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身旁五人与她拉开距离，摆起架势。
泽雅高喊着，“男人们，别看她脸。”
伊蒙、徐安、杜仁纷纷低下头，只看到山鬼肩部以下。刑天倒是无所谓。
小杜联想到她在戏院时，一言不，若有所思，难道因为自己和九尾狐的师徒关系？“虞宁，这是真的吗？”
虞宁两手掐着衣角，抿了抿嘴唇，“是真的。那场戏开演，我就感觉到了，青丘老师的存在。”
灵儿打断了她的话，“怎么你到现在才说？”
“我敢说吗？看看你们现在吧，这层关系只会给我麻烦。本想着，老师也许能平安放我们离开，只可惜……”
泽雅一个字都不信，“打住！那狐狸叫人端盘白毛，你会不清楚他的如意算盘？”
虞宁转身，走到最里面，接近墙壁的座位，落座，看着墙。“老师她，平常就喜欢收集记忆，妖族与人族皆有。这是她作为一个演员的习惯。”
小杜劝大家冷静，“虞宁的情报很有价值，不妨借此机会，多了解下九尾狐。”
泽雅瞪了他一眼，“这么说，你已经断定山鬼是本尊咯？”
少年竖起双手，尴尬回应，“没，没有啊。九尾狐擅长演戏，虞宁也可能是他化身的。但听听总没坏处。如果露出狐狸尾巴，就说明她是假冒的。”
女人不再接话。六人围在外面。少年向山鬼说，“虞宁，仔细说说九尾狐的事。这很关键。”
虞宁背向六人，将自己拜师学艺的经历，娓娓道来。
三百年前，她向九尾狐求学魅惑之术。十年大成，甚至于此一道更胜师父。
山鬼讲了很多狐仙的秘密。比如，她本身是女性，只因为喜欢更帅气的外形，经常以文弱的男性面容与声线示人。
还有，青丘爱捉弄人。曾经的吴越相争，就是她挑起的。用她的话来说，坐山观虎斗，其乐无穷。一山不容二虎，得让两只老虎争个高下，才有趣嘛。
泽雅问道：“你好像避开了关键点，怎么破解那狐狸的变身术？”
“别看我是她学生，不过是学了魅惑之术。变身术是老师的秘法，她从不外传的。”虞宁的声音依旧沉着，自认为能取得众人的信任。
小杜细细整理着近来的思绪。打量众人。“我已凭借秘法，证明自己的身份。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们六个当中，有没有混入那只狐狸。先谈谈你们是怎么会合到此处的吧。”
伊蒙和徐安是最先到的。
两人被那伙突然冒出的人，推到西边，分处在离旅馆不远的地方。两人先后回到大厅等待。
到一楼大厅的时候，是昨天中午。
接着回来的是泽雅和虞宁。剑姬当初被人群推挤到北边去了。停在靠近北门的地方。
回旅馆的路上，碰到了山鬼。两人见面就不对付，勉强结伴返回。
抵达的时候，是昨天下午三点左右。
最后是灵儿和刑天。
女孩被人群裹挟着，带到城南。与刑天不在一处。幸亏她与刑天有特殊方式联系，费了一番功夫找到。
刑天被一群孩子欢呼簇拥。孩子们很喜欢他身上黑亮的铠甲，头盔尤其帅气。
因为他一直在移动，就像是巡游一般。灵儿多耗费一些时间，才带他回到旅馆。
到达的时间是昨天日落后不久。
小杜不经意间，流露一丝冷笑。
泽雅问他笑什么。
“我……刚才有笑么？”他自己还没察觉。
伊蒙打趣道：“小杜总是能带来惊喜呢，你是不是现了什么？”
“现倒不敢说，我只是觉得……”少年悄悄观察众人反应，“那狐狸安排的群众演员，演技堪忧啊。”
徐安追问，“哦？何以见得？”
小杜法杖一敲地板，“你想啊，小孩子的确有可能喜欢刑天那一身黑甲。可要说那帮孩子簇拥着他游行，就显得虚假了。刑天不过是具行尸走肉，体温冰凉。小孩子触碰他，必定会受到惊吓。”
灵儿傻笑着说，“啊哈哈，没准真是那样呢。”
“火四——雷炎”，小杜法杖放出雷光，击穿了刑天的胸膛。
众人大惊，纷纷防备起少年来。“你干什么？难道你才是狐妖变的？”
刑天倒地不起，灵儿跪在他身旁，痛哭失声。
“大家不要慌。”少年退后几步，“我袭击刑天是有原因的。他会受到这城市的小孩们欢迎，本身就不合理。我虽不能完全保证他是假的，但刑天的要害并不在胸膛。万一是我错了，我会帮他疗伤，灵儿要怎么处罚我都没关系。”
正说着，刑天的身体化成一团元粒，消散了。
众人松懈下来，灵儿呆愣一旁。
少年眉头紧锁，“刑天是假冒的，没错。但九尾狐的本尊还没找到。”
伊蒙说，“刑天有问题，那么灵儿的身份就可疑了。”
小杜摆摆手，“不，灵儿和刑天有细细的元粒线相连，但这种连接并非不可模仿、掩盖。九尾狐这招的恶毒之处就在于此。让我们互相猜忌。一着不慎，将招致全队覆灭。”
泽雅附和道：“小杜说得没错。在场五个人，都有嫌疑。现阶段互相保持距离，别急着动手。必须想个妥善的鉴别方法。”
少年沉思一会儿，向伊蒙说，“伊蒙大哥，你之前用过火龙术，现在再用一次吧。”
伊蒙愣了会儿，“可，火龙术并不是绝密魔法，这样有用吗？”
“会用火龙术，不代表你是真的。不会用，就说明你一定是假的。”少年握紧了法杖。其余人也开始防备。
伊蒙叹口气，“火五——炭龙”。在身前召唤出一条猎鹰般大小的火龙，口中轻轻吐着烈焰。
少年点点头，可以了，终止施法吧。
伊蒙照他说的，收起了炭龙。
说时迟，那时快。少年再次祭出雷炎，击穿了对方的额头。
众人又是惊讶，又是恐惧。“小杜，你疯了吗？”泽雅厉声呵斥他。
徐安已经把法杖对准了少年。“你要是没个说法，我绝饶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