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手是重了些，不好意思，我待会儿就去私塾找他说说看，让他以后别这么打孩子了，我这里有些上好的止痛消肿的药膏，不如把狗蛋带去我家涂一些吧。”
幸好狗蛋的爹娘还是比较讲道理的，他们也没说什么，只说不用了，他们自己家有药膏，带着狗蛋回去。
聂绾绾皱着眉头，觉得这件事必须得跟聂秀林好好说说，免得他继续打孩子，哪有上课堂第一天就打的这么厉害的。
而且聂绾绾有预感，不止是狗蛋一个孩子，说不定其他孩子也被他打了。
这个时候，聂秀林应该还在私塾。
聂绾绾来到私塾，果然看见聂秀林优哉游哉还在享受学生的父母给他带来的午饭。
第一天私塾的炉灶还没彻底完善好，所以由学生的父母带饭，他们都想孩子能被夫子重视，也希望夫子能好好教自家孩子，对夫子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因此第一天送的午饭也很丰盛，聂秀林心里想着，当夫子还是不错的，有免费的午餐吃，还这么丰盛，他都不想回家吃他家那糠腌菜了。
聂绾绾直接走进课堂，扑面而来满屋子的饭香味。
聂秀林倒是会享受。
“聂大丫，你怎么来了。”
“堂兄，你这才当夫子当了一上午，就有人来告诉我，你用戒尺打了孩子。”
“谁。”聂秀林心想，他打的可都是调皮捣蛋的，这些人说好话根本听不进去，他只好动手打了。
“你先别管是谁。”聂绾绾心想，聂秀林能问出这个问题，果然打了不止一个孩子。
他对其他孩子下手也像对狗蛋那么重吗。
“你为什么下那么重的手打人，我都亲眼看到了。”孩子的手心那么嫩，被聂秀林打得皮开肉绽的，肿得老高。
“我打的都是调皮捣蛋，不听话的，凡是听话安心读书的，我都没有为难他们，这有什么问题吗，既然他们把孩子送到课堂上，就应该由我来管教。”
聂绾绾说道：“年龄小的孩子确实没有约束力，你好好引导引导他们不就行了。这小孩子经得起你打几下。”
聂秀林被聂绾绾指摘，觉得有些不高兴，“我在打他们之前，自然已经三番两次的跟他们说过让他们不要调皮捣蛋，乖乖看书，可是他们不听，我气急了才打了两下。”
聂绾绾反驳道：“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不会因为你一句话就乖乖坐好看书，堂兄，你以后别下这么重的手，若是打出个好歹来，后果你承担不起。”
聂秀林挑了挑眉：“聂大丫，你是自己没来当过夫子，不知道夫子的难处，再说了，什么孩子这么娇贵，不就打了两下手板，还能打出事来。”
聂绾绾懒得跟他争吵，只是跟他说了以后尽量别打孩子，就走了。
聂秀林完全没有把聂绾绾的话放在心里，依旧我行我素，凡是不听话的，就用戒尺狠狠的打。
他打的确实是那几个顽劣的孩子，孩子的父母虽然心疼，但也知道自己儿子的德性。
心里想着，或许夫子管教严厉些，被打疼了孩子就听话了。
聂绾绾因为没有再收到孩子父母的反馈，还以为聂秀林真的改了。
再加上她忙着其他事，私塾的事就没太在意，也没怎么去看过。
这天，聂秀林又是被狗蛋气得面红耳赤。
他用手拽着狗蛋的胳膊，动作粗鲁至极，哪里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斯文样子，把狗蛋拽出来，“你再说话影响其他人，以后这课堂你就别来了！”
狗蛋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还给聂秀林扮鬼脸。
聂秀林气得不得了，拉过狗蛋的手狠狠打了十个戒尺，都不带间断的。
狗蛋平时被打连声都不吭一下，可能这次被打的实在疼了，忍不住眼泪直流。
“哭什么哭，憋着！”聂秀林朝着狗蛋大吼。
他平时看起来还温文尔雅，可自从当刘夫子以后血压飙升。
或许是聂秀林的嗓音太粗，惊扰了其他两个夫子，张夫子和刘夫子都出来看看见聂秀林在训孩子，还把孩子拉到走廊。
“刘夫子，你这是干什么，孩子顽劣就应该好好引导，你让他在外面罚站，那今天你教的，他岂不是都学不会了。”
“是啊，这孩子我见过，其实还挺机灵的，就是这股机灵劲儿没用在正途上，你好好跟他说说。”
两名夫子都劝着聂秀林不要太生气了，聂秀林却说道：“我管我自己课堂的学生，用不着你们说三道四，张夫子，李夫子，还是管好你们那些学生吧。”
张夫子和李夫子摇摇头，见聂秀林如此不听劝，只能离开了。
聂秀林说道：“你给我站着，不站满一个时辰不许进来！”
随后，他气冲冲的回到了教室，对其他的学生说道：“若有人想跟他一块站着的，那就尽管吵，尽管闹！”
现在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孩子们身上尽管穿着棉衣，可寒风还是会透过单薄的棉衣侵入肌肤。
坐在教室里都冷得瑟瑟发抖，在走廊就更冷了。
孩子们一时间被震慑住了，倒是有些听话。
聂秀林见这些孩子听话了，很是得意，看来就该这样杀一儆，百杀鸡儆猴。
课堂看起来安静了很多，狗蛋因为调皮早就用小刀把自己的棉衣划了好几个洞，棉絮在他跑跳时漏了出来。
平时狗蛋活跃，上蹿下跳的，倒是不觉得冷，如今他只能乖乖的站在这。
聂秀林又时不时偏头看着他，他根本就不能走，如果走了会被聂秀林过来继续打板子。
狗蛋只能乖乖站在那。任由寒风呼啸，冷得浑身上下瑟瑟发抖，牙齿忍不住的咯咯作响。
一个小姑娘看见狗蛋似乎在瑟瑟发抖，她平时也是狗蛋的玩伴，狗蛋鬼点子多，人机灵，经常带他们去各种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是有名的孩子王。
小姑娘有些不忍心，就对聂秀林说道：“聂夫子。狗蛋哥哥应该知道错了，你就让他进来吧，狗蛋哥哥好像冷得浑身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