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下的情形却也由不得他来在这里感慨。
“诶诶诶,你他妈什么人?穿成这个破样子还敢往这里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以为这里是开善堂的?”没想到刚刚跨出一步,袁夕阳就被衙门口守门的两个差役给拦了下来。
袁夕阳不耐烦地一把把两个人推开,拿出了东厂厂督的架子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吗?快给本厂督开门,否则你等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个差役相视一眼,诡异地点了点头。
难不成他们两个真的要和自己动手?想想这可是灵州刺史手下的人,自己也不好贸然杀人。
然而出乎袁夕阳意料的是,两个人相视一眼以后,竟然径直跑回了刺史府内,并且快速关闭了衙门的大门,咔嚓一声,还落下锁。
这回轮到袁夕阳和牛大春相视一眼了,自己刚刚轻飘飘的两句话,若是真的相信了,差役也多半会跪下来给自己磕个头,若是不相信直接就把自己赶走了,眼下这样如临大敌,可就难以解释了。
牛大春倒是急了:“大人,这下子我们可如何是好?咱们丢了车夫想必会即刻通知陈暗副使,回乐屁大点地方,巡查的官军找到我们可不难,尤其是我们现在的这个位置……”
怕啥来啥,就在这时,身后的集市里面起了骚动,不曾想牛大春一言成畿。关键时刻,袁夕阳也顾不得什么东厂厂督的面子了,赶紧上前敲门。
“轰隆一声。”没想到大门竟然就这么被直直的推开了,顾不得心中对于先前上锁的疑惑,袁夕阳赶紧招呼牛大春入院,虽然自己身手上乘,但是先前毕竟受了伤,再加上官兵可是源源不断的,自己能杀一百还能杀一千?
刺史府内却出乎意料的安静。
甚至一个下人都没有看见,这让袁夕阳很意外,刚才门口都能守着两个差役,入了院内怎么也应该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才对啊。
“灵州刺史卫不尚何在?我乃朝廷钦命厂督,速速出来!”无奈袁夕阳只好把自己这个厂督的名号给喊了出来。
“哦?袁大人怎么回来了?袁大人不是应该在灵州边境视察军情,反抗胡人的吗?”迈着闲适的步子,卫不尚慢悠悠地从中庭的大门走了出来,身侧并没有任何人。
更加让袁夕阳感觉到不舒服的,是卫不尚轻飘飘的语气,前几天自己还是见过卫不尚一面的,那个时候可是要多恭敬就有多么恭敬,可是现在反倒是质问起来了自己。
袁夕阳只好厉声责问道:“本厂督乃是加的一品太师衔,你一个小小刺史不过从三品,怎么敢对本太师这般随意?还不快跪下来?”
原本以为这样立个威,卫不尚也就从了,没想到卫不尚不仅不从,反倒是为了自己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真的袁大人?身上可有信物证明?”
“本督前几日才来过你的府上,本督的这张脸难道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袁夕阳还想要接着说下去,没想到面前的卫不尚竟然在自己的面前冷笑了一下。
“这天底下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本刺史又怎么敢断定你不是一个欺名盗世之徒?”卫不尚一脸玩味的看着袁夕阳。
这回不说袁夕阳还能否忍受这样的羞辱了,就连袁夕阳身边的牛大春也忍不住了,双拳并出,巨大的力道眼看着就要砸到了卫不尚那一张老脸上了。
千钧一发之际,袁夕阳的心不自主地颤了一下,大呼道:“牛大春,快撤!”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一片雪白的刀刃就像闪现一样凭空出现在了牛大春的眼前,给卫不尚一个教训和自己的一双手比起来,手肯定还是最重要的,虽然牛大春快速逆转力道,可是“刺啦”一声,自己的右手还是被划开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口子。
这个时候再回头,袁夕阳只看见自己的身边已经密密麻麻地站满了衙门的捕快,每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像是在欢迎自己,联想到方才卫不尚的冷漠,任凭是傻子也明白了。
而此时此刻,卫不尚正站在中庭门廊前,他的身前更加是围上了整整三层精锐甲兵,两翼还有弓箭手,银白色的箭头让人看着不寒而粟。
“好啊卫不尚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竟然联手陈暗对付本督,我看你是置大唐的王法于不顾了,你可知我是皇帝的兄弟,大唐九千……”正在袁夕阳怒火燃烧的时候,卫不尚反倒是不耐烦的摇了摇头。
“刺史衙门的都听我令,即刻抓捕眼前这个自称东厂厂督的贼人,然不得误伤!”卫不尚不再多说废话,直接下了命令。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都已经有好几年了,自从自己成为了九千岁以后,就从来还没有人能够打断自己说话,哪怕是皇帝李忱在内,也不曾有人这么做过,但是眼下一个小小的灵州刺史都能这么做,让袁夕阳十分窝火。‘
“杀!”声震天动地,在不算宽敞的刺史宅内回荡。
袁夕阳深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以少打多妙计,因此压根就没有料理两边的甲兵,从一开始就是直奔着卫不尚前去的。
运转内力,袁夕阳双拳并出,一下子就打倒了朝自己冲过来的两个捕快,双刀立刻入手,袁夕阳来了个漂亮的回转,血肉与钢铁摩擦的脆弱声,此时分明的打紧,眨眼功夫,就已经有足足六个捕快倒在了袁夕阳的脚下。
这回可就轮到了卫不尚傻眼了,自己手中的捕快也就几十号人,虽然先前就知道袁夕阳的功夫十分了得,但是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了得,弄不好自己还有性命之危。
“弓箭手,放箭!”卫不尚别无选择,只能指望密集的箭雨能够伤到袁夕阳。
“刺史大人,眼前可还有许多咱们的弟兄啊!”一个十夫长提醒道。
卫不尚的眼里一丝阴冷:“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