好不过了！”星琅边笑边流泪。“我还可以给霁晶准备一些嫁妆。”
“琅姨，不用了。”霁晶摇头。
“傻丫头，怎么可以没有嫁妆？这样，会被夫家看不起的。”
“琅姨，真的不用了，需要的东西我会一样不少地备好，绝对不会让晶晶落人话柄的！”
“那是你对霁晶的心意，我们总不好占尽便宜吧？”星琅笑笑。
“唉，可惜啊，我看不到你嫁人的场面了！”突然，星琅感叹一句。
“琅姨。”霁晶也感觉有些遗憾。
云一招想了片刻，道：“琅姨，我和晶晶成亲的时候，我派人来接你们去观礼。”
“这，好吗？”星琅似喜还惊。
“没问题。”
“真的？”霁晶泪中含笑。
“我怎么会骗你？”云一招温柔地用拇指擦去霁晶眼角的泪水。
“你真好！”霁晶情不自禁地抱住他，一时忘了星琅还在场。
“哎呀，要恩爱回自己的房间，可不要花了琅姨的眼啊！”星琅假装捂住眼睛，笑道。其实，心里却很是高兴，他们俩感情如此之好。
“琅姨。”霁晶羞死了。
“那琅姨我们就先退下了。”云一招笑了笑，搂着埋首在他怀里的霁晶走出了星琅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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