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楠的表情凶狠，语气更是有些气急，完全不像一个国家的统治者，反而像是逞凶斗狠的街头恶徒。
被掐住脖子的程芸有些难受，但因为可可娅尔对她的改造，即使是处于非恶魔化状态下，她的身体也同样回受到恶魔之血的强化。
就算有人一刀划破她的喉咙，她都不会受到生命危险，更别说些许气短了。
“瑟楠陛下，别这么激动。杀了我对你没好处——你的姐姐还活着，如果你继续动手，事情会很不好收场。”
“你说什么？”闻言的瑟楠瞳孔猛地缩了缩，“不，这不可能，你这个骗子，休想用这个来讹诈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
程芸就这么看着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看她这副镇定的样子，多疑的瑟楠果然产生了怀疑。
用力将少女往门上推了一把，瑟楠后退两步，准备去按手边的传唤铃。但没等她碰到铃铛，程芸已经唤出长鞭，一鞭子把铃铛打出了舷窗外。
“你敢对我动武？”
“不敢，陛下。但我觉得，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有外人在场为好。”收起鞭子，程芸摇了摇头。
“塔玫菈·塔拉斯，你休想用这种鬼话来糊弄我。我亲眼看到过姐姐的尸体，也亲眼看着她被埋葬。你骗得了别人，但骗不了我。”
“瑟楠陛下，我刚才就说过，您对王室还是不太上心了；您恐怕不知道，历届女王都有保存灵魂的方法吧？”
被程芸切中要害的瑟楠的表情变了变：“你是说……”
“瑟拉尔陛下的灵魂在我这里，她本人也已经被我用灵魂水晶设法复活。您应该清楚，您之前的行为虽然巩固了自己的统治，可也造就了不少反对派。假设一下，如果您的姐姐再次出现……会发生什么？”
程芸在这里小小的撒了个谎，让“瑟拉尔复活”这件事情提前了一点。毕竟，要是不这么说的话，瑟楠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留下她——程芸虽然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可也不敢在整个皇家近卫军面前托大。只有跟瑟楠明说这点，她才会想着怎么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哼。”瑟楠冷哼一声，目露凶光，“瑟拉尔·塔拉斯·图尔南已是历史，她已经死了一次，我也可以让她再死一次。”
如果换成普通人见到逝去的亲人，恐怕连高兴还来不及。但瑟楠想的第一件事却是杀了瑟拉尔。
虽然程芸知道这是瑟楠这种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她也是看准了这点才以此为筹码过来谈判，不过，瑟楠这副六亲不认的做派。还是让她有些咂舌。
“陛下说笑了，我相信不是那种会对亲姐姐下手的人。而且，法尔隆还有两支近卫军在，我相信他们会保护陛下无恙的。”
瑟楠紧紧攥着拳头，意识到了程芸话里隐含的威胁：“……塔玫菈·塔拉斯！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到底要什么？”
“我说了，和平，陛下。我希望您能给那些叛军一个机会。”
“但我实在弄不懂这样对你到底有什么利益？”
程芸揉揉被撞疼的肩膀，对着女王微笑了一下：“陛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从利益出发。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参战的各方都有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他们受伤。”
“但这是在分裂，分裂我的国家。”
瑟楠摇着头，完全不能理解程芸的想法。
因为在心中把程芸的这句话当成了戏弄她的借口，她甚至表现得有些歇斯底里，似乎全然忘记了程芸当时在王都为了救卡琳而甘愿冒险的事情。
“我……朕决不允许。就算死在这里，朕也不会让出赤鸢王国的一寸疆土。”
程芸有些惊讶于瑟楠居然对王国领土的完整这么看重。她本以为，以瑟楠只看短期利益的性格，用放弃部分国土来换取权力稳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不过现在看来，这个不愿意承认自己能力比姐姐差的暴戾女王似乎也有自己的执念。
程芸和瑟楠是完完全全的两类人，如果是平时，她根本不会希求这种人理解自己的想法。但现在，这种价值观上的差距却造成了严重的交流问题。
看瑟楠这副样子，她显然已经决心不对王室的利益作退让。而因为有帕夏在，程芸也不可能真的伤到瑟楠——这让她一开始准备的计划变得不太好施行。
不过，这也不是全无解决办法。
联想到法尔隆刚好在准备对萨文尼亚动武的事情，少女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那陛下，我们可以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
“没错，陛下。您可以不分割实际控制的国土，而是从赤鸢王国的法理领土里分出一片，交给他们。”
瑟楠眉头一皱，当即反应了过来：“你是说萨文尼亚？”
“是的。把一片萨文尼亚土地的宣称权交给陆军协会，您不会有任何实际损失，也可以避免王位受到威胁。孰轻孰重，请好好想想。”
“……”
程芸提出的这个建议在瑟楠看来的确比她一开始的要求“缓和”了许多。沉吟了一下，她向程芸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能确保姐姐不会再出现？”
程芸点了点头：“我会说服瑟拉尔陛下。”
“我该如何相信你？”
“您只能相信我，而且也没必要对我有怀疑。如果我真的想利用瑟拉尔陛下危害到您的统治，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向你提出这些条件。”
瑟楠再次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问道：“……你确定？”
“确定。”
“……”
听到程芸的保证，瑟楠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伸出了右手。
她的四根手指握成拳头，只有一根小指伸了出来。
程芸被她的这个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直到想了好几秒，她才反应了过来，瑟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吧，塔玫菈·塔拉斯。要是你能信守承诺，朕便同意了。”
[默认规则]
1.拉钩钩
2.还是契约文书靠谱一点
3.嘲笑瑟楠居然相信这些小孩子把戏
4.故作冷漠地忽视她的动作，让她停止登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