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地停顿了一下语气，轻嗤着声音更是明显了：“原因自然是因为皇兄你了。”
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关于他的。
就算是打死杨慕瑶，她也不相信只是单纯地因为夜擎宇。
锁视着半响的余光之后，杨慕瑶的气息就更加地凝重了，轻轻地砸眼，有条不紊地说着：“怕是因为你的母妃吧。”
似乎是真的说中了夜陌许的逆鳞一般，他的眸色明显地沉了下去，还没有更多的反应，就听着杨慕瑶继续地说着：“我前些天还在好奇。你怎么会对我的嫁妆那么感兴趣，那个手镯其实你见过的。
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因为你的母妃生前有过，后来去世了，那个手镯就落到了文贵妃的手上，而我的母亲当时就在贵妃的身边。或者说，她是贵妃的好友，贵妃给我母亲的……”
听着杨慕瑶的话，夜陌许森冷的眸色再一度地暗沉着，冷冽地反驳着她的话：“不是！”
“那是为什么？”杨慕瑶双手环胸，已经眯眼地看着他了，似乎就是想要刺，激他的。
夜陌许冷冷地嗤笑着，不屑的弧度已经更加地没有温度了：“当初，若不是皇后的打压，文贵妃的受尽宠爱，我母妃怎么会死？”
宫里的人都说他的母妃是抑郁而终的，的确实。一边受着皇后的打压，一边不得父皇的宠爱，那样的日子她怎么过的下去？
尤其是加上先前大皇兄被说成了胎死腹中的时候，母妃就没有好过一日。
母妃受的一切，他们凭什么不尝试一下？
杨慕瑶听着就觉得有一丝丝的悲凉，这样的怨恨终究是堆积了许久的：“归根结底，你怨恨的其实是你的父皇和皇后吧？”
说着，她又继续地开口：“王爷待你不好吗？你的怨恨是积攒在你的心中的，本就是上辈子的恩怨，你却要连累着王爷，夜陌许你的本性呢？”
十分陌生的夜陌许，她几乎是认不出来了。
夜陌许骤然地一怔，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急急地怒吼着：“不，我怨恨你们所有人，我要给母妃报仇，要整个皇朝都踩在我的脚底下，包括你们。”
夜擎宇在一旁几乎没有怎么开口，等着夜陌许愤怒的话语说出来之后，才沉默着启唇：“你若是真的怨恨我，可以对我下手，不必牵连旁人。”
夜陌许凝视着冷眸，片刻就是嗜血的余光噙着骇人的笑意：“旁人？皇嫂怎么会是旁人呢，他可是皇兄你的心尖人啊。”
看出了夜擎宇的黯然神伤，杨慕瑶闪了闪视线，握着他的手：“王爷，何须和他说那么多，既然他想要对付擎王府，那我们又何须手下留情？”
夜擎宇随即地转头，看向她，此时她的脸上无比地沉静，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
是夜陌许先挑明了自己的身份不是吗？还重伤了夜鹰，这已经是在挑衅擎王府的威严了。
听着杨慕瑶的话，夜陌许不怒反笑：“皇嫂都已经是皇朝中人人唾骂的妖女了，还能耐我何？”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有没有那个本事？”
同样挑衅的话，她不会说吗？
秉着看透了夜陌许的态度，杨慕瑶可不会奢求什么了。
在夜擎宇还在沉思的片刻之间，杨慕瑶已经拉着人要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提醒着：“五皇子还是多想想你的绝情楼吧。”
先前是不知道绝情楼是谁掌管的，摸不透门路，还被绝情楼知晓了暗杀小组的武功，如今不一样了。
她虽然接触夜陌许不久，但几乎摸透了他的心思，尤其是这会他表露了自己的目的。
她看人向来是准的，该怎么对付一个人就该怎么对付。
直到回到擎王府，夜擎宇的思绪还是轻飘飘的，不蹙紧的眉头一刻都没有松懈过。
杨慕瑶自然知道他此时的心情，就仿若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一般。
“王爷，我对夜陌许说的话，其实不完全是想要对付他的。我知道他的本质还没有完全的坏，只不过他需要发泄，需要从自己的心里走出来……”
若是真的是想让王爷痛苦的，她的毒就不会是那么轻了。
夜陌许心中的怨气很重，这是他一朝一夕积攒下来的，不可能三言两语就能磨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