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我们尽力了
郁涵正抬眼看着席朗，又扫了一眼大家关切的神情，最后闭上双眼，眉心蹙起悲痛欲绝的神态，“朗……”他十分艰难地叫出了席朗的名字，深吸了一口气后才将剩下的话说完整，“小偲慕她失血过多，所有医生们都努力过了，她、她……”
“她怎么了？”席朗的嗓音都在发抖，手指扣得紧紧地，却也在颤抖着，一股不祥预感蓦地盘旋心头，这一刻，他害怕失去……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郁涵正哀痛地看了一眼大家，最后咬着牙，声音也在轻颤着，“对不起，我们无能为力了。”
“不……”严倩闻言后身子一晃，差点晕了过去，幸好有莫庭轩伸手扶住。
莫堂一立刻抓起了郁涵正的衣领，眸中散着杀人的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郁涵正，你的意思是说，莫偲慕她、她已经走了？”安卓拉颤抖着声音，泪水倏然滑落了下来。
郁涵正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不可能，不可能的！”孟彤也痛哭了起来。
席朗早就没了反应，整个人呆在了原地，郁涵正的话和周围人的哭声像是远在天边的声音，他整个人都是木涨涨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是晴天霹雳，将他所有的希望和期待全都带走了，一丝不剩……
“朗……”郁涵正担心地看着他。
席朗的目光一片死灰，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很多，轻喃道，“郁涵正，你是医生怎么会治不好她？我刚刚才给她戴上戒指……”
“朗，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郁涵正也说不下去了，转过身，痛苦地扶住额头。
走廊中，哭声一片。
席朗没有哭，只是他的神情更加令人心疼。
良久后，他才开口，声音无力而苍凉，“偲慕呢？我要看看她，没我在她身边她会害怕。”
“朗……”谭希荣也已经哭倒在席明礼怀里，见儿子这般神情也倍感痛心。
郁涵正深吸了一口气，指了指抢救室，“进去吧，她就在里面。”
席朗一步步走了进去，每走一步，都像是双腿灌了铅似的，他的耳畔却始终回荡着刚刚在教堂里，莫偲慕轻柔地说的那句，“我愿意。”
是的，她是那么心甘情愿嫁给他，无论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可是啊，上天始终没能让他们逃过时间的轮回，四年前他选择了伤害她，四年后，她还是被他伤害……
汤然等人也跟着他走进了抢救室。
手术台上，莫偲慕静静地躺在上面，她的脸色异常地苍白，身上盖着白色的单子，美丽的发丝从两侧垂落下来，将她的小脸映得更加没有血色。
席朗再次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只是，这一次是从他心爱的女人身上流下来的……
走上前，他在她面前停住脚步，静静地看着她，他的眼神犹若荒漠中的孤舟，痛苦而绝望，修长的手指颤抖着轻抚她的面容，明明还是有体温的啊，她如此安详，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偲慕……”他终于开口，嗓音嘶哑，高大的身子一晃，双手搭在手术台的两侧，将她圈在怀里。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捉弄他？如果时间倒回，他情愿拿刀子是捅在他身上！如果上天真的要带走一个人的话，那么他情愿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