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一怔，即使疼痛也扯出一个笑容：“谢谢医生。”
她突然间明白：原来感情是一个和时间没有关系的东西。
顾希言与她一起长大，十多年的陪伴都换不来他的信任。
而萍水相逢的白医生仅凭着感觉就认为她不是那种人。
白思辰只怜她病重，若真的有冤，他可是认识顾希言这个大律师的。
“你要是真有苦衷，不如跟我说说。”白思辰一手插进白大褂兜里，似乎想要听白瑾说她的冤屈，“我有个做律师的朋友。”zhulu
“……没事。”白瑾抿了下干巴巴的唇，轻喘着气，“我也活不了多久。”
而后她用着调侃的语气又道：“其实我是死刑，缓刑半年。”
白瑾这样悲哀的乐观让白思辰更为不忍，但她不愿说，他也就没有再劝。
“医生。”白瑾疲惫的闭上眼缓了一下，语气带着些不好意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她不想麻烦白思辰，但是她也没有办法。
白思辰倒不愿意她太客气，忙说：“你说。”
“市北……凤凰巷的，385号是我……奶奶以前住的地方。”
白瑾眼眶渐红，声音也哽咽了，“我走的太急，没有，没有带奶奶的照片……”
白思辰不闻一叹，心里也明白了：“好的，我知道了。”
“谢谢。”白瑾虚弱而由衷一笑，昏昏睡去。
在安顿好顾母以后，顾希言才开车回了家。
门开了一半时，他停住了。
顾希言星目微暗，退了两步躬下身掀起地毯。
原本明晃晃单薄的一把钥匙不知什么时候被系上了一根红绳，还挂着一个木制的顾字挂饰。
“真是蠢。”他不禁呢喃了一句，将钥匙握在手里紧了紧，心中顿生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按照白瑾给的地址，白思辰在次日找到了奶奶所住的地方。
白色石臼上的血迹让他眉头一蹙。
推开破旧的木门，一股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本昏暗的房子里因着门开了才亮了几分。
白思辰看见桌上一张落了薄灰的遗照，走了过去。
照片中的老人目光慈祥，但是奇怪的是白思辰总觉得有些眼熟。
正当他努力回想之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喂？”白思辰接了电话，顺手将照片放进口袋中，走了出去。
“思辰，我爸他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顾希言的声音有些沙哑。
“没什么大事。”白思辰看了下表，问道：“你今天不上班吧，你来医院一下吧，我有事儿找你。”
“嗯，我一会儿就过去。”
白思辰挂了电话后赶回医院，后脚顾希言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顾希言有些慵懒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平日的严肃，只是神情依旧透着冷淡：“有什么事儿？”
白思辰挪了下椅子，坐到他面前：“顾希言，我回来之前方颖就跟我说她要跟你结婚，你……”
“你要是说这个，我没兴趣听。”顾希言倏然起身，眼神冰冷的打断了他。
白思辰表情一僵，立刻解释：“哎，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顾希言没有坐下，只是等着白思辰把话说完。
“作为你的哥们儿，我并不希望你和方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