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度过了两个不眠之夜，星期一早晨，程曦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有力气开车上班了。
她连喜欢的咖啡店早餐也没有欲望去吃，不过是在厨房里就着牛奶啃了两片昨晚买的外卖面包，打发了自己的胃。
走出小区门，阴沉的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
她望着自己今天穿的贴身连衣裙，与浅色的高跟鞋，不由叹了口气。
“程曦！”突然，一辆蓝色的宝马停在她身前，驾驶座的玻璃窗滑下，露出一张愉快的熟悉笑脸。
“上车啊，发什么呆，还是说你想等出租车？”何岩大大咧咧地招呼她。
这一刻，她感觉何岩好像是猴子请来的救兵般亲切。
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沁凉的空调和雨刷器有节奏的轻微摆动声，加上青草味的汽车香水味，让她烦躁的心瞬间平静了许多。
何岩没有说话，认真地开着车，看着他开车的样子，程曦甚至觉得他平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可惜的是，一开口，便破了功。
刚进办公室没多久，程曦就接到了副总肖阳的电话。
“今天九点开会，在十五楼的1503会议室。我不参加，你们注意做好准备。”
程曦想起来，周五安排的会议，因为自己的病假，推迟到了今天。
“明白。”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就叫上何岩，从十二楼坐电梯到了十五楼。推开1503的门，一男一女两位检查组的同事已经坐在里面了。
“你们好！我叫程曦，这是我的同事何岩。我们是来配合检查组的工作的。”程曦先做了自我介绍。
“请坐，不用那么紧张。”那名40多岁的女同事笑着说。
紧接着，他们便布置起了相应的工作。
程曦和何岩要承担的工作有两项。第一，用杨天南提供的自己的账号和密码登陆所有行内的系统，把他五年以来的审批和申请记录全部截图归档记录。第二，根据检查组提供的杨天南的身份证号码，把杨天南在上海发展银行开设的所有银行账户，能找到的全部历史流水记录，都做好记录和归档。
“辛苦你们了，我们就在隔壁的1505会议室集中办公，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一会给你们的邮箱发送一封邮件，使用那个邮箱和邮件里写的手机号码和我们联系。”
走出会议室，程曦长出了一口气。
要做的工作虽然可能很琐碎，但应该并不难。
至于杨天南是不是真的有问题，那也不是她的工作成果能决定的。
她希望他没有问题，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工作的地方出“蛀虫”。可是她也知道，她的工作就是详尽细致地检查、归档，提供给检查组相应的材料。
她和何岩当天就把日常的工作，加上这次新增加的工作，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和分工。
虽然有分工，为了保证不失误，程曦制定了一个双人检查的计划，也就是一个人做的任何一项工作，都由另一个人进行复核。
一直到晚上七点多，他们终于商量完了，正要下班回家，路过肖阳办公室的时候，肖阳正好看见他们，对程曦招招手：“程曦，你过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