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文学 > 综合其他 > 摆烂后,杀我七次的病娇非我不娶 > 第70章 苗寨过往
    “你的母亲?”黎鲤闻言愣了一瞬。
    而在场不论是楚瑾或是潘林,武功都颇为精妙,自然也听见了蓝衣少女这句话。
    霎时,场中所有人都朝她看来。
    迎上大家或探究或疑惑的眼神,苗渺微微吸了口气,垂着眸,声音低哑地轻声开口,“当年……”
    在少女时有起伏,不时哽咽的嗓音中。
    在场三人听懂了这段苗寨过往——
    当年。
    苗渺的阿婆登上祭司位后不久,同族中青年生下一个女儿,名曰苗清。
    她天赋绝佳,比之如今的苗渺更甚,从小便在族中人的期盼与祭司阿婆的辛苦栽培中长大,从小便视为将来的祭司培养。
    那时,苗寨中还未有不允出寨的禁令,对不经意擅闯的外族人也不过是送出幻阵。
    直到有一日。
    一位上山打猎的青年,在夜晚时遇上猛禽伏击,万般不敌下,兀自投崖自尽。
    他就是苗渺的父亲。
    极为巧合的是,陷入幻阵的青年遇上巡逻周边的苗清。
    从小便在呵护与赞扬下长大的苗清理所当然的是一个单纯良善的姑娘。
    她将青年背回寨中请求巫医替他治伤,祭司阿婆并未阻止,不过告诫她待青年伤口恢复,定要记得以蛊消除他的记忆,送出幻阵。
    苗清答应了。
    日日期盼着青年恢复。
    她年龄未到,还不能出寨去到都城中,对外界颇为好奇。
    终于,三日后,昏迷不醒的青年在她的悉心照顾下迷蒙睁开双眼,一抬眸,便看清身旁托着腮关切地看着他的少女。
    他怔了好一瞬,才蓦然起身,又因为疼痛而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声。
    苗清见他如此,忍不住翘起唇畔,声音如银铃清脆,悦耳清泠,“外族人都是这般莽撞吗?还是只你一人。”
    家有小女初长成,一颦一笑皆动人。
    青年连忙低下头,手摸着脑袋,耳尖赤红,“是…是我唐突。”
    苗清并不介意。
    比起这件事,她更好奇自己从未见过的外界。
    “你从外面来,能不能告诉我外面长什么样?是不是和我们寨落很不一样。”少女两手托腮,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很亮,似乎装满了星星。
    青年看了她一眼,又连忙低下头,脸色沾染绯色,似乎比原本滚烫的耳尖更红,“不…不一样。”
    他轻声说着,将城镇中的生活悉数告知苗清。
    她问,他便答。
    也因为青年的伤并未完全复原,他有了留下的理由,而苗清则借助这个机会时常从他耳中打听她不曾去过的外界。
    少女捧着药碗,白皙清嫩的面颊挂着笑意,或许因为苗寨与世隔绝,寨中女子并不如外界那般注重男女之防。
    此刻,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喂着青年,一边喂一边轻声问,“你说的是真的?乞巧节时你们会放花灯?”
    问完她又半信半疑地嘟囔,“为何我从未听过这个节日。”
    青年因为她亲近的姿态面颊红若滴血,低垂着眸不敢看她。
    就连嗓音也不自觉发哑,“自然是真的!你若不信,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你同我一起去便知晓了。”
    苗清喂药的动作停了,半晌不曾动,青年正诧异着,一抬眼又对上少女晶亮泛光的眼眸: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吗!”
    青年瞧着她,手不自觉捏上衣角,竟像个羞涩的女子般,越攥越紧,“当…当然。”
    他心若鼓擂,一下一下颇有些响,响得四周仿佛都陷入安静,唯剩少女专注看他,面上绽放灿烂笑意的模样,“嗯!”
    青年留有私心,他不曾告诉苗清。
    乞巧节,是心存爱意的人们相会的节日。
    乞巧节当天。
    少女悄悄用蛊弄晕了守寨的族人,她牵上青年的手,共赴这场期许已久的花灯会——
    漫天泛着微光的花灯飞上天际,一只交叠着一只,逐渐靠近圆月,好似要将那不同的祈愿说给月宫中的仙女听。
    两人在无数人中穿梭来回,青年带着苗清去她从未见过场景都走一遍。
    苗清手中捧着小糖人,糖葫芦,乞巧节购置的京剧脸谱,可爱的陶瓷小人。
    一只只,一件件,全是青年买给她。
    漫天灯光闪烁中,苗清兴高采烈地四处探看,实在没忍住走地快了些,待她笑着回头呼唤青年名字时,竟骤然发现他早已不见身影。
    面前的商贩正在催促着她付手中吃食的银钱。
    苗清慌乱地四处寻找,却半晌不见青年身影。
    商贩越催越急,已然开口提及报官。
    苗清实在无法,无措地低头翻看着自己身上值钱的物件,最终只得将戴了数年的银饰取下,正当交给商贩之际。
    一只手突然伸出来,递上了她欠下的银钱。
    青年气喘吁吁,汗水打湿鬓发,额头残余晶莹。
    他连忙抓着苗清的肩膀查看她的情况,看了许久,发现无碍后才突然松口气,“你怎么跑得这般快,险些寻不到你。”
    彼时。
    城镇中烟花骤起,在一片呼喊祈愿的嗓音中,在人们幸福依恋的情景中。
    苗清回过头,看清他眼中的焦急慌乱。
    一时间,他的嗓音压过耳边喧闹的人声,胜过天际飞扬的烟花,她微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却觉胸腔起伏,似乎…
    连烟花的声也听不清了。
    而青年则在她一瞬不瞬地注视中,连忙低下头,耳尖绯红,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我…我是怕你走丢。”
    听着他的话,少女翘起唇畔,她主动牵上他的手,嗓音轻快,“握紧些,就不会走丢了。”
    青年垂下眸,眼中满是两人十指相握的模样,他同样扬起唇,低低嗯了一声。
    与之骤起的是无法忽视的砰砰声,比此前瞧见苗清笑时更甚。
    两人的温度在指尖传递,心跳共鸣。
    却不知。
    究竟是谁的更响些。
    听到此,场中三人都颇为专注,极为好奇地询问苗渺,“之后呢?之后怎样了。”
    如此甜蜜的相识,理应配上一个幸福的结局。
    蓝衣少女嗓音微顿,她垂着眸,“后来……”
    苗清同青年渐生情愫,而青年却因伤处的彻底恢复而被勒令离开苗寨。
    苗清没有违反族令,可青年却不愿忘记她。
    故而。
    她不曾对他用蛊,他记得与她的一切。
    后来。
    青年总会借着上山打猎的机会同巡逻的苗清相会,给她带许多外界的吃食,把玩的物件,同她诉说自己打猎时遇到的趣事。
    相会的次数愈发频繁,自然再瞒不过族中人。
    祭司阿婆发现此事后,劝阻苗清数次,苗清并不听从,仍旧偷偷同青年相会。
    两人宛若话本故事中私奔而出的郎君与女娘,坐在悬崖边遥望天际大片的繁星,借着蝉鸣与鸟叫声,朗笑欢雀。
    然后被祭司阿婆抓了个正着。
    当苗清心虚地站在阿婆面前,伸出手拉着阿婆的衣袖祈求她不要对青年下手,都是她的错时,阿婆叹了口气。
    没有想象中的阻拦,没有故事里的以死相逼。
    她揉着苗清的头,无奈地纵容,“阿清这般喜欢他,阿娘又哪敢动他。”
    “真的?”苗清不可置信地询问。
    “真的。”
    在祭司阿婆肯定的回答中,苗清与青年欢喜地抱在一起。
    他们成亲了。
    唯一的条件是祭司阿婆给青年种了蛊,一旦他泄露任何有关苗寨的蛛丝马迹,便将骤然身死。
    苗清心疼丈夫不愿同意,青年却并未抗拒,主动养蛊。
    一年后,苗渺出生。
    故事到这里,理应走向阖家欢乐的团圆。
    可如今的苗渺除了阿婆似乎从未有其他亲近之人,而黎鲤同楚瑾在苗寨待了数天,也从未见过她的阿爹和阿娘。
    蓝衣少女诉说的声音渐渐低弱,她垂着眸,眼中隐约闪过遗憾与哀伤。
    在场的三人见她停下也跟着沉默,诡异的寂静维持了许久,苗渺才吸了口气,颤抖着唇接着说,“可是之后…”
    另一方。
    小密室中。
    少年注视着安静躺在棺木中容颜依旧的女子,正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恍然听到一声极弱的呢喃,“阿清…”
    “阿清…”
    “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沈羲玉眼眸骤厉,身躯紧绷,他骤然往发出声源之地探去,眉眼戒备。
    听这声音,明显是个大活人,他方才初入密室时却并未发现,由此可见,此人定然武功绝佳!
    少年几乎瞬间就确定具体方向,他举起藏着暗器的手,就在即将重伤那人时,沈羲玉看清他的模样,霎时瞳孔紧缩。
    他怔怔地盯着蜷缩在地不停呼唤的人…如果他能够被称之为人的话。
    僵住动作。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浑身干瘪看不清脸的男子缩在密室角落,他的手中抱着一角衣物,眼眸紧闭似乎陷入梦境。
    即使如此,他攥着衣物的手依旧不曾松开,失了神发了癫地疯狂唤着那个名字。
    “阿清…”
    “阿清……”
    比起人,他更像是一具尚存意识的干尸。
    面目干瘪,眼眶凹陷,浑身瘦得不见血肉唯独一层皮,骨头凸起甚至能看清骨架的形状。
    他的呼吸微弱到近乎感受不出,若是不吭声,鲜少有人能发觉此处蜷缩着一具活死人。
    也难怪方才沈羲玉未曾发现他。
    少年注视着他,方才的惊讶此刻已然消逝,他扭过头询问祭司阿婆,眼眸却仍盯着那具干尸,“这东西放在这用来吓人吗?”
    祭司阿婆此刻却无瑕理会他,她专注地瞧着棺木中的女子,眼中悲痛满溢。
    老婆子伸出手,那只苍老如枯木的手靠近女子,似乎想要触摸她,却又在即将碰上的瞬间,飞速收回。
    像是怕自己污浊,染脏她的眉眼。
    她转过头,同少年对视,那一瞬间的期盼与渴望,让沈羲玉清晰的明白,这棺中躺着的女子,怕就是这老婆子让他接受传承的目的。
    “可是之后……”
    苗渺轻声地诉说,嗓音很轻,轻到场中无人再愿说话,轻到一切都寂静得诡异——
    苗清生下苗渺后,他们愈发幸福。
    爱情结晶的降生,让本就甜蜜的一家,添增更多的甜蜜。
    可世事难料。
    因为青年时常借助苗清的蛊制服山中野兽带到城中售卖,替苗寨购置需要之物。
    久而久之,竟引起他人怀疑。
    心怀嫉妒的同行悄悄跟随青年身后,企图窃取他制服猛禽的方法,却不料看见他一时不慎坠入悬崖。
    他们又惊又怕,几乎当天就飞快逃离。
    心中又为失去抢生意的人而暗自窃喜。
    若事情停留至此也算好,谁料不过几日,明明已然坠入悬崖理应摔得粉身碎骨的青年竟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他们惊惧交加,一时都不敢同青年对上眼。
    可当时间渐长,恐惧淡去后,他们反倒想知晓青年为何活着的原因。
    于是这群人刻意蹲守在悬崖边的草丛,连续蹲了几日。
    最后他们惊奇地得出结论:这看似悬崖之地,其下藏着无数奥秘,只要他们知晓秘密,定然能同青年一般轻易制服猛禽!赚大笔银钱!
    于是有人假装坠入悬崖,被苗寨中人救起后,安然无恙地回到崖边。
    有这一事例后,这群人更加确信悬崖底下定然藏着能令人发财的秘密。
    于是当天夜里。
    无数屠户手持大刀暗中坠入崖底,他们一遍一遍的探路,最后竟阴差阳错地当真进入苗寨。
    当遇见苗寨中人时,他们将她当做与自己抢夺秘密的人,竟毫不犹豫地手起刀落。
    若只是如此便也罢。
    几个丧心病狂的屠户见其是女子,竟一拥而上对其欺压,最后哪怕是尸体也不愿放过。
    待到祭司阿婆发现寨中闯入外族人时,苗寨族人已然死了大半。
    她们擅蛊,却并不擅武。
    在无数屠户的追杀拦截下,数不清的哀嚎与痛苦在宁静的夜色中响起。
    一声接一声的祈求与悲鸣,手起刀落时刀面触碰人骨的顿声,高高溅起的血花落在地面上将泥土染红的血色,火把下成群的小虫尸体。
    原本平静安宁的苗寨,一时间竟成为人间炼狱。
    而人的贪欲是无尽的。
    这场厮杀,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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