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卢天逸回到书房时,眼见屋子里的烛火亮的通明,当下了然于心。
卢宁抱拳行礼:家主。然后关门离去,留卢天逸和卢父两人在里面谈话。
卢天逸坐在梨花木上,顺势往后一靠,怪嗔道: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就要看着那几个老匹夫在望京肆意妄为了。”卢父哼了一句,有些埋怨的看向自已儿子一眼。
“不会的,有我在这里。”
“哼,有你!”卢父质疑道:王宇轩都要和夏侯元慧议亲了,你在等什么?等我把新娘子送到你塌前吗?
牵扯到私事,卢天逸冷着脸沉默道:我并不想娶李宇燕。
“不想娶?”卢父猛的站起来,厉声道:你一句不想娶,可要知道得罪多少人。我们手中只有文官,现在的皇帝太能干了难免会对我们来硬的,只有我们强强联手才能护住先辈们留下的基业你懂不懂。
卢天逸仰首,顶嘴道:当个皇帝还要被控制,谁会愿意?
“强词夺理!”卢父的语调依旧很强硬道;总之宇燕你必须要娶,定王那也要好好留意着。我要连夜走了不能让皇帝知道我们都在望京,不然你就会被怀疑了。
“嗯。”
卢父走后不久,李安推门进来:主子,最近夏侯振华那边没有任何异动。还有这是从南边来的信,请您过目。
“继续盯着。”
“是。”
卢天逸打开信件,是周良寄来的只有短短几字:卫女官自杀身亡,线索已断。
看完密信卢天逸将它烧毁,心中绝得陈知夏的身份很不简单,可若是真的查出来自己又要处于何种立场?
萧启离开陈知夏的院子之后,把萧淮宏叫到自己的书房:南边我们现在还留有多少人?
萧淮宏一头雾水,但见到萧启神色认真到几乎已是凄厉的程度,再次确认:老爷指的是?
萧启轻飘飘一句,随口道:以前的旧部,还有暗卫。
萧淮宏感到有些惊讶,但还是如实说道:旧部我们在周朝来临之前就解散了现在如果召集起来的话保守估计能有两万,暗卫能有两百。
片刻,萧启神色端凝,语调也变得更加认真起来道:那就把人召集起来养在南边不要被发现了,在让一百暗卫进京我在做安排!
“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萧淮宏听闻只觉得是出什么事了,连忙追问道。
“原本还以为我们会安稳的度过一生”萧启低头叹息道:可就是有人要让我们不如意那就只好自保了。
萧淮宏听见萧启说的话,就知道事情变得越发严重也跟着沉默起来。
陈知夏在萧启和北湘走后,怎能安心入睡。想着今日看似是皇后在敲打自己,实际上就是见证了新一代掌权人的出现。又想到如今储君未定,自己身后又有一方势力盯着自己实在举步艰难。夏侯振华又与外邦意图谋反,那剩下的家族又在扮演怎样的角色?自己又应该怎么办才能化解死路?
这些问题堆积起来,陈知夏就一筹莫展。最后直接将所有的人名写在一张纸上研究起来,包括卢天逸在内。
直到北湘回来手中拿有一封信:小姐,上次你让查拓跋奇弟弟的事有结果了。
“这么快!”陈知夏惊讶道。
北湘点点头:刚好我们有线人知晓实情就立马回信了。
陈知夏打开信看完,又递给北湘:你也看看,幸亏我让你查了要不然我这张纸上都少写漏了一人!
“那上次跟踪我们的人就是拓跋奇的弟弟无疑了?”
“就是他!”陈知夏目光寒冷如冰,哼了一声道:幸亏那日女扮男装也碰见了卢天逸,只是他用的是定王的人有些麻烦!
北湘叹息道:那也只能与拓跋公子少些联系了。
陈知夏在纸上补写了一人,分析着:这些人都与我有间接关系,他们或者他们背后的人都有可能查过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把视线转移呢?
“利益!”
陈知夏顿时醍醐灌顶,眼前一亮道:对啊一方在争可汗之位,另一方在争帝位。我这小女子只是个萤火虫让他们惊艳过而已,但权力才是他们想要的。
“是啊”北湘闭了闭双眼,神色及是忧愁,喃喃道:今日皇后对小姐的意图在明显不过了。
“看来我们最近要蛰伏一段时间,与拓跋奇和卢天逸要少接触。”陈知夏唇边溢出一丝沉重的叹息:不过,这也给我们时间让我们培养一批暗卫。
“暗卫?”
“是啊,上次死里逃生让我觉得我们实在太过于渺小不能只有暗谍,也得有暗卫保护我们。”陈知夏饶有兴趣的看了北湘一眼,方才低声道:这件事我想交给你爹去办,他手上的事暂时先由你处理。
“我听小姐的。”
王宇轩在离宫之后没有与夏侯元慧和妹妹们一起走,找了个借口说要去书院就离开了。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良久问向自己的贴身随从刘玉明:你说我是不是在皇后跟前多嘴,让皇后误会了?
刘玉明知道王宇轩说对了,但还是低声安慰道:公子对萧小姐是好意!
“我只是觉得她和妹妹、元慧不同,像似是笼中之鸟一直圈着活得不自在;但又看起来潇洒自在,实在让人难以琢磨。”王宇轩拧眉道:没想到好心办坏事,让姨母觉得我对她有意。
刘玉明想为公子解忧,试探着问:那公子对萧小姐有意吗?
“或许我就只是想当那个鸟的主人而已。”王宇轩微闭双眼,在脑中回忆起在冬日里沐浴阳光的女子含含糊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