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老宅。
顾云天进去的时候，顾云强站在客厅中央手里举着一个遥控器，对着空中一团黄色的东西指挥来指挥去。
面小雨，跟着那一团黄色的东西追过来跑过去的，乐得不亦说乎。
顾云天倚在玻璃门前，拿出手机默默地拍了几张照片，又拍了个视频，这才走了进去。
“爸爸！”
小雨一看到顾云天，冲着他跑了过来。
顾云天蹲下，展开双臂，小雨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
“爸爸，你怎么才来看小雨，小雨好想爸爸呀。”
这小家伙，不仅热情，嘴又甜，可把顾云天给哄得乐得，在小雨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我看他像是你亲生的，”顾云强走了过来，手里仍拿着遥控器， “这小子，我天天陪他，也没见他这么搂过我。”
小雨一只手松开顾云天的脖子，搭在他的肩上，斜眼瞪了一下顾云强，小|嘴一噘：“小雨不喜欢小爸爸。”
“为什么呀？”顾云天问。
“小爸爸老是抢我的玩具。”
顾云强一点儿也不在乎小雨喜不喜欢他，不过被说成是个爱抢小孩玩具的大人，他就不高兴了，抬起脚朝小雨的小屁|股上踢了一下，“谁抢你的玩具了？”
顾云强踢的这一脚，一点儿力都没用力，顾云天明明知道，但本能地还是伸手拦了一下。
小雨吓得紧紧搂住顾云天的脖子，把眼睛埋到他的颈窝，委屈地说：“小爸爸一直在玩我的小黄人，小雨都没完过。”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天给你买的飞机，第二天就给我拆了，飞机你拆了，我还能给你再买一个，这小黄人我可再买不来了，这可是老子卖|身赚来的。”
想着那天把自己“卖”给了凌雁芝，顾云强这气就不打一处出，气得把手上遥控器往旁边的沙发上一摔，转身走了出去。
顾云天把小雨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哄了哄：“爸爸工作比较忙，以后可能是小爸爸经常陪你，小爸爸其实也很爱小雨的，你看，小黄人他都买回来了，爸爸可买不来这个，对不对？”
小雨点了点头，又说：“妈妈什么时候来接小雨，小雨想妈妈了。”
顾云天看着小雨，一时有些难过，看着小雨纯真可爱的小|脸，只好说：“等周末，爸爸带你去找妈妈，乖，你先自己玩，爸爸有事跟小爸爸商量。”
庭院内，阵阵七里香的余香飘洒满园，夕阳褪|下，暮色笼罩大地。
“什么事？”顾云天走到顾云强的身后问。
“昨天我看到她了。”顾云强昂着头，看着远处昏黄的天空。
顾云天点了一下头，表示听到了，自从那晚把小雨接过来后，他跟方雅静还没联系过。
想必方雅静是怕联系了，又舍不得小雨了，所以，他也一直耐着性子不主动联系她。
“你说她那脑子是怎么想的，干什么不好，竟特么在酒吧给人家端盘子。”
想起昨天方雅静低头哈腰的样子，顾云强气得抬起一脚朝身前的一棵龙眼树就是一脚。
大树晃了晃，晃下几片半枯半绿的叶子，缓缓飘落下来。
跟着那几片飘落的叶子，顾云天的心也沉了下去。
“这几年她过得很苦。”
那日小雨也说了，家里的玩具都是邻居送的，几十块钱一场的游乐场方雅静也舍不得出。
顾云天相信，如果方雅静过得很好的话，是不会把含辛茹苦待大的小雨给回顾家。
这些，都是顾家人欠她的。
他低下头，喉间压抑的如同塞了一团泡了水的棉花，沉重得透不过一丝的气。
“苦？”
忽然，顾云强音量一拨高，“她不知道你的底细还是不知道我的底细？咱家手里养了几千名员工，还差她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