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维淡淡道:“你滚吧!”
庆明吞咽着培元丹,灌饮着灵泉,疲倦地神色逐渐缓和着,自言自语笑道:“十五日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地站立着即便是像我这先天境中期修行者也难以支撑下,不过为了大人这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洛维眉宇之间凝结着煞气,他眼眸也变得凌厉,整个脸庞的轮廓似乎都消瘦了一圈,略薄的嘴唇散发着冷意。
他已经从这些信息之中确定了庆明的身份,从他那疯狂地举止回想起太多不好的记忆,他蓦然发现原来自己在那人面前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越是这样想他的怒火却是越旺盛。
“东皇克的走狗也敢在我面前出现!”
洛维对着庆明阴沉着脸,眼眸散发着寒光:“你就这么想死吗?”
庆明一愣,仿佛才明白此刻的处境,轻声道:“洛维师弟可别吓我,我好歹也是天榜十三人物,虽说比不上洛维师弟你这真正的天才,但是在这城中还是有些威望,若是死在你院落,你总归会麻烦的。”
他的泰然处之,语气很温和,举止很从容,能够做到如此唯有将生死之事度之于外或者他坚定地认为洛维不会下杀手。
无论是哪一个可能,对于洛维来说都会是难以忍受的厌恶。
他不知何时握紧腰间的佩剑,这时看见了庆明对他的冷冷地一笑,那表情更是带着讥讽,心神轰鸣,洛维不曾想到他有这般勇气,这样的庸才胆敢带着讥讽看着他。
“你……”
话音未落,响起另一道声音。
“请接信!”
庆明眼眸带着圣洁的光芒,跪地捧着这一封红色的信封。
洛维瞳孔骤然收缩,这庆明双掌之上那一封信燃烧而起,刹那间化为无数道红色的碎屑,宛若桃花之状一片的落下,让人感觉置身于春日之中,见到了那落英缤纷之景。
四面八方被渲染成一片桃红色的世界,每一朵粉色的桃花皆是携带着炽热的气息,流动风变得暴虐,四周的灵气在暴动着,无数夺这样桃花结合在一起必然是一场猛烈地爆炸。
突如其来的意外,近在咫尺,洛维又如何能全身而退,这一击注定躲不开,唯有硬抗!
“轰!”
每一朵桃花炸裂开,空气震荡着,只是一朵的威力恐怕灵境五重修行者都得重伤。
无数夺粉色桃花完全地爆炸开,四周的建筑都猛地一震,大地随着爆裂而开,碎石狂飞,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四方。
一阵浓厚的烟尘在弥漫着,久久不散,隐约可见其中挺立着一道修长的身影。
烟尘渐渐消散,洛维的小院落已经被粉碎了大半,古朴的围墙倒塌了,破碎的木门化为木屑,石阶被炸出坑来,而那道门前两道盆栽自然不能幸免。
洛维衣裳褴褛,身躯之上血淋淋的一片,却只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他的肉身实在太可怕,这种天人境之下的爆炸他却是只是皮外伤罢了。
洛维踩落在一道大坑里,而庆明躺在他身前不远处,看着生死不知的庆明,他并未过多的动容,而是盯着一件物品。
那是镶嵌在那信封上的吊坠,这是一轮金色的太阳形状的吊坠,此刻竟然丝毫无损,这般坚硬材质恐怕价值不菲。洛维心存着一分警惕,并未过去拿起它。
可它那如玉一般的表面却自主流淌出一层细腻的光泽,光泽渐亮,红光渐起,洛维识海之中多出一幕景象,还有几行字。
“洛维兄,我便知晓你能活下来,若是能够如此便是身亡,我便不会这般看重你。当然,此刻洛维兄的心情恐怕不好,很恶劣,毕竟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这样的人却让我很厌恶,因为觉得他们不过是伪君子罢了,就像那东皇林一样!”
“可我却无法厌恶洛维兄你,你那赤诚之心告诉我你却没有那般虚假,也看到你长伴于东皇林,我对你便是心生厌恶,来吧,洛维兄,或许我们该认真谈一谈。若是一个时辰之内你未到,那么他将死!”
识海之中那一幕景象便是林河被折磨得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模样。
“到我指定的地点,奇迹森林来,这里便是解决你我恩怨之地。”
洛维抬头向着远方望去,朝着东皇克所在位置放眼望去。
奇迹森林那,东皇克也朝着此处望来,朝着洛维所在的方向眺望着,他神情怡然自得,深邃的眼睛里,那深处却藏着一丝凝重。
“克儿,初步计划已经完美的成功了。”
慈眉善目的东皇言站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东皇克赞赏道:“克儿你真是算无遗策,那洛维恐怕是没有时间抉择和寻找救援,他那般速度估摸着一个时辰才能到达此地,如今唯有修河不知态度不明,不知会如何选择。”
东皇克摇摇头,低头认真看着一册书,淡淡道:“我所担心的并非是修河,那人不出意外注定会站在我这一边。”
他的神色微冷继续说道:“真正担心的却是那林弟,东皇林这些年来我已经看不透他了,早年他无心修行,醉心于杂学,琴棋书画还有这些不入流的天衍术,符文,阵法等等,人力有限岂能做到不器?便误以为他注定输我,他又处处忍让于我,我便以为他认命了,待他如弟兄,岂能料到他不过是在处心积虑地算计我罢了!”
东皇言轻声一叹,道:“克儿,你当初不知人心险恶,自然如此,可如今你大势已成,为何还如此忧虑?”
东皇克:“东皇林此刻明面上尚未有动作,只怕并非如此,你终究是个变数,也是可以影响修河的人!”
东皇言沉默少许,蓦然说道:“克儿,你终究从《天机道解》之中看到了什么?你整日研究这本我东皇一族的古籍究竟再担忧何事?”
东皇克摇摇头,淡淡说道:“大道不可轻传,天机不可泄露,此书之事不可言。”
东皇言语重心长道:“那也罢了,谨慎便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克儿谨记。”东皇克躬身一礼。
抬起头来他的目光落在一棵古树之下,李天正披头散发,奄奄一息地绑在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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