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觉得顾未眠太过贪嘴。
不过穷人家出来的，可以体谅。
这份松茸是烤制的。
闻起来就很香，一旁准备了岩盐、柠檬和酱油。
是配松茸沾取食用的。
她将这些蘸料移动到了顾雨竹的面前，
“搭配不同的蘸料会有不同的风味，顾小姐可以试着尝一下看看。”
顾雨竹愣了一下，看向小女佣。
小女佣脸上带着十分的热忱。
眼眸晶亮。
那张笑脸笑得很有几分可爱。
顾雨竹看着小女佣这殷勤的模样，胸腔里的那颗心脏一飘，脸上也露出几分笑容来。
她很给面子的又夹了一筷子，好似没注意到顾未眠空悬的筷子似的。
顾未眠：“……”
几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
顾雨竹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对她有多么的信任。
小女佣自然是冲着顾雨竹去的，怎么可能会对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客人上心。
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打算。
连她也是。
但是小女佣这种手段低级，上不了台面，损人不利己的作为。
即便真的要讨好顾雨竹，也是在不必做得这样难堪。
完全可以等她吃完，然后送去顾雨竹面前。
顾未眠也懒得计较。
她默默地收回筷子放下，拿起装着鱼籽的盘子里公用的勺子，往自己的碗里放了一勺鱼籽。
她心里还在思考，如何不动声色的靠近那几个老和尚，寻求回去办法的事情。
在这之前，她当然要先治好尤静书的脸，安排好印叔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心头，对这无端的命运又有了几分感激。
虽然看着霍砚在她的死亡之中沉浮很痛苦。
却也给了她弥补尤静书和印叔的机会。
她默默的吃了一口鱼籽。
好吃……
最早吃鱼子酱的是俄罗斯人，那个时候俄罗斯人应该只能叫波斯人。
由于俄罗斯的地理优势，里海（caspian sea）盛产鱼子酱原料来源的鲟鱼（sturgeon）。
大多数人可以接受的价格的鱼子酱不是传统和严格意义上的鱼子酱。
严格来说只有鲟鱼的鱼子是可以被称为鱼子酱。
其他的鱼卵制品只能被称为鱼子酱的代替品substitute for caviar （比如鳕鱼，三文鱼，大马哈鱼等）。
鲟鱼在英国曾经也是很有身份的，在1324年，edward ii 将其授予royal fish的称号.
就像天鹅一样，从那时起英国所有英国本地的鲟鱼都变成王室的了，也借此保住了小命。
不过在2013年女王大概嘴馋了，把鲟鱼的皇室封号去掉了，就这样在devon的一家叫exmoor 的工厂被批准可以生产caviar了。
以霍砚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吃替代品。
这桌上呈上来的就是正宗的鲟鱼鱼子酱。
而且是全球最为稀有的一种，叫做beluga的鲟鱼子酱。
产于伊朗。
这个口感……不比多说。
顾未眠只能感叹，资产阶级就是腐败。
她现在暂时作为资产阶级的门客，吃得那叫一个……幸福。
愧疚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了。
反正她不在，霍砚也不可能为了她减少一个菜。
她在，霍砚也不可能为了她多加一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