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武士国似乎有庆典,市集上的人很多,人们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飞鸟也不禁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了,可一回头看见苒,她的面色沉静如水,走过各种摊位时目不斜视,只是不紧不慢地朝着目的地走去。飞鸟的心忽然就冷下来,想到那天辽和自己的对话。
“飞鸟,你发现了什么?”苒开口问道。
飞鸟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只是摇了摇头。
苒抬头看了看远处高楼上那个正与民同庆的武士国首领,眯了眯眼睛,叹息一声,提醒道:“不要大意。”
飞鸟不明白苒指的是什么,但也听从了她的指示不再去关注那些庆典,而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注意周围的情况,然后大吃一惊,在民众中混入了身手不凡的武士,而且保持了几步一人的秩序,显然是得到命令刻意为之。再去看苒,她仍是面色如常,飞鸟不禁开始思考,眼前的人也不过比自己大了四岁,算起来连双十年华都还没到,究竟经历过什么才会冷静自制到这个地步。
走进了一家不显眼的武器铺,这家店是之前苒问了在村里里的其他人,听了他们推荐才来的。苒让飞鸟去看看,然后和店里一个老头子攀谈了起来。
老头和苒说了两句,突然看见她腰间的南贺,立马就要赶人。
“老伯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苒无奈道。
那老头“哼”了一声,道:“我这里找不出你这样的刀,你还是快走吧。”
苒若有所思地看向南贺,抬头问道:“这把刀是别人给我的,有什么特别的么?”
“连这把刀的来历都不知道也敢随身带着!我看给你这刀的人是嫌你命长!”老头气急败坏地骂着,那语气在苒听来更像是埋怨她不识好歹。
苒挑眉,问:“这把刀到底怎么了?”
老头狠狠用拐杖敲了几下地面,说:“这是妖刀,我劝你早点找个地方埋起来,省得害人害己。”
“妖刀?”苒本来还有几分在意,现在却是笑了。
老头现在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去敲苒的头,道:“哼,你们这帮忍者!不信的话快滚。”
“老伯你别火气这么大啊,来找两把趁手的兵器的是他不是我。”苒赔笑道。
老头扭头看了看飞鸟,没好气地问:“使什么刀?”
“双刀。”飞鸟见他面色不善,赶紧回答道。
老头给他指了个方向,又回过头来对苒说:“这把刀戾气太重,迟早要招来血光之灾的。”
苒兀自笑笑,血光之灾,她可不是已经经历过了么,和中村真司那一架,她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每一个接触这把妖刀的人最后都会死于非命,所以这刀已经绝迹很久了,我不知道送你刀的人是从哪里找来的,别以为特意重新打了刀鞘就会有用。”老头说着长叹一声,往里屋走去,“自己挑好了刀把钱放桌上就走吧,以后带着这把刀就别进我这店。”
苒不再问他什么,免得惹人厌恶,让飞鸟赶紧选了两把刀离开。
回村子的路上,飞鸟欲言又止,苒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朝他笑了笑,说:“传言而已,没必要放在心上,再说忍者本来就是个危险的职业,如果哪一天死了也是命中注定。”
“老师你?!”飞鸟被她最后那句话吓了一跳。
苒笑得更开怀,道:“放心,我很惜命的,我会尽力让自己活得久一点,但真的到了那一天也没什么值得难过的。”
刚到村子,辽带着满身的血就冲到了苒的面前,喊道:“老师!中村真司刚才来过,现在被长谷川抓住了暂时关在住的地方。”
苒点点头就往那里赶去,路上又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辽的脸上是少见的愤怒和着急,说:“我都是小伤,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彩子她……”
“彩子怎么了?”苒皱眉。
辽握紧了拳头:“彩子没受伤,只不过她先前中了中村真司的幻术,现在精神很不稳定,不让任何人靠近她。对了还有神威……神威伤得很重,长谷川说可能……救不回来了。”
苒听到这句话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抛下一句“我先走了”就没了踪影,辽和飞鸟尽了全力也没能追上,甚至连一点踪影也看不到。
苒冲进屋子里的时候夏南正在照看彩子,中村真司被绑在一边,而神威正盘在床上,身上有一处极深的伤口,流着诡异的黑血,一看便知是中毒了。
神威是大蛇丸送给她的,在这么多的通灵蛇之间选了神威必然有他的道理,一来是神威的身形可以任意地改变,二来就是神威本身含有剧毒,并且对其他毒的抵抗力很强,大部分的毒对它而言根本没有效果,即便是霸道一点的□□它休眠一阵也能化解,可眼前的毒显然对神威伤害很大。
苒一步一步走到中村真司的面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解药。”
中村真司露出嘲弄的表情,抬眼看见苒的眼神,宛若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苒拔出南贺,横在他的脖子边,重复道:“解药。”
“怎么一条蛇也值得堂堂白夜叉动气吗?”中村真司讽刺道。
苒几乎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然后举刀就要砍下,却被夏南叫住了。
“你要阻止我?”苒面无表情地回头看着他。
夏南摆摆手,说:“能在大蛇丸的实验中活下来的人没那么容易屈服,还是直接从他身上搜吧。”
苒摇了摇头,她自己就是经常会用毒或者用药的人,她很清楚行家是不会随便把配置好的解药带在身上的,解毒往往需要几种药共同使用,不是现在一搜就行的。
这时候飞鸟和辽终于赶到,苒瞥了他们一眼,说:“你们带彩子离开这个房间。”
“老师……”飞鸟欲言又止。
“要留下来也随你们。”苒说完这句不再去管他们,把刀架在了中村真司的右耳处,“上次砍了你的右手,那就从右边开始吧。”
中村真司咆哮着:“白夜叉,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其他人几乎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一只血淋淋的耳朵从中村真司的头上掉了下来。
中村真司痛苦地□□了几声,但丝毫没有要交出解药的架势。
苒依旧冷着一张脸,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问:“猜一猜接下来是腿还是眼睛?”
“你和大蛇丸一样心如蛇蝎!”中村真司扯着嗓子骂着。
苒想着的却是卡卡西让帕克带给自己的消息,揉了揉了太阳穴,说:“我知道神威是你从几百条蛇中选出来培养的,哪怕是看在它的份上,交出解药我可以放你或者离开。”
“你做梦!”
刀锋一转,眼珠滚落,中村真司脸上的血窟窿簌簌地流着血。
彩子一直埋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注意到这些,而飞鸟和辽却是已经有些反胃了,可转眼去看苒,她显然一点也不在意。
飞鸟脑海中隐隐又回想起辽的话——“她过去的这近二十年,经历的是什么你不会明白”。
中村真司仍在嚎叫:“宇智波止水最大的悲剧就是认识了你!”
苒忽然收起了南贺,搬过一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说:“你说的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可我是宇智波止水的挚友。”
“什么挚友!只是笑话!”中村真司愤怒地反驳,“如果不是你,止水他根本不会死!”
苒叹了口气,轻声道:“止水做出那样的选择是因为他是木叶最优秀的忍者,与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一个大蛇丸的走狗少来说漂亮话!宇智波止水是因你而死!”中村真司恶狠狠地瞪着她。
苒露出笑容,说:“在宇智波家看中你的医术而利用你的时候,是镜叔叔和止水帮了你。可是那又怎么样?你心怀感激所以经常与他们联系,却不知道我师父因此而通过你得到了不少宇智波家的消息,如果真的要说走狗,你才是。”
中村真司目眦欲裂,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狂笑不止,疯狂的笑声充斥了整个房间。笑了好一会儿,他才停了下来,用仅剩的那只眼睛盯着苒,道:“那又怎么样?我不过赔他一条命。”
“怎么,你不知道他的写轮眼现在在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