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走后，他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第一次感受到了内心的忐忑，焦灼，和欣喜。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弃。
帝都一处老居民楼里，一个白裙女孩边收拾房间边数落着一旁吃苹果的人，“下次不可以再去那种地方，不然你让我和你哥还活不活了？”
仔细看，还会发现她宽松裙子下微微隆起的小腹。
“你都二十多岁了，不光身子瘦的像个高中生，怎么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等你哥买完生活用品回来，我再帮你收拾收拾，我们就回穆苍山了。”
男人低低地“哦”了一声。
陆慕飞进门的时候，手里还带了一捧花，苏婉灵接过花时眼里满是惊喜和羞涩。
“婉灵，自从怀孕以后，你受了不少苦，这次回穆苍山以后，我们就办婚礼好不好？”
听到婚礼，苏婉灵好像短暂地愣了一下，好像在模糊的记忆里，也有人曾对她说过，自己曾欠她的婚礼。
怔忪转瞬即逝，苏婉灵点了点头。
只是在这一片温馨的氛围里，一旁吃苹果的男人神情却复杂起来。
一个月后，封铭寒口中那群废物手下终于循着蛛丝马迹查出了陆慕飞的踪迹。
照片里的陆慕飞似乎刚从商场里出来，手里提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其中一个里面还装着小孩子用的奶瓶和磨牙棒。
封铭寒诧异的同时，心底升起一抹恐慌。
穆苍山里，一段崎岖的小路上坐落着一片村庄。
陆家的老宅就在这里，只是因为地处偏僻才不容易查到。
苏婉灵见陆慕飞买回许多婴儿用品，忍俊不禁，“医生说离预产期还有三四个月，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陆慕飞笑了笑，“到时候手忙脚乱的，怕漏下什么。”
苏婉灵笑着接了过去，“我今天闲着，想了几个名字，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
“陆婉仪”“陆之风”……
看到那些醒目的“陆”，陆慕飞脸色下意识苍白起来。
苏婉灵不解，“怎么了？是累了吗？休息一会儿吧……对了，我今天做饭的时候好像记起了些原来的事，在一幢陌生的别墅，还有一个记不清脸的男人，在我车祸之前，我们住过别墅吗？”
陆慕飞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立刻走到苏婉灵身前，钳制住她的双肩，“婉灵……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了，好吗？你醒来之后，我不是把你失忆忘掉的事都告诉你了吗？你看到的，都是梦而已。”
苏婉灵愣愣地点了点头，不再去谈这件事。
傍晚，封铭寒赶到这片村庄时，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那栋门前种着玫瑰花的平房，就是有苏婉灵的地方。
没人在家，门轻轻一推就开了。
院子里的石桌上，凌乱地放着婴儿的用品，还有那张写着十几个名字的纸。
封铭寒死死地攥着拳头，不断地在自己心里推翻各种假想和解释。
苏婉灵之前流产的时候，医生就说了，她没有生育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