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礼服并没有用多长时间。
考虑到场合，童话选了一件低调而不失俏皮范儿的宽松长款及脚踝的蕾丝灰色礼服，礼服的上面绣着大大小小的海星海草和花瓣，整个人像只海洋里的小精灵。
晚上她去童书业那里吃的饭，厉悦森则是回老宅陪叶慧芳了。
她一直也没有对童书业说叶慧芳态度的问题，不想让他担心。
——
厉家老宅里
叶慧芳看着厉悦森，脸色不怎么好看。
“听说雨儿流产的时候是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厉悦森的面色沉沉的，
“妈，你不要听道听途说的随便臆想。”
叶慧芳坐在沙发里挺直了腰，
“要是我臆想那么简单也就好了。你云裳阿姨能随便乱说话么，不过是雨儿不想计较，还得看你的面子，所以，唐家才没有计较这件事。你说说，你到底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药，非那个女人不可呢！从我见到她那天开始，这日子就没消停过！”
厉悦森叹了口气，深深的看了叶慧芳一眼，然后起身，走到叶慧芳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握住了叶慧芳的手。
声音和态度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和认真，
“妈，对于唐家恩是恩，我这些年也没少帮扶他们家你是知道的。”
“可是……”
叶慧芳想些什么被厉悦森打断了。
“关于童话，我既然娶了她，不管刚开始的时候，我们之间是存了什么目的。但是现在，我们是相爱的。我这些年因为爸的事，女人方面你也是知道的，她的出现，不仅仅是填补了这些年的空白那么简单，”
厉悦森摩挲着叶慧芳的手指，这是忙忙碌碌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需要与自己的母亲坦诚布公的谈话。
叶慧芳自然是感觉到了，人也静了下来，听他说话。
“是我主动开始的这段婚姻……发展到现在，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看着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的份儿上，你试着接纳她，接触之后，你会喜欢上她的。长这么大……我没求过你您什么事。”
“悦森呐……”
听完儿子的一番认真的肺腑之言，叶慧芳一时感触良多。
她知道厉悦森一向话不多，因为厉云川的事，他从小就是沉默寡淡的性子。
现在却因为一个女人，说了这么一番话。
“你说你找谁不好，偏偏找一个跟秦家有关系的女孩子。妈妈见了她，就会情绪失控。”
叶慧芳眼眶都湿润了，面对这样的厉悦森，她没法发脾气。
“她也不过是被秦家利用而已，是个受害者，甚至同样差点因为秦家，失去自己的父亲。”
“有这种事？”
叶慧芳着实是惊讶的。
“嗯，最近刚查清楚。”
“她父亲叫童书业，跟我爸是高中时候的同学，后来上了大学没再联系。实话跟您说，现在我跟她父亲正在合作一个项目，马上就会推广发布了。”
叶慧芳脸色滞了滞，
“这些事，你早该跟我说的。既然是你爸的同学，合作妈妈不反对，但也没有必要直接娶了他的女儿啊。”
厉悦森拧了拧眉心，说了半天，他家叶女士好像还是有些排斥童话。
“工作上的事，我不愿意多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娶了都娶了，离是不可能的了，你宽宽心，答应我跟她好好接触一下，回头，说不定我们很快要个宝宝给你带，嗯？”
说到传宗接代的问题，如厉悦森所料，叶慧芳倒是真的有了兴致。
“她那么年轻，愿意给你生孩子？”
这话说的，厉悦森唇角闪着无奈的笑，
“本来是不愿意的，人家为了讨好你这个婆婆，也是愿意做出些牺牲的。”
叶慧芳撇嘴，
“可别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
一晚上，叶慧芳的态度总算有了松动，要知道，有些事，是童话都不知道的。
厉悦森伸手半揽住了叶慧芳，
“叶女士，我是真的希望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是融洽的，你试着让让步，秦家那边的事正是关键时候，理解理解你儿子，嗯？”
叶慧芳深深的叹了口气，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算是默认让步的事了。
——
厉悦森回到公寓的时候童话刚洗完了澡，窝在书房里修图。
屋里开足了暖气，她头发湿哒哒的穿着粉嫩的衬衫式睡衣，因为刚洗了澡，白嫩的脸颊上氤氲着潮红。
换好衣服洗好澡推开书房门找她的时候，入眼就是粉粉嫩嫩的小人儿我在宽大软和的椅子上专注的样子。
心头泛着满足感。
如果不是叶慧芳，他其实也不着急要孩子，两个人就这样各自有各自的忙碌，然后又在同一个屋檐下甜腻生活着他觉得很好。
听到动静，童话眨着大眼睛抬头，看到他，娇嫩的脸上涟漪出一片明媚的笑容。
明明才几个小时没见，却在视线对上的刹那，彼此的笑容里都有想念的味道了。
“回来了，过来看我拍的照片。”
厉悦森自然是拒绝不了小女人的邀请，不过是带着自己的目的，大步朝童话走了过去。
童话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电脑上。
她真的以为厉悦森过来是要跟她一起看照片的。
“你看这系列……”
“唔……”
她话说了一半，还热乎乎的笑脸就直接被厉悦森捧在手里给吻去了软唇。
童话唇角带笑，很快就回吻了他。
甜蜜总是不嫌多。
两个人甜甜腻腻，明明是初冬，整个书房的气氛却火热一片。
还是童话抱住了厉悦森的大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不要啦，说好了过来看我拍的照片的嘛~”
厉悦森的喘息还有些急促。
听童话这样说，还是强忍住了自己，他也没什么着急，抱起她两个人一起坐进了大椅子上。
接触到他的身体，童话只觉得没有心思看图了，脸红通通的。
厉悦森却拿起鼠标，一张一张的点击着图片。
低低沉沉的认真看着照片，偶尔还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
说着话另一只手的动作却没消停下来。
童话真是被他撩拨的自己先看不下去电脑屏幕了。
“喂~你有什么开心的事？”
她忍不住的问。
厉悦森看完照片，发表完最后一张照片的意见，当然多是表扬，才合上电脑，一个举高，将小女人的姿势调整了一个跨坐的状态。
一双大手若有似无的捏着女人纤细柔软的腰肢。
“晚上跟我们家叶女士进行了一个深度对话，取得了显著的效果。”他说。
童话闻言，一双大眼睛亮了亮，但又怕自己猜错，不敢随便开口，
“什么显著效果？”
厉悦森宠溺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一下子就那样抱着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让人在老宅开始收拾婴儿房了。所以，我们该努力了。”
童话闻言也听出了叶慧芳的让步，这是冰山一角终于要融化了么？
“老公，我真是崇拜你的办事能力了~”
她的额头抵在男人的额头上，低低软软的很开心。
当然，厉悦森受不了这样的撒娇，直接将她放在宽大的书桌上，掐着她的细腰一阵努力。
——
唐雨儿的订婚宴虽然比较仓促，但是舒凯的办事效率很高。
因为天气的原因，宴会场地选在了一个休闲度假区的联排别墅里。
空间很大，主宴会厅布置的更是火树银花，水晶鲜花，一片璀璨的美丽。
童话挽着厉悦森到的时候因为订婚宴还没正式开始，是先进驻到了提前安排好的房间。
她今天的发型也很简单，长发顺直的披着，只是中分在两边的耳侧各编了一条发辫，就没有什么配饰了。
手腕上还戴着厉悦森送的星星手链，与身上的礼服倒是很搭配。
“你都没说要来住一晚，我都没带换洗的衣服。”
她进了房间的门，咕哝着，其实还是觉得自己跟厉悦森住下多少有些不合适。
多少她还是会顾虑着唐雨儿的感受。
厉悦森已经拖了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身上穿了一件修身的同色系马甲，里面穿的平日里同样的装扮，衬衣加修身西裤。
人却比平日里更加英挺帅气。
“这些秘书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放轻松，不要考虑那么多，毕竟涉及到舒凯，我们可能会抬头不见低头见，嗯？”
童话本就不属于钻牛角尖的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这也是厉悦森喜欢她的地方，不会那么偏执相处起来很轻松愉悦。
休息了半个小时，厉悦森说带她出去见个人，也不说是谁。
不过童话也隐约预感出了几分，果然，厉悦森带她来的是叶慧芳的房间。
看到叶慧芳的瞬间，她几乎是有些紧张的拉住了厉悦森的手，声音比平日里的娇俏小了许多，
“叶姨，好久不见，过来看看您。”
她的态度有些僵硬和疏离。
倒是叶慧芳，直接闪身让她进了屋里，唐雨儿竟然也在。
“好了，既然雨儿都要订婚了，你们的事，我暂时也不想管了，不用那么拘束了以后，证既然领了，以后也该改口了。”
没有人注意到，叶慧芳说这番话的时候唐雨儿的眸色深沉阴森了几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