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听席家的佣人说,二小姐对米小姐下的毒应该是七毒粉,这种毒药您是知道的,虽不会立即要了人命,却会活生生磨蚀人的精神。铁铮铮的男儿尚且会被折磨疯,又何况米小姐一个弱女子!”齐洋沉静对君天昊陈述事实,当然不无添油加醋。
下意识里,齐洋觉得把米小姐说的危险一点,少主才能振奋起来。
七毒粉,毒如其名!七种毒药混合而成,需要用君家祖传的一种机器才能制成。
至于是哪七种毒药,便只有制毒者才能知道!
该死的君天歆,竟然会对米鸢下手!
简直罪无可恕!
君天昊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高脚杯被他用力攥住,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米鸢中毒多少天了?”
“回少主,大概二个星期左右!”齐洋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话。
二个星期!
手里的高脚杯应声而碎,不知是酒水还是血殷红一片哗啦啦往下流,君天昊声音越发阴冷:“那她现在怎么样?”
齐洋欲上前查看君天昊的手,被他一记凛冽的眼神震住,马上道:“回少主,您是知道的,米小姐坚毅的很,上次婚礼毒发,席少唯恐此毒是烈性毒药,米小姐命不保,故匆匆答应二小姐要求。可这次二小姐说什么也不愿拿解药出来,提出要和席少圆房,还让米小姐在旁边看着。”
这个贱人!
君天昊恨不得现在把君天歆拔筋抽皮!
“米小姐当然不会同意了,只能忍着痛。听那女佣说,米小姐疼得不能自已,把自己的手咬的惨不忍睹。”
疼得不能自已!
把自己的手咬的惨不忍睹!
他最爱的女人,他都不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君天歆竟然敢如此伤害她!
好啊!既然如此,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桃花眼危险眯了眯,散射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深邃目光,君天昊忽而慵懒靠在沙发上,邪气低沉的语气幽幽问:“你前几天不是说有很多当家,希望我回到君字门主持大局吗?”
这种狂傲,目空一切的语气,从前的少主回来了!
那么他出卖色相要来的关于米小姐的消息,还是值得的!
齐洋感激涕零,一看君天昊已经等的不耐烦,立即回答道:“回少主,是的,罗马新兴的帮派来势汹汹,二小姐又****呆在这里,无心帮派,君字门被削弱的很厉害,很多当家失去地盘狼狈逃回中国,而二小姐嘲讽他们无能,并不准备追回那些地盘。”
“一无所有的丧家之犬,向来最衷心也最放的开。”君天昊笑着把玩着手里的永世之恋,过了许久幽幽道:“君天歆定不只对他们刻薄,你告诉那些愿意投靠我的人,让他们暗中拉拢君字门尚且有地盘的当家,我会尽快出去和他们会和的。”
“我马上去办。”齐洋恭敬应完,脚步轻松朝外走。
“齐洋,最近一段时间让你受累了,往后也许还要半个月打打杀杀的时间。”
君天昊甚少和齐洋说这些,如今齐洋心底一阵复杂情愫,脚步顿住转过头,坚毅的脸庞肃穆对着君天昊:“少主不仅是少主,更是齐洋从小一块长大的兄弟。只要少主可以重振旗鼓,是君字门的大幸,做兄弟的,我受多少累都是值得的。”
君天昊深邃的眸子亮起一簇明亮刺眼的光,挥手沉声道:“你去安排吧!”
“是!”齐洋跳假装平静,打开门的那一刻眉飞色舞,差点蹦起来。
当目光落在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苏小小身上,齐洋立即收敛住,努力平复心情后,淡淡道:“苏小姐。”
苏小小不自然笑了笑,问:“天昊这是准备复出了吗?”
齐洋并不是个细腻的人,再加上因君天昊的事开心,更加喜形于色,完全没有注意到苏小小眼底得落寞,兴奋道:“是啊!少主本就非池中之物,如今终于要开始反击了!”
君天昊终于恢复了,按理说苏小小应该开心的,可如今她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若是刚刚她没有听到齐洋拿米鸢中毒来刺激天昊,听到天昊重振,她也许真的会很开心,可偏偏阴差阳错的听到了。
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就注定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心坎。
苏小小敷衍嗯了一声,随后将手里的粥递到齐洋面前:“我做了粥,你端进去给他吧!”
齐洋并没有接苏小小递过来的粥,而是善意的建议:“少主应该现在心情还不错,不如苏小姐自己端进去吧,您怎么看?”
苏小小这几日一直留在这里默默照顾君天昊,却并不让少主看到她,齐洋看的出苏小小对少主得真心,便有意帮助她。
苏小小眼神一瞬间慌乱,语气不自然,找的借口也牵强的很:“我身子乏的很,想要回去睡……”
她是很思念君天昊,也很想见他,但却不是现在。
“这样啊!”齐洋看了眼苏小小的尚且平坦的小腹,善解人意道:“那我端进去给少主。”
“谢谢!”
苏小小勉强扯起一抹笑意,齐洋正要接她手里的粥,从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道低沉邪傲的声音:“你是不敢见我,还是不想见我?”
门再度拉开,君天昊直勾勾朝苏小小望过来。
看少主出来,齐洋立即意识到不该留下来做电灯泡,于是马上道:“少主,我先去忙了。”
“去吧。”君天昊淡淡应了齐洋,硕长的身子倚着门,对苏小小罕见的平淡声音:“进来吧,我有事和你说。”
苏小小手指无意识紧紧攥住手里的粥碗,低头往房间走,路过君天昊时刻意往旁边走了点,一个不小心踢到另一扇门,身子向前倒去。
君天昊大手一勾,将苏小小抱在怀里,粥碗也被他利落接住。
苏小小触电一般从君天昊怀里退出去,急切解释:“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苏小小娇小棉软的身子离开怀抱,君天昊竟有一丝丝的不舍得,连带着声音也有些不悦:“我又没说你是故意的。”
说着,君天昊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粥被他放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