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刚的为人虽说十分窝囊,但是轻易也是不流泪的,此时此刻被陈翠花这么一说,瞬间眼泪是流的稀里哗啦的。
    “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这一天天净想些有的没的,咱们没有那富贵的命,能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挺好了。”夏如钢蹲在地上无可奈何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陈翠花气的眼睛都快冒火星子了,这个窝囊废这一天天的这也怕那也怕,前怕狼后怕虎的,如何能发大财。
    在说了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哪里值得因为这一点点的小事就惊动了衙门,常言道富贵险中求,连这么一点小风险他都不愿意冒,那他还能指望他做点什么。
    “那怎么着?媳妇儿,我就白白的受了这份窝囊气,算是不卖孩子那也可以,我就非得要吓唬他一下,他若是不登门跟我道歉,我这口气就咽不下去。”
    反正这么个男人也是个无用的东西,倒不如先哄着他,骗着他把老三他们两口子给支出去。
    到时候孩子卖了,契约签了,大不了卖孩子的钱,他们和老三一家五五分成也就是了,她陈翠花就不相信还能有人迂腐成这样,连钱都不稀罕。
    “你这个死婆娘说的是真的,真的不会把老三家的傻丫头卖出去,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听一听你下面有什么样的计划。”
    夏如刚一直以来就是个耙耳朵,媳妇儿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婆娘会不会欺骗他。
    “我就说你这个窝囊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自己摸摸良心好好想想。”
    “我嫁给你这么多年,有哪一天不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要是你这个窝囊废,就这么眼瞅着别人欺负我羞辱我,如今就让你帮我这点小忙你都不乐意。”
    陈翠花继续装,可怜对着夏如刚不依不饶的胡搅蛮缠。
    “行了,别别……别……别说了,这一天天的你说着不烦,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就赶紧说,你有什么想法?”夏如刚皱着眉头,蹲在地上十分不悦的问道。
    这下陈翠花可终于是满意了,她将公公婆婆的牌位拿出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那牌位之上就立刻多出了一条裂纹。
    夏如刚一看顿时傻了眼,立刻跪在地上扣着头哭叫道:“爹啊,娘啊,我对不起你们啊你们生前我没有好好照顾过你们,身后还要受此大辱,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
    “行了,哭什么哭,有什么可哭的,公公婆婆在世的时候也没见你怎么孝顺过,那个时候你在这表什么孝心,赶紧揣着这块破烂木头去找老三那两口子去。”
    陈翠花十分嫌弃的瞪了夏如刚一眼,催促着夏如钢赶紧去找老三两口子,以免夜长梦多,万一人家罗员外已经有了更好的人选,那她陈翠花可不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去老三他们家干啥呀?还有你这二话不说就把俺爹俺娘的牌摔了,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夏如钢就跟个抱着个宝贝似的,抱着他爹娘的牌位擦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是它擦一擦,抹一抹,那道裂痕就可以完好如初似的。
    陈翠花气的胸口一震的起伏:“你是不是傻?去了老三他们家以后,就说爹娘的牌位出了状况,必须得重新换一块儿。”
    “这事儿你自己做不了主,要带着他们一块儿去城里重新再请人写一块儿,然后我不就可以去他们家,把那死妮子给抢出来带走了吗?”
    “那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得带着老二啊,如果就我自己一个人去了,在那聪明的媳妇儿肯定得起疑心的,真当这事儿就这么好糊弄过去了。”
    夏如刚虽然憨,是个怕媳妇儿的主,但他的脑子也不是白给的呀,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是根本骗不过夏如山和宋芷梅的。
    陈翠花一想顿时也泄了气,是也是这么回事儿,夏如刚担心的也不无道理,这换个排位那可是大事,需得三家都到场才可以。
    但是老二夏如铁那个火爆的性子,要是知道了她的阴谋诡计的话,我得生生把他的脑袋给你掉了,看来这事儿还是得从长计议呀,这排位他算是白摔了。
    “唉……”
    陈翠花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了声气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想挣个大的怎么就这么难啊,算是那个赔钱货小傻子逃过了一劫,不然的话,此刻她应该早已带着那个赔钱货去换钱了。
    陈翠花此刻已经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怒从心边起,恶有胆边生,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陈翠花鼓起了勇气,对着夏竹刚说道:“这老二跟老三家也很少有来往,你就随便编个什么瞎话先支应过去,把他们两口子给骗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说。”
    “你……你你……你实在是疯了,疯娘们简直是不可理喻,这件事情一旦是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老二是个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当真不怕他还是怎么着?”
    夏如刚指着陈翠花,你,你,你,你了半天,说出这番不争气的话来。
    陈翠花是直接上前给了他屁股一脚,大骂道:“让你去你就赶紧去,哪有那么多的废话,你这是什么?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再者说了,老二跟老三家打分加之后也没有多少交集,犯不着替老三出头得罪咱们家,你现在赶紧过去,要不然事情耽误了,我饶不了你。”
    夏如刚捧着爹娘的排位,揉了揉自己被踹痛的屁股很恨的弄了陈翠花一眼,十分不甘心的往夏如山家的方向出发。
    夏子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子松,子秋和子琛也在院子里玩的正好,夏如山的身体也回复的差不多了。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打喝了夏子竹泡的茶之后,除了腿伤以外,他觉得浑身轻松,通体舒畅就跟完全没有受过伤似的。
    莫非是心里作用,还是说那杯茶真的被自家娘子添了什么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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