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会
穿了一身白衣的白小黑,看着更有气质了。白若鬼看着白小黑摆弄衣服的模样,走上前帮他理了理衣角。
“天亮了,随我出发吧。”
“是,师父!”
“昨晚给你的仙剑谱,你看了多少?”
“回师父,都看完了,而且牢记于心,只差实际使用了。”
“什么?都看完了?可这总共才三个时辰……”
“嘿嘿,我生来便不同凡人。师父,你收我为徒,便是捡到宝了。”
“……”
自昆仑殿那位尊上重掌昆仑,蜀山连续两任掌门被杀害,而新掌门是被天界玉帝惩罚至今仍是待罪之身的百里天衡,各大门派关于排名早就纷纷不满,要求重新比试,重新排名。尤其发现暗海上仍有封印,魔族之人再不能来人间捣乱,他们更把全部心思放在了排名上。
百里天衡作为蜀山新任掌门,一直在考虑退位之事,听到各大门派商定要举办什么仙剑比试大会,他原本已经打算逃跑的,毕竟对名次什么的并不在乎,但听说有机会可以与昆仑虚的那位尊上切磋,想到尊上杀了白若鬼的那个传闻,他突然间对于仙剑比试大会特别热衷。
作为决定门派名次的仙剑大会,会比任何比试大会都要隆重。前后分为三十回合比赛。前二十回合是由各大门排除门中最新十年里所收的八名弟子出来进行比试,成败对于排名并无影响,只为后面的比试做热身,活跃氛围。虽是如此规定,但弟子的成败仍然关乎着各自门派的荣誉,所以弟子都是必经过精心挑选。
比赛以点到为止为规则,且每回合比赛不得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将以双双淘汰判决。这场声势浩大的仙剑比试大会,早在半月前便已经陆陆续续地在准备,并于三日前正式开始。可由于暗海一事,中断了一天,今个又浩浩荡荡地继续。
可眼看热身赛都快要结束,各大门派的掌门也都准备妥当,坐于大赛场地周围,准备着上场切磋。可是,众掌门举目四望,始终不见有昆仑虚掌门的身影。想到暗海上,墨清明尊上被魔族的一位赤袍女子所伤,众人十分担忧那位尊上是否还能来参加比赛。
暗海那一战,百里天衡只教门中弟子去了一些,他并未去,所以并不知道墨清明的情况,只是想着可以尽情与他一战,便十分兴趣盎然。
而此时,白若鬼与白小黑已经站在了围观的众人里,往战台上眺望,观看。
白小黑一边看那些人的比试,一边抬手比划,学得十分认真,只等着这场比赛结束,便上去与赢了的那人比试。
没想,当这场比赛结束,负责报幕的人却上前道:“热身赛到此结束,最终赢的人是,蜀山的新收弟子,周子复!”
其实这个结局大家也早就猜到,毕竟,这些年来,蜀山在收弟子和教导弟子方面,都比其它门派严格认真,而且作为第一的修仙门派,自有很多能人异士愿意投奔。而曾经排名第一的昆仑虚,早就乱作一团,就算墨清明如今重掌,也未能恢复完全,在新收弟子方面自然也远不如蜀山。
白小黑顿时眼眶撑裂,想到自己从昨晚到现在的努力,怎能甘心,不顾白若鬼的阻拦,飞身来到战台上,气呼呼道:“慢着!我还没比呢!”
众人惊,白若鬼也不知所措起来。她认得出,那台上报幕的人,正是她曾经的一位老师,九牧,那个自称是山上仙气所化,生来便是仙身,年纪轻轻便当了老师的,九牧。
十一年的时光,他竟一点没变,还和最初那般十六岁的模样。只是眼神方面,比最初多了稳重成熟的气息。
九牧此刻亦是一头雾水,问道:“请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白小黑昂头挺胸,“昆仑虚新收的弟子!”
啊?九牧呆了,怎么也不记得昆仑虚何时收的这么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便又问道:“哦?你师父是谁?”
白小黑指向台下白若鬼,“喏,就算她,昆仑殿那位尊上新收的弟子,白拂!”又自顾自自豪,“哈哈哈……算来,我可是那位尊上的徒孙,你们可不要小看我了!”
众人惊愕,目光齐刷刷地向白若鬼望来。
九牧亦是看着白若鬼那张熟悉的脸庞,呆了,喃喃:“白拂?白……白若鬼……”又自顾自否定,“不,不对,白若鬼早就被尊上杀死了,而且她的脸上没有这么干净的……”
此时,各大掌门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掌门之中,百里天衡更是各种震惊,最后是狂喜,“白若鬼……他果然没有杀了她!他果然没有杀了她!原来,她如今叫白拂了吗?哈哈哈哈,真是好名字!”
其他掌门对曾经那位魔尊白若鬼的容貌并没有多加研究,所以也都不记得,此时,自然也不能认出,只是震撼,那位尊上何时又收了一位徒弟?又彼此相视一笑,一个女娃娃而已,不足为惧。
一片嘘声中,那位最终赢了的蜀山弟子周子复,十分不耐烦,又十分高傲,想着若是能打败那位尊上的徒孙,传出去,可要名声大震,连忙笑道:“哈哈哈,这位乳臭未干的小弟弟当真有趣,虽然比赛已经结束,但看在昆仑掌门的面子上,我也十分高兴再与你比上一比。”
九牧今个也十分高兴,“好,既然如此,便破例一次,让你们比上一比。但此次比试,并不做数。无论输赢,第一名已经定下。”
白小黑握了握拳头,“好!我可不在乎名次,我只是想与人比划一番,看看自己把师父教的剑法学到了几成。”
九牧让开,同时喊了声:“比试,开始!”
话音刚刚落下,周子复便一个箭步冲上来,白小黑都还没来得及拔剑,便已被打趴在了地上,鼻血华华地流,看得白若鬼一阵心疼,周围却一片哄笑。
白小黑气呼呼地爬起,摸着鼻血,“可恶,我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啊……”话未完,周子复已经又给了他一拳,将他打在地上翻滚。脚上的铃铛,当当作响。
白若鬼实在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比赛,却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九牧拉住。九牧摇头笑道:“好戏还未开始。你的好徒儿可是还一招未出呢。”
白若鬼看着九牧和蔼的微笑,恍惚间回到最初,她和百里哥哥刚刚来到昆仑虚时的场景。
这时,台上白小黑已经再次翻身站起,双手抬起,念动口诀,背后的仙剑蠢蠢欲动。
周子复嘿嘿道:“看你脚上的铃铛十分有趣,这次,我不仅要把你打出场外,还要将你脚上的铃铛给夺下来玩玩。”
白小黑心头一惊,知道自己不能再怠慢了。脚上的铃铛,是他的命啊!很小的时候,娘亲便与他说过,铃铛在,人在。铃铛无,人消。虽不知是真是假,但他从不敢将铃铛从身上拿开。
若是铃铛被人夺了,他便是要死了。
当周子复再次挥拳打来时,白小黑突然身上爆出耀眼的金光,背后仙剑铮鸣出鞘!一瞬间,一把仙剑幻化出无数剑形,于空气中擦出道道火花,嘶鸣着向周子复杀去!
是万剑术!便是能力达到紫星境界的人,才能使出的招式!且要做到这样出神入化,不是二三十年的修行历练,实难达到!便是如同蜀山掌门这般天才,也是用了十年的时间方掌握!
这个孩子决不可能是昆仑最新十年里收的弟子!
周子复完全吓呆了。
就在这一瞬间,百里天衡突然凭空出现在台上,拦在了他门下弟子的面前,同样使出了万剑术。便见天空剑与剑相撞,巨大的能量几乎要将一切毁去!
狂风阵阵中,白小黑终敌不过百里天衡的力量,被打出了场外。白若鬼飞身接住了他,见他爆吐鲜血,连忙施以真气救治。
一切安静下来,堆砌的战台已经四分五裂。
当所有人气愤无比地想说昆仑虚作弊时,百里天衡却大声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昆仑虚能有如此厉害的新弟子,实在教人佩服!只是,将将看到我门下弟子可能会死在那厉害的法术下,我不得已才出手救人,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众人声消,却有昆仑里的弟子私下讨论。
“那人真是我大昆仑的新弟子吗?我怎么从未听过见过?”
“就是啊?而且掌门什么时候收新弟子了?”
“掌门收弟子这样重大的事,怎么可能不教人知道呢?”
“那两人不会是骗子吧?”
“管他骗子不骗子,不给我们昆仑丢人就行了!”
“也是,方才那位小兄弟的一招万剑术,可是酷毙了!”
“走,去看看他伤得怎样。”
“走!”
……
九牧施以修复的法力,将战台恢复原样,然后来到百里天衡的面前,道:“方才那一幕,实在不是我等可预料的。按照之前所言,此次热身赛里,得第一的,仍是蜀山弟子周子复。”
再看向那蜀山弟子周子复,已经浑身瑟瑟发抖地瘫在地上。
“……”百里天衡眉头大皱,抬手抓起周子复,将他扔向了台下蜀山弟子。
终蜀山弟子连忙接住了周子复,不知是哭是笑。
百里天衡咳了咳,“接下来该是可以进行掌门比试了吧?”
九牧点了点头,“按照以往规则,所有掌门可自由选择比试的对象,最后能留在台上的九人,方有资格与过去排名第一的掌门进行比试。最终决定前十的排名。只是,这次有些特殊。大家当知道,昆仑如今的掌门,乃是我修仙界的至尊,自然只有最后赢得的人才有资格与他比试!大家对此决定,可有异议?”
后来战台上的比试,白若鬼没再关注,只是一心救治白小黑。他被百里天衡伤得太重了。虽有魔尊之力,身体却只是凡胎,怎能遭受如此伤害。
“撑住,撑住,小黑……”白若鬼几乎要被吓哭了。
白小黑的气息越来越弱,无论用了多大的法力去救他,都没有丝毫转好的迹象。
盘古叹息说:“肉体凡胎,本就承受不住魔尊之力,他方才强行运功,已经伤筋断骨,又受了那么重的创伤,已经不可救药了。丫头,放手吧。”
“我不要!!!不要!!!”白若鬼只觉得天崩地裂,血泪蔓延。
怎么会,怎么会?!明明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他还很高兴要参加仙剑大会,怎么会眨眼间,就不能动了?
“小黑,醒一醒,不要吓姐姐。”白若鬼紧紧搂着白小黑渐渐僵硬的身体,周身青光大盛,形成的保护罩,令得旁人不得靠近半分。
小黑不同一般人,他没有完整的魂魄,所以不能像一般人那样转世,也不可能够进入临界珠。他本可以借助这个身子,经过修行,把魂魄养全,这样便可以生生世世轮回,像普通人那样生生世世幸福地生活。可是,他这样突然死去,便是要灰飞烟灭!
是她这个做姐姐的,没有保护好他,是她这个姐姐的错!为什么要给他什么剑谱?为什么要收他为徒?为什么要带他来参加什么仙剑大会?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无能,连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
白若鬼,你到底修的什么仙,学的什么法术?迄今为止,你都在做什么啊?!
九牧震惊地看着这一幕,想上前看一看情况,却同其他人一样被光罩生生打了回来。“白若……”他大喊,突然止住,又转而喊道,“白拂姑娘,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小兄弟怎么了?可以让我过去看看吗?”
可是,里面悲伤欲绝的女子哪里还听得进半句言辞。
战台上仍然比试得热火朝天。作为压轴大戏主角的百里天衡,此刻已经无心观战,目光几次往白若鬼那边流转,几次起身想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却被身边的四位长老合力按住。
“你如今是我蜀山的掌门,便该有蜀山掌门的威严。那些别的门派里的小事还用不着掌门前去插手过问。”
百里天衡一阵心头骂娘,他早就看这几个老狐狸不顺眼了。从前就处处压着他,如今他是掌门了,更压着他,简直不教他好过!
眼珠子转了几圈,突然,百里天衡抬手指向天空,“你们快看,玉皇大帝来了!”
几位长老连忙擦亮了眼睛向天上望去,却什么也没看到,回过神时,百里天衡已经溜之夭夭。
这一招,真是百试不爽啊!
百里天衡一溜烟来到那种人聚集的中间,这才看清光罩里发生了什么,一时间突然抑制不住地发抖。他从未见过那样伤心欲绝的小鬼,也从未想过他心心念念的小鬼会有这般满脸血泪的面容。那真是他的小鬼吗?小鬼抱着的那个小兄弟,不是之前在台上使出万剑术的人吗?他又怎么了?怎么好像……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那个小兄弟既然能使出万剑术,便应该有相当厉害的修为,怎么会被同等程度的万剑术伤到?
难道,是他下手重了吗?
想到此,百里天衡连忙上前,不顾光罩上的力量重击着他的身体,竟硬是闯了进去。
他强撑着被打得要麻木得没了知觉的身子,颤步来到白若鬼的身后,轻声喊道:“小鬼,是……是你吗?”
白若鬼抱起白小黑,转身,满脸血泪地看着百里天衡,突然冷笑,“呵呵呵呵……什么小鬼?你有什么资格叫我小鬼?你杀了我弟弟,你杀了我弟弟!百里天衡,我与你势不两立!”
百里天衡一脸茫然,“你弟弟?你是说你抱着的那个小兄弟吗?他不是你的徒弟吗?他……他怎么会死了?我……我只是使了一招和他同等程度的法术而已,如何会杀了他?小鬼,你别怕,我马上就将他救醒过来。”
“够了,不要过来!!!”白若鬼竭斯底里地吼,身上杀意肆起,“否则我会杀了你!”
“小鬼……”百里天衡突然间不知所措起来,曾经相互依靠共同患难,十一年来撕心裂肺地思念的人,竟然说出那样可怕的话,这教他如何承受!自从家乡被毁,她便是他唯一的心灵依靠,将她看作他的信仰,更是将她看作他的一切。他爱她,念她,一心想带她去过好日子,可是到头来,怎么会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不,小鬼,你相信我,我没有杀你弟弟。”百里天衡茫然无措的解释,突然又冷静了下来,红了眼眸,“小鬼,你认不出我了吗?是我啊,是你的百里哥哥。你清醒一点,我才是你最亲近的人,那位小兄弟,他算什么啊,你怎么可以为了他,要与我反目?”
“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白若鬼眉头紧皱,拳头握起,指甲陷入肉里,鲜血淋漓,也不觉得痛,因为心里失去亲人的痛已经盖过了一切,“百里天衡,我与你终于算是两情了吧。我杀了你师父,你杀了我徒弟,呵,两清了。只是,这次仙剑大会之后,求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否则,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光罩消失。
白若鬼抱着白小黑离去。
原地,百里天衡身子晃了晃,又晃了晃,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什么她杀了他师父,他杀了她徒弟?他听不懂,听不懂……
那个人究竟是谁?是他的小鬼吗?还是只是一个披着他小鬼的人皮的人?
不,她绝不是他的小鬼,她是……那个杀了他师父的魔!
蜀山四位长老此刻已经齐齐来到百里天衡的身边,大怒着想把百里天衡给抓回去,却被百里天衡身上突然涌起的力量给差些打断手骨。
白若鬼缓步来到惊呆的九牧面前,问道:“老师,我记得有人说过,昆仑虚有一个冰窟,可以冻人尸骨,锁人魂魄,令即将死去的人陷入沉睡,从而保住性命。不知,可不可以借我一用?我徒弟他是个魂魄不全之人,他若死了,便要灰飞烟灭,只有用冰窟才能护他一时性命。待我找到救我徒儿的办法,将他救治,便将他从冰窟带离。”
冰窟一事是盘古实在不忍看她伤心欲绝,方与她说的。她自然不敢说是从盘古那里听来,便只道是听人说的。
九牧探了探白小黑的脉搏,知他确实无救了,叹了口气,“冰窟从不予外人使用,毕竟它也算是我昆仑一大宝贝。虽不知你二人一道是尊上的徒弟,一道是尊上的徒孙,究竟是真是假?但小黑重伤一事,我也有责。也罢,便是拼一拼我的人品,擅自将冰窟借予你们。跟我来吧。”
冰窟,如其名,便是里面全是寒气滴水便可成冰的洞窟,像是有人故意在里面施法所做。九牧如今已是昆仑一峰之首位,手下管理人员无数,地位自然也不一般,还是有使用洞窟权利的。
白若鬼一路使用法力护着白小黑的命脉,洞窟里一直往前走,冻得眉毛上都结了一层霜也没有察觉。九牧看着心疼,便也施了法,用暖气将她包裹住。
冰窟的最里面是一片池子。池子里的水散发着寒光,水面漂浮着上百的巨大冰莲。
九牧道:“将小兄弟放到其中一个冰莲上便可。小心别碰到池水,那池水碰上一点,便要将整个人冻成冰块。”
白若鬼点了点头,小心翼翼走到池边,将白小黑放在最靠近的一个冰莲上,然后颤抖着双手,解开他脚上的铃铛。
她能够感受到,魔尊之力全部寄宿在了这个铃铛上。一直在犹豫怎么和小黑解释她要拿走铃铛的事,因为将这个铃铛拿走后,小黑便要失去他原本引以为豪的强大力量,成为凡人,做任何事也都将不会像之前那么顺利。
可是,如今想来,若是早些将这铃铛拿走,将魔尊之力拿走,小黑便不会这样!
过去的,永远都不可能重来了。就算重来,她又如何忍心看着小黑因为变作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而痛苦的模样。他是那样地想要修仙,想要好好运用自己拥有的法力,强大自己,保护他人。
白若鬼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黑,等我,师父一定会找到办法帮你恢复肉身,你先委屈睡上一段时间。”
九牧走过来,看着她手中的铃铛,问道:“那是锁魂铃?”
白若鬼一惊,点了点头。
九牧大叹,“这个小兄弟竟能有这样厉害的宝贝,看来果真不是普通人。看姑娘高深莫测的修为,应当也不是普通人。说来,不怕得罪白姑娘。白姑娘十分像在下曾经的一位学生,她叫白若鬼。可惜,后来她步了邪道,入了魔,还成为了魔尊。”
白若鬼眼神剧烈一颤,却道:“我是尊上新收的徒弟白拂,并不认识你口中的白若鬼。如果你怀疑我的身份,我可以向你证明。”道着,从空中取出昆仑剑。
九牧自然认得那是真的昆仑剑,呆了一瞬,勉强微笑,“确实是尊上随身佩戴的昆仑剑。尊上确实也说过,他有朝一日会把这把剑授予他的徒儿。呵呵,将剑收起来吧,你的身份我不会再怀疑了。”
白若鬼收起剑,冷得打了个喷嚏,继续道:“尊上身体十分不好,不能出席这一次的掌门比试大会。听说有徒弟可以代替师父出战比试的前例,所以这一次掌门比试,我将代表师父出战。”
九牧闻此大惊,“什么?这,你得想好啊!掌门之间的比试,不比那些弟子之间的比试,稍有不慎,残废事小,丢了性命都是有可能的。你的徒弟不知天高地厚硬要与人比试的下场,你不是也看到了?”
想到白小黑被百里天衡重伤的一幕,白若鬼握起了拳头,“没的选择了。何况,我对我的能力很有自信。放心,鹿死谁手,便是老天,也难定呢!”
回到比赛场地时,战台上已经从原本惊天动地的打斗之中停息了下来。百里天衡一身杀气地站在战台中央,手中一把天诛剑,一把继承她师父傲雪音的天灵剑,两把神剑,再加上继承了前世百里阴阳至深的修为,直杀四方,无可匹敌,竟以一对九,得了第一。
天色已暗。
九牧上台,宣布了今日的比赛结果后,又宣布了一条消息,“昆仑虚掌门墨清明由于身体不适,不能出战比试,明日最后一场比试,将由昆仑虚掌门认可的徒儿,白拂,代为出战比试。若她赢了,昆仑虚便是第一,若她输了,昆仑虚依旧从此不在前十名之列。”
此言一出,一片惊嘘。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站在九牧身旁的那位神秘女子身上。
白若鬼故意亮出了昆仑剑与玲珑戒,教看过来的人,心服口服。
其实昆仑虚里大凡成为长老级别或是首座级别的,便对名次不是很在乎了。所以此次出来参加仙剑比试大会的,除了九牧应邀过来当个裁判,基本都是对世间之事还看不透的新弟子。
以往的掌门比试大会,昆仑虚的掌门也都是在最后关头,勉强耗着性子和他们玩一玩,轻轻松松拿了第一便走人了。
没想,今年的比试大会,却是掌门连个面也不会露,只教个女弟子出来战一战,可是气煞了众门派的掌门。除了昆仑虚,几乎所有人都希望百里天衡明日能够赢得比赛。
然而,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百里天衡却是赤着眸子,望向白若鬼,拳头握得咯吱作响,心头只有不解: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和我的小鬼又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