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我看你还年轻，怎么耳朵就不好使了？这些小精灵，也就是你们说的红嘴海鸥大老远的飞来，你不用食物欢迎就算了，还想吃他们！”
媚儿偷笑，笑得姜文有些恼怒。
“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老大爷，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这么热爱这些海鸥，了不起！”他强打着精神解释，顺便吹捧。
谁知老大爷脸一黑：“我年纪大？你还想扯这个？信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海鸥保护协会谈谈？”
姜文苦笑，这家伙还真是执拗，一言不合就威胁。
现如今的动物保护协会大多不讲理，反对狗肉节的南方人习惯在西餐厅讨论这件事，北方人在冬天尤其喜欢边吃边说。
跟他们讲不了道理，反正他们是保护动物，所保护的动作天下第二，第一是他们自己。
“这人也真是儿，还想吃红嘴海鸥！”有人鄙夷道，带着京腔。
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谁都想乘机踩上姜文一脚，借着这话题谈谈人生理想，未来。
装作自己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啥都不吃，自然是爱护动植物的行家里手。
“走吧！”媚儿脸色不太好，拉着姜文就想离开，这里人太多，一个劲的批评，让她有些恼火。
姜文是她的人，整天捧在手心里怕磕着碰着傻逼了，含在嘴里又怕瓜了，这种深沉的爱是姜文体会不到的，只能当做此刻不合的原因。
“别跟他们计较。”她补充了一句。
“你看我是会跟他们生气的人？”他指指自己，笑了。
他的心不大不小，对于这种人的议论从来不放在心上。
“我想吃烤肠，文文。”媚儿娇声换了一个话题。
他举目远眺，说：“前面吧，哪里有一家，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海埂大坝其实风景一般，除了过冬的海鸥就是碧绿的水面，呼呼的风。
不得不提，这风吹得很舒服。
不冷不热的天，行走在海埂大坝，姜文没那么抗拒了，心中反倒是多了分惬意。
这本来会是一个很好地日子，姜文能够安安心心的在春城浪上一天，再没什么具体规划的情况下。
偏偏今天的突发状况比家多。
在燕京，姜文见过很多国家的外国人，他们不一定多么友好，在首都，在华夏的脸面上还是很矜持的，尽量的展示着自己的绅士风度，也就是能不动手，就尽量哔哔。
那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外国人，他早有准备，拿着一杆气枪，对着天空中不断盘旋，寻找食物的红嘴海鸥下手。
只是一枪，还在振翅的红嘴海鸥落地，鲜血随风漂亮，伴着羽毛。
大部分的红嘴海鸥已经惊醒，顾不得嘴边的食物，慌忙振翅飞行，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那杆猎枪不慌不忙的瞄准，射击。
动作一气呵成，四声枪响，这违规不违法的行为便结束。
“嘿，看我的猎物！”开枪的人说，笑的很灿烂。
“他是不是疯子？”姜文问。
媚儿摇头：“这种人，敢在这里做这种事，肯定有自己的依仗，没必要的话，你最好是不要插手其中。”
“没问题。”
媚儿知道他这句话有多大的水分，但碍于情面，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态度。
开枪的外国人并非只有一个人，他的同伴鼓掌道：“大卫，你的枪法又有了进步！”
他们用的是英语，地方味十足，不过遮拦不到曾经的学霸，一直没有放弃英语的姜文。
哪怕他很少使用，对这些话依旧了解，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嘻嘻哈哈着，他们朝着正在哀鸣的红嘴海鸥走去，笑意更甚。
姜文直皱眉头，想说话，却不能说，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应声虫都不能做。
媚儿并非一味地不近人情，而是她觉得现在无论是姜文在也好，不在也罢，都不影响什么局势。
这是华夏。
有人比他们更快，引得海鸥哀鸣更甚，之间那人将几个海鸥收拢在一起，抱在怀中，警惕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嘛？”
说话的正是刚才的老大爷，他身子单薄，却极具正义感，能够为了姜文的一句话，如此，更能为这四只受伤的海鸥跟任何人翻脸。
“这是我们的猎物！”他们普通话带着这边的味道，生硬又怪异。
老者冷哼：“谁让你们在这里打猎的，谁让你们使用气枪的？”
华夏这个国度是禁枪的，气枪也在其中。
但相比正规枪械的威力，气枪就有些不入流了，从而监管不是特别严格。
气枪在华夏不少，像这个外国人弄到的气枪，在旅游景点打猎就有些胡闹了。
做好事，知道的人多了还好。做坏事，遇到这么多人，结果不言而喻。
“现在我是人证物证俱全，你将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他咬牙切齿，最看不上这种对红嘴海鸥不爱护的人。
以前对于用石头砸的小孩儿他都是怒气冲冲的跟人理论，更别现在发生的事，可以说是在**裸的打他的脸。
海埂大坝不长也不短，能够在短短的距离里见到这么多有趣的事，围观者渐渐多了。
并非清一色的人觉得那些外国人做的不地道，也有人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只鸟的事。我华夏地大物博，难道连几只鸟都不能送给外国朋友吃？
“谬论！你这是滑天下之大稽！”他的愤怒不加掩饰，“就算天花乱坠，我该做的事也不会改变分毫，尤其是为你们。”
“这是我们的猎物，你这样是违法的！”一个高个子外国人说。
“你还知道违法，要是你们打猎不违法，我现在就把这几只海鸥生吃了！”老者拒不妥协，执拗的要命。
媚儿但笑不语，这件事果然还是那些外国人占优势，外国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占优势的。不是谁都有足够的底气对一个外国人身后的依靠说这样的话。
这就是现实。
“谁帮忙报下警！”他问，身上斑斑血迹，都是那些海鸥身上的血液，每一滴都可能是一个生命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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