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定b块的是副市，到了最重要的c地块，自然就该轮到正市，正市称东亿的方案虽然不及环盛，但也差不到哪里去，自从樱皇逐渐退出地产行业后，在本市，环盛一家独大，这并非好现象，他们政局应该多多支持新公司，谋求平衡发展，所以他便选了东亿。”
这也是令张铎感到奇怪的，他继续说：“当时正市还问其他人做何看法，他都如此有条有理地阐述了选东亿的原因，其余人还能说什么，当然只能应和。”
这些内部消息都是与他们有关系之人私下放出来的，陆建国的说辞并无不妥，谁也挑不出毛病，要说他故意针对环盛，无论让哪位当局来评判，都会成为无稽之谈。
但是，纪刑年不信因由会这么简单。
环盛和陆建国的关系一直以来都不差，虽然也称不上好，但至少也是平和的，c地块周围都是环盛的产业，环盛拿下c地块是势在必得，陆建国不可能不知道。
却在投标的时候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东亿和环盛同时竞标b、c两个地块，想要扶持新公司，为何不把b地块的开发权给东亿，反而绕了个圈子，拦住环盛的脚步？
“陆建国和东亿的人，有没有什么关系？”
“查过，没有。”张铎回答，环盛投标失败，任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环盛上下也没有人与正市有过节，因为谁也不会愚蠢得去招惹陆建国。”
招惹？
“他身边的人呢？”纪刑年问，虽然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不代表不可能。
陆建国没有成家，他的妹妹妹夫也是政局的，但是远在另一座城市，他上任后作风很正派，各方面的关系都处理得令人挑不出毛病，被人私下里成为老狐狸。
“他身边的人和他都是寻常关系，没有谁和他的私交有多深厚，自然谈不上他为谁和环盛集团过不去。”张铎将早就查到的利害关系告诉他纪刑年。
这件事看起来真是无迹可寻，似乎环盛投标失败仅仅是纪刑年运气不好，可是纪刑年是个不相信运气的人，他只相信刻意和实力。
“继续查，将陆建国经历背景全都查出来，花重金也无所谓。”对本市领导人的过去不了解，会让他错失很多本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机会。
“那c地块的事？”
纪刑年嗤笑：“还能如何，帮我约东亿的负责人今晚在京亚酒店吃饭。”
也只能如此。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一串熟悉的号码在手机屏幕上跳跃，张铎识相地退出去，纪刑年刚按下接听，冰冷的手机里就传来陆非夏焦灼的担忧声。
“纪刑年，都正午了，你吃饭了吗？”她好像是在公交车上，纪刑年能听见喧哗的人声和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她的嗓音小心翼翼的，仿佛怕惹他再度发怒。
“还没有，等会儿去食堂用餐，”纪刑年的语气不知不觉软下来。
“你很忙吗？”
“不忙。”
“那你快去吃饭吧，你本来胃就不好，三餐一定要按时吃。”
“好。”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