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了景司郁豁出一切的决心,克莱亚莫达终于开始害怕了。
“景司郁!我是克莱亚家族的人!”他拖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双腿往后退,在地板上拖出一道血印来。
“阿杰。”景司郁冷漠的喊了一声。
随即,只见阿杰拽着几条凶狠的比特犬进来,在他身后是领着医疗箱的纪炀。
比特犬在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后,变得异常兴奋。它们张着獠牙大口,不断的朝着克莱亚莫达狂叫。
“你,你想干什么?!”克莱亚莫达无比恐慌,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
景司郁走到一旁,从桌上拿起一把斧子在手中掂量着,语气轻飘飘的说道:“我要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狗吃下去。”
“?!”克莱亚莫达瞪大双眼。
“放心,我带了能保你性命的医生,在你死之前,一定不会让你错过这么精彩的表演。”
景司郁的话犹如从地狱死神口中说出来一般。
克莱亚莫达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这一趟帝京之旅,竟成了他的绝路。
浩瀚的大海上,游轮仿若一叶扁舟缓缓行驶。
狭小的空间里,血液和犬吠,还有砍剁的声音。
直到海平面上绽放出一道霞光,一切才归于平静。
景杳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她像失了神一样,抓着手机不断的翻看着这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眼泪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滑落着。
与此同时,帝京。
宋砚辞被紧急送到医院后,黎知韫立马给他进行手术。
好在子弹没打到要害处,只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
可宋砚辞体内麻醉还没完全消散,竟靠着惊人的意志力醒来,睁眼就找手机给景杳打电话。
不管换多少个手机,景杳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
“派人去找了吗?有没有消息?”宋砚辞虚弱的看向阿肆,语气急切。
阿肆:“已经派人去找了,只在公海附近发现被遗弃的游艇,其他什么都没有。”
“继续派人找!”宋砚辞挣扎着起身:“然后立刻安排回五州。”
昨晚的行动跟五州的j有关,宋砚辞不清楚景杳和这个j是否有什么关系,但眼下唯一能确定的是,找到j,就可以找到景杳。
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宋砚辞并没有怪景杳的想法。他知道景杳一直在调查母亲被残杀的真相,也很理解她要报仇的决心。
但这并不妨碍他爱她。
克莱亚莫达是她的仇人,同样也是自己的敌人。
宋砚辞悔的是,没能让景杳早一点知道自己有要对克莱亚莫达动手的准备。
他悔的是,面对克莱亚莫达太瞻前顾后,没能早一点下决心和他撕破脸。
克莱亚伊妮和宋凛进来时,就听到宋砚辞喊着要回五州。
做父母的,当然知道宋砚辞这么做是为什么。
“阿辞,你现在得先养伤。”克莱亚伊妮上前来,将宋砚辞摁回病床上。
“妈,我等不了。杳杳她……”
“我知道你在担心杳杳,可作为父母,我们担心你。”克莱亚伊妮语气严肃的说着。
“克莱亚莫达出事的消息已经传回五州了,你外公不会放着不管,这会儿肯定已经派出人去寻找。”
“你现在要做的,是养好伤,等消息。”
宋砚辞当然知道外公会派人找,可这恰恰就是他最担心的。
景杳被挟持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一个保全她不被克莱亚家族追杀的借口。
如果景杳被外公先找到的话,宋砚辞不敢想。
“妈,我要保杳杳。”
“你这话什么意思?”克莱亚伊妮不傻,一听就听出了宋砚辞话里的隐藏的意思。
“克莱亚莫达曾经指使人残杀了杳杳的母亲,她一直在调查这件事,昨晚动手,大概也是确定了凶手身份。”
“可你说她被……”克莱亚伊妮话还没说完,就明白自己儿子的用心。
她闭了闭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不早说?”
“没法说,杳杳一直都不想让我插手她报仇的事情。我也是昨晚才知道,她要找的仇人是克莱亚莫达。”
“所以,当务之急我必须在外公的人之前找到她。”
克莱亚伊妮看着宋砚辞这么执着,身为母亲自然也明白他对景杳的感情已经不是轻易就能放下的。
她神色复杂,转头看向身边的丈夫,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宋凛伸手搂了搂妻子,轻声道:“有些事,也是时候一次性处理了。之前没有突破口,当眼下未必不是一个好机会。”
这些年,宋凛把公司丢给宋砚辞,一心陪在克莱亚伊妮身边,就是担心她一个人无法面对家族里那些阴险狡诈的人。
克莱亚莫达一直不服她接管家族企业,明里暗里都在找麻烦。
甚至于,把心思打到了宋砚辞身上,企图用联姻的手段掌控宋砚辞。
那些大大小小的腌臜事,她也忍到头了。
“回五州吧,这一次妈妈会站在你这边。大不了,咱们不要那些产业,回帝京安安稳稳过。”
克莱亚伊妮决定后,黎知韫只好无奈的给宋砚辞当随行医生,跟着他们踏上了回五州的路。
*
某国,无名小岛上。
景司郁与留在五州的弟弟景司南联系,得知了克莱亚家族正在地毯式的搜寻克莱亚莫达的下落。
因此,他们中途改道,去了一处私人小岛上。
克莱亚莫达此刻只剩下躯干和头颅完好,被纪炀包裹的像个粽子,半死不活。
正如景司郁说的那样,不会轻易让他死,而是让他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点一点被恶犬抢食。
这么一遭下来,克莱亚莫达已经精神奔溃。
景杳这几天已经稳定了情绪,整个人变得更加冷漠,不爱说话。
她冷眼看着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克莱亚莫达,眸底恨意肆虐。
“爸,把他喂狗吧。”她淡淡的开口,语气平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