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狐狸眼睨了薛恋一眼，“看看。”
薛恋拿出一个薄荷盆栽。
老板俯身，鼻尖贴上薄荷叶，闻了闻，一时间蓊郁的薄荷叶和美人琼鼻朱唇，美不胜收。
继而点评道，“比农场的薄荷叶香气更浓郁，品相也不错。你朋友种的？”
“对，”薛恋点头，“我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朋友。”
“呵呵”，老板笑了几声，“行，你朋友有多少，都卖给我。”
“老板给我朋友多少钱？”薛恋咽咽口水，老板再漂亮也不行，钱是大事。
她想着低于7000不卖。
“八千……”
比预计的高，薛恋扬起嘴角。
老板笑了一下，“八千五。多出来的500块，当交个朋友。”
薛恋点头，“我的一个朋友一定会喜欢您的！”
薛恋欢欢喜喜地掏出全部盆栽，整整五盆薄荷叶。
老板将五盆都摆进酒柜的橱窗，标价2万一盆。
净赚一万一千五啊，薛恋目瞪口呆。
老板狭长的眼睛睨着薛恋，团扇抵着鼻尖，“你有意见？”
“没，没。”薛恋赶紧道，接着去后厨拿抹布，擦拭卡座。
老板救过薛恋一命，当时她刚刚穿来，不熟悉世界规则，也找不到工作。
一周没吃饭的她倒在雪夜的路边，像条死狗。老板将她捡了回来，给了她一支营养液。
恩情在先。且她种的绿植，还能卖给谁？指不定惹上杀身之祸。
暂时只有黑白通吃的酒吧这，才适合卖绿植。
薛恋想着，晚点找老板搞点其他种子，草莓什么的也可以试一试，不知道能不能种起来。
她做着赚大钱的美梦，擦桌子更卖力了。
“薛恋？”
一道不确定的女声传来。
薛恋抬头，疑惑地望着新进来的这群人。
对面的女人摘下墨镜，墨镜下的脸，十分漂亮，薛恋感觉整个酒吧都亮堂起来了。
其中一个女孩疑惑又惊喜：“薛恋，真是你啊？！三年不见，你居然在这做服务员。”
接着身边的男人说：“竟然流落到了12区，怪不得找不到你。”
有人反对：“不是薛恋吧，薛恋不长这样。”
手中拿着墨镜的漂亮女人呵呵笑，“看她身材，还有声音，一听就是她。薛恋，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
这群客人以墨镜女人为首，似乎认识自己。
薛恋疑惑道，“你们是？”
见薛恋不认识她，拿着墨镜的女人顿时气道，“你连我都忘了，12区不通网吗？”
薛恋感觉对面的女人，虽然漂亮，但是脑子不太好，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是小说里的标准恶毒女配。
墨镜女指着街外边的广告牌，是一个新口味营养液的广告。
广告里的女艺人，和面前的女人重合，正是国民女星褚晓芙。
褚晓芙？跟原身有什么关系？
原主的记忆没有完全和薛恋融合，她好半天想不起来这个人，
褚晓芙可不一样，她记得清清楚楚。三年前，两人一直是死对头，都是东方脸。
但薛恋的容貌对其他人而言，简直是降维打击，人气自然比褚晓芙高。
也正因此，薛恋团队几乎抢走了褚晓芙所有广告合约，那段时间褚晓芙过得很惨，还要不停蹭薛恋。
但是现在，情况完全相反。
大家都以为薛恋修复容貌后，找个大佬嫁了。没想到居然在酒吧当服务员。
褚晓芙瞅着薛恋现在容貌尽毁的样子，还穿着服务员的围裙，觉得气顺了不少。扯了扯唇，讽刺问道：
“你居然没整容回你原来的样子，很缺钱吗？”
欠银行六千万呢，薛恋没回答她，埋头擦桌。
这种回避的态度，更加取悦了褚晓芙，她继续说，“说实话，我20多年都没见过……额，像你这么丑的脸。你脸上画的是什么啊，乌漆墨黑……”
这几年想看薛恋跌落神坛的人，远不止褚晓芙一个人。
薛恋的同事走过来，“女士，不点酒水请您出去。”
褚晓芙找个卡座，悠然坐下来，努力压制心底的怒气，“点啊，当然点。大家都坐。薛恋你过来，给我们服务。”
员工推了推薛恋，但是薛恋表现出很不情愿的样子。
这幅模样无疑取悦了他们。三年前，薛恋多高不可攀呐，一个眼神都不给其他人留。更别提给制片人陪酒了。
薛恋扔掉抹布，走到卡座边，手指在虚空中一划，透明的酒单虚空出现。
有人不怀好意问：“薛恋，服务态度好点啊？怎么一句话不说，给我们褚姐陪酒，委屈你了？”
薛恋回答到，“没有。我在给你们找适合的中档价格酒水。我退圈后这三年，褚晓芙你也混得不怎么样嘛。三流营养液广告，狗都不喝。”
褚晓芙冷哼，她得让薛恋看看，她这三年到底赚了多少钱。
酒水点最贵的，“就这个，小麦珍酿。”
薛恋“哦”了声，手指在荧光中点击下单，“哎，不小心点了10瓶，不好意思，我先去前台取消。”
一旁的人起哄，“取消什么？褚明星是点不起酒的人？”
褚晓芙本想说两瓶就够了，但薛恋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仿佛在等着她投降，说点不起。
褚晓芙咬牙，“就十瓶。”
同行的人纷纷鼓掌，“褚姐威武！”
褚晓芙心在滴血，小麦珍酿啊，真小麦做的，比金子还贵的小麦，一瓶就要50万，10瓶500万。
那薛恋要来陪酒！薛恋当年红的时候，从不和投资方吃饭喝酒。今天这么多男人，让薛恋陪个够。
薛恋表示当然陪，但是在场的男人都觉得薛恋长得丑，纷纷摆手拒绝，不让她陪酒。
薛恋自己猛喝了两杯，“不愧是真小麦酿造，麦香味好浓，真好喝诶。”
众人见了，很难不怀疑薛恋是来蹭酒的。
褚晓芙脸色铁青，喝下一杯珍酿，刚想说“好了，你别喝了，我和我朋友自己喝。”
然而薛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大明星就是大方，不会这点酒都舍不得让我喝吧。”
当年褚晓芙是薛恋的提裙小妹，褚晓芙气抖冷，板着小脸，“随便你喝。”
真酒度数低，薛恋体质又好，喝不醉，一个人干了两瓶。
其他人都有点喝醉了，褚晓芙终于不再维持当初的面子，打发薛恋去拿水果，再让她喝，其他人没得喝了。
水果拼盘20万一盘，薛恋直接搞了个最大的水果拼盘，疯狂为酒吧创业绩。
一转头，薛恋还在偷吃西瓜，没出息的东西。
褚晓芙喝了很多，酒劲上来，看了看时间，打翻了那盆水果拼盘，“我的东西，丢掉也不给你吃。”
薛恋反应快，后退一步，没砸到她身上。还打了个饱嗝。
薛恋的同事带着扫帚扫地，薛恋说，“我来吧。”
这点侮辱跟死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褚晓芙最后自斟自饮，自言自语，“当年我很羡慕你啊，想不喝酒就不喝酒，我做不到……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想找人打擂台都打不了了……”
到最后结账的时候，褚晓芙刷掉54013万。
几乎同时，薛恋智脑传出“恭喜您入账54013万”的声音。
所以今晚褚晓芙买的单，薛恋会提成10。
薛恋微笑，“欢迎下次再来。”
褚晓芙的朋友喝大了，不小心说出心里话，“褚晓芙这个傻逼，又被薛恋给摆了一道。基因改造全都点颜值了，智商没改掉多少哈哈哈哈。”
“哈哈哈所以她叫笨蛋美人。可惜了，当年薛恋比褚晓芙还美啊，怎么就爆炸毁容了，不然还有褚晓芙什么事。”
他们模仿褚晓芙的声音，“我的东西丢掉都不给你吃，结果惨遭杀猪盘，给人提成五十多万。”
这两人喝醉，躺倒在卡座沙发里。
这两人吃她的喝她的还要骂她，褚晓芙脑袋胀痛，漂亮的脸涨成猪肝色。
因为不是包间，周围还有其他人，被人拍到丑态不好。回去再收拾他们。
今晚明明是向薛恋炫耀的，结果让自己白白损失了五百多万。
然而酒吧里，已经有人把今晚的视频拍到星网上了。带的tag就是笨蛋美人。
褚晓芙还不知道，她喝了一杯冰水，清醒多了。
她打开自己光脑，跟薛恋说，“《末日求生20》游戏直播，邀请我了，薛恋，很快我就登顶。而你，只能在12区发烂发臭。”
褚晓芙的经纪人已经找好关系，花了1亿买到公测名额，她十分得意，“500万买个酒算什么，我公司为了我的发展，能花几个亿。”
“哦。”薛恋收拾桌上的酒水，十分平淡。
褚晓芙磨了磨牙，薛恋和三年前相比，脸变了，性格也变了，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薛恋，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游戏吧？”
薛恋老实回答，“忙着打工，不知道。”
“还真不知道”，褚晓芙看了一圈酒吧的人，“你看周围的人，全都在等名额，而我，早就被邀请了。”
薛恋这才抬头，酒吧里的顾客和服务员，全都打开了手腕上的智脑手表，无数蓝色荧光点点，漂浮在众人面前。
就连街上斗殴声都停了下来。
这个游戏这么火吗？
没听到他们斗殴，薛恋有点不习惯。
她打开智脑的监控，后街上斗殴的人果然停了下来，两队人马架也不打了。薛恋有点遗憾，今晚揍他们的绩效工资没了。
两队斗殴的人，纷纷打开自己智脑，等待官网公布幸运id。
全星网30亿网民，只有10个名额。
酒吧里的客人，握着拳头，“拜托拜托，我愿意单身10年来换。”
智脑荧光数字跳跃：【5，4，3，2……】
薛恋被酒吧气氛感染，也忍不住盯着他们的智脑，到底是哪十个人这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