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知道，很多事，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不懂没关系，你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就见不到妈妈。你跟妈妈在一起生活，同样的，也见不到爸爸。”赵秋絮下了床，在他面前蹲下身，“亦然，你想好了么？”
亦然手指蜷缩了起来，
“不急着回答，我们慢慢想。”
赵秋絮顺势把亦然抱回了床上，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等亦然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再告诉妈妈，好不好？”
“好。”
亦然乖巧的点头。
亦然侧身躺着，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默默的掉眼泪，枕头都被他哭湿了。
离开爸爸的第一天，显然，他很难适应。
第二天，顾景澜起床下楼，直到早餐时分也没看到顾夫人。
“妈呢？”
顾长宁轻描淡写的说，“妈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吃早餐了。”
身体不舒服，大抵也是因为孙子不在身边了，所以一时伤感而导致的。
顾景澜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吃了早餐，他便去了公司。
“总裁，早！”
“早上好，总裁！”
“总裁，您需要喝点什么？”
经过秘书室，秘书们纷纷问好，顾景澜充耳不闻，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直到总裁室的门关上，秘书们才窃窃私语——
“总裁怎么了？”
“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待会还要把报表交给总裁，怎么办，我有些害怕。”
众人同情的看了要交报表的秘书一眼，纷纷散去，回到原位各司其职。
坐在办公桌前，顾景澜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什么都不要想。
他尝试着拿起一份积压的文件，看了起来。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然而，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敲门声响起，秘书在门外问，“总裁，我可以进来吗？”
“进。”
他疲惫的将身子向后靠去，一手揉了揉额角。
秘书把整理好的报表，递到办公桌上，“总裁，这是您今天需要过目的报表。”
顾景澜一手将报表拿到眼前，扫了一眼，又烦躁的扔开，“看一下行程，我最近需不需要出差。”
“好的，总裁。”
不一会儿，秘书快步进来，“总裁，一周后，您需要亲自飞国外一趟。赵氏旗下的日化产品，要在欧洲开拓市场，需要您亲自过去主持会议”
“会议提前。”
秘书一怔，总裁向来只有把会议和行程往后退，可从来没有把会议往前挪的时候。
“总裁，您的意思是要把会议往前挪吗？”
顾景澜冷眼睨他，“我说的话很难懂么？”
“不不不，我现在就去办。”
顾景澜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他深吸一口烟，又缓缓吐出。
或许，只有离亦然远一点，他才会静下心来。
才不会时时刻刻都记挂着他，更不会脑子里装的全是他。
第二天，顾景澜登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用出差来麻痹自己。
在赵家的第三天，亦然常常走神，赵夫人问他在想什么，他摇摇头，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