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波澜很快就平复下来，如同一面镜子般平滑。
纪安一脸漠然看着坐在他脚边上下唇打颤的杨书婷。
转瞬间，纪安平淡无波的眸底泛上深海般的浪涌，声音稍微拉长，“怕了？要不要把你送进去一起作伴？”
一边说着可怕的话，一边缓缓地弯下身来，伸手挑着杨书婷的下巴，让她抬着头和自己对视。
杨书婷那张惊恐的面上此刻已经满是怔忪与恍惚之色。
下巴被挑着都不敢乱动，只得顺从，可额头一点一点冒出冷汗。
“不……不要……”吞吞吐吐地说着不完整的话。
眼眶发红，几滴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来，在微显苍白的脸上留下清晰可见的泪痕。
“她是你的偶像，更是你的信仰，不是吗？”纪安嘴角微抽，叹了一口气才失望地说着。
“不……不是……”
“或许不该让她进了那个圈子，或许不该让她受人信仰，毕竟有些东西一旦，波及的范围从来不小。”纪安语气略带慵懒地说着，将手收回来，微甩了甩手腕。
“……”杨书婷已经开不了口，瞪大了眼睛看着纪安，心脏陡然漏了一拍，瞬间就被铺天盖地的冷冽笼罩，让她身体哆嗦颤抖。
“该不该放你进去呢？”纪安郁闷地自言自语，抬起左手揉了揉皱起的眉头。
眼睛在眉毛下，被昏暗的灯光照射，有点晃神。
“放过我……真的……我保证我再也不敢了……”杨书婷一脸惊恐地哀求着，双手骤然抱紧纪安的双脚。
“松手！”纪安眉头微跳，冷冷地低吼道。
杨书婷死活不愿意松手，咽了一口唾沫，垂着头，依旧在哀求。
“我再说一遍，松手，否则我马上把你丢进去！”
闻言，杨书婷立即松了手，两只手顿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纪安眉头再次微微蹙起，一脸淡漠地盯着杨书婷，“你不敢什么，怎么保证得了？”
“我不敢在随便追星了！不敢在招惹不该招惹的人了！我可以发誓的！或者写保证书！怎么样我都听你的！”
“这是重点吗？杨小姐。”纪安顿时哭笑不得。
有些熊孩子，太难教育了！
“重点……”杨书婷一脸茫然地喃喃道。
纪安莫名有点心烦意乱，想要直接把人家再丢进去好好反省几天，只是那种方法，似乎治标不治本啊！
特么还不如塞回她家老妈肚子里再重新投胎生出了！
纪安的眼神忽然浸染上森冷，平静地注视着杨书婷，瞬间让她浑身冰凉，如同浸泡在冰窖里，神经都在那一刹那紧绷起来。
喉咙里陡然生出紧窒感，无法呼吸，她张大着嘴巴，满眼怔忡地低头盯着地面。
“带走吧。”纪安不想在洛倾雪面前，在和一个性格三观早就不正的人搞什么威胁警告。
“……你是不是季安淼派来的啊？她是不是没死啊？怎么可能还活着？怕是死不瞑目！哈哈哈！”
纪安刚迈开一步，监狱里依旧背对着他们的洛倾雪忽然出了声。
一字一顿地说着，还发出疯狂魔怔的大笑，两手死死地在墙壁上抓出一道道痕迹，任由指尖满是猩红的鲜血。
纪安脚步一顿，“我不知道，却知道你犯下的滔天大罪终究害不少人落得家毁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