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芷一愣，继而反应过来，不甚在意道：“是谁教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皇兄的态度。”
东方肆笑而不语。
东方芷见他又是这副表情，皱眉催促道：“皇兄你究竟怎么想的?得告诉我啊。”
东方肆叹了口气道：“我自然知道十一妹是为了孤着想，可父皇……我下不了手。”
东方芷闻言，脱口道：“皇兄若不敢，这件事情，到时芷儿替你去做。只望到时，皇兄不要忘了帮芷儿将西凉陛下夺过来。”
东方肆颔首，“嗯，这个自然。”说完，又面露不忍，“十一妹，可毕竟是我们的父皇，我们那样，很不孝啊……”
东方芷眸内闪过一丝阴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太子皇兄不该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芷儿都明白的道理，太子皇兄更应该明白才是。”
东方肆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没了犹豫之色，“十一妹说得很对，我不能妇人之仁。”
东方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那么芷儿，便等着太子皇兄的命令。”
恰好东宫已经到了，东方肆站了起来，朝她微微颌首，“东宫已经到了，孤便先回去了，凌木会送你回宫。”
“嗯，谢太子皇兄。”东方芷笑意盈盈。
东方肆淡淡笑了下，转过身的时候，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只剩阴狠毒辣。
他正愁没人替他做这件事情，这蠢货，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过，有了东方芷去做，到时父皇驾崩，他便不算弑君，不用背负这样的污点。
一瞬间，东方肆心情转好。
过了几日。
暮色已至，东方芷带着亲自做的点心，去了皇帝的寝宫。
东厥皇帝，近日感染风寒，身体欠佳，正卧榻休息。
东方芷在一众子女中，甚得东厥皇帝的宠爱，因此，东方芷很轻易便进了寝宫。
看到东方芷来了，东厥皇帝面色柔和下来。
“芷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东方芷走过去，关切道：“儿臣听说父皇身体不舒坦，放心不下，过来看看。父皇您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宣太医看看啊?”
东厥皇帝很是欣慰地看着她，“父皇只是染了风寒，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东方芷闻言，这才松了口气，“父皇没事，那儿臣就放心了。”
东厥皇帝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想起那日边境煽了她一巴掌，心里蓦然涌起愧疚。
“难得芷儿那么懂事，朕很是欣慰。去年在边境，打了你，父皇每每想起来，心里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芷儿不会怪朕吧?”
东方芷听他提起那件事，心里便升起一股怒意。
那是父皇第一次打她，她怎么可能忘切?
她微敛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
“那件事情，已经很久了，父皇怎么还提起?儿臣早就忘了，况且父皇也是为了儿臣好嘛。”
她表现得善解人意，又乖巧，东厥皇帝越看越欣喜，打从心里觉得，这个女儿没有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