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你不是无家可归么？”蓝莹下意识地开口问。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已经习惯这个小跟班的存在了。
“不知道。”玄澈没有看她，摆弄着朝他爬过来的肥肥。
“那行，你年纪小以后的路还长，自己出去闯荡闯荡见见世面，这世界大了去了。”蓝莹心中感慨，不由的叹气。
“你去过更大的地方？”玄澈眸子微亮，认真地看她。
蓝莹用被子将自己紧紧包裹，又检查了下马车窗确定没有风雪漏进来，又啜了口热水，很有跟他彻夜长谈的架势，开口道。
“当然，不过我没去过，都是从书上看来的。咱们生活的地方是个大圆球，凌国只占大圆球面积的一点点，跟手掌那么大，被其他国家包裹在中间，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的不同，每个国家的人肤色和生活习惯也不同。”
“我见过金色头发的人。”玄澈听的聚精会神。
“对，还有皮肤是黑色的人，黑黢黢的，像煤炭球一样。”蓝莹想起了小时候坐地铁第一次见到非洲人的情形，对着人看了好久哇的一声哭起来，吓直往老妈怀里钻。
想老妈了，还有老爸，还有球球……
蓝莹没有了吹流逼的欲望，蔫巴巴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有你的路要走我有我的路要走，天亮你就离开吧，我给你带点食物。”
玄澈还想听她讲更大的地方，见她不说了也没再问，只点头说好。
蓝莹从编织袋里找了面包饼干和增加能量的糖和巧克力，最后用布条包裹住给了他。
“这些东西来之不易，你可得省着吃。”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几天，但总的来说他很乖很听话，偶尔顶撞她几句也都是无关紧要的，反而能让她乐上好久。
其实吧，主要原因还是他长的好看，好看又听话的少年谁不喜欢。
“不用，你自己留着吃，我会打野味。”
“全国都在闹饥荒，树皮都快被人啃光了。你打屁的野味，给你就拿着又不让你还。”蓝莹假装生气将东西塞给他。
他没拒绝，过了一会儿他问，“你要去哪里？”透过车窗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神色有丝迷茫。
天下大乱，百姓食不果腹，能去哪里呢？
“我先去信县瞧瞧，可以的话就安家落户，不行就再说，世界那么大总有容身之处。”
“好。”
玄澈什么时候走的蓝莹并不知道，给他的食物他并没带走。
她是被冻醒的，车内柴火已经燃尽，水也结了冰，她赶紧生了火，裹紧棉衣往外瞧，已经是下半夜。
瘦瘦在一颗大树下停着休息，精神蔫蔫。蓝莹点了一根火把跳下车，火把对着瘦瘦全身游走给它取暖。
现在她出行全都指望瘦瘦，瘦瘦若病倒了她就得用脚走，做事效率大打折扣。
蓝莹抚摸瘦瘦的背，肥肥也懒洋洋地爬出马车，爬到瘦瘦屁股上给他取暖。
瘦瘦像是懂蓝莹的意思，被温暖了十来分钟就打了个响鼻朝着蓝莹甩了下脑袋，意思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