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歌悻悻不已,却是让众人笑容满面,看着萧令琰和陆欢颜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和谐的模样,她心中便是有再多的惊讶也都化为了羡慕。
她曾于宫宴之上见过一回晋王,遥遥地见了一次,只瞧见面貌清秀,冠绝诸人,只是不苟言笑,很是冷淡,她喜欢活泼开朗的人,对这样的人自然是敬谢不敏,嗤之以鼻,尽管他身居高位也不过如此。
后来观他行事,虽有些冷漠刻板,但也不乏公正严明,又听爹爹说,晋王其人,胸有沟壑,却面上不显,实在是个人物。
爹爹这些年来虽然如今领着虚职,赋闲在家,虽如苍龙困水,但她知道他素来不怎么夸人的,尤其是带着赞叹的夸奖。
后来便也没有多在意过此事,没想到如今竟是这般的情形,要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让一个始终冰冷的人变得这般温和,那对方一定也是很好的人吧?
谢宁歌转头看向陆欢颜,只看着那个少女脸上笑意盈盈,举手投足之间也不见如何故意,正如她见到她时一样。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笑了起来,这样的女子才是真女子,不矫揉造作,却又不格外突出,就像一阵清风一样,谁见了会不喜欢呢?
锦瑟等人收拾好了饭菜,笑着招呼众人吃饭,几人各自落座,纷纷离谢宁歌八丈远,恨不得端着饭碗出门去吃,谢宁歌只好将自己的炸蝎子给收了起来,大家这才松了口气,一道吃起饭来。
吃着饭,谢宁歌却是暗暗地瞧着陆家等人的情形,各个都神色平静,这种氛围带着些许美妙,让人情不自禁就沉浸其中。
没有自己那个大嗓门的爹在旁殷殷叮嘱自己多吃一点,谢宁歌却觉得愈发松了口气,这两种与众不同的温暖,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家的味道。
吃完了饭,谢宁歌拖着陆欢颜在小花厅里说话,而几个男子则是围在一旁闲聊,萧令琰如今定下了心,也不着急回府,只是在陆家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众人都看出他的心情,也没有戳破,人家都这么久没见了,现在多见几面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谢宁歌拖着陆欢颜在一旁咬耳朵,朝着萧令琰努了努嘴,这才轻哼道:“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可不打算放过你!”
陆欢颜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来道:“我既然找到了他,就绝对不会再放他走了,我要留下来陪他,不管什么情形,我都可以和他一起面对。”
谢宁歌眉头皱紧,砸吧了一下嘴,满脸都是担忧,“晋王爷位高权重,他兴许……”
“我知道,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而且,我还要成为他的助力!”陆欢颜信心满满地道,眼神中都是拒不服输的傲气和坚定。
谢宁歌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后才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这么坚决,那作为你的朋友,我就支持你!”
陆欢颜笑了起来,握住了谢宁歌的手,低声道:“宁歌姐姐,你真好。”
谢宁歌一向大大咧咧,见状不由得笑了开来,“这有什么的,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谁也不会欺负你,林萱儿也不敢!”
说起林萱儿,陆欢颜确实有些狐疑,上一次不过是惊鸿一瞥和一面之缘,也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的罢了,具体什么情况她可是不知道呢。
阿炎哥哥和她才分开多久,如今她的情敌都这么大张旗鼓了,这可不成,她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打跑阿炎哥哥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
谢宁歌瞧着她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取笑了她一番之后这才笑盈盈地道:“那林萱儿不过是仗着自己家世好,想要拉拢晋王殿下,这才自作多情的,你放心吧,我见过好多次了,林萱儿都是故意凑上前去的,晋王殿下那可是头都没回,一动都不动呢!”
陆欢颜心头这才舒服了不少,得意地挑起了眉头来,她就知道,阿炎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瞧着她臭屁的模样,谢宁歌忍不住大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陆欢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才缩回了脑袋,不说话了。
几人在陆家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告辞离去,谢宁歌率先告辞,她笑眯眯地道:“我若是再不回去,我爹恐要拿着扫帚候着我了,满满,我改日再来瞧你!”
“那你可千万别拿什么炸席子、炸毒蛇之类的东西了。”陆欢颜忍不住扑哧一笑,扭过头来低声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谢宁歌摇头做可惜状,“好物无人识啊,真是暴殄天物呀!”
看着她作怪的模样,陆欢颜笑得前仰后合,萧令琰也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看着谢宁歌离开之后,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她道:“我也要回去了,你要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带你去西山。”
“哟哟哟!这几日还没玩够啊!不收拾铺子了不做生意了?”傅云殊没好气的白了两人一眼,怎么就知道玩儿呢?
陆欢颜羞窘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低声道:“明儿个就不去了,我还要去铺子里拿药材呢,你别忘了,‘飞花乱羽’还没有解开呢。”
说起这个,众人神色一肃,就连锦瑟和华年都忍不住屏气凝息,只有陆之逾一个人在状况之外,“飞花乱羽?那是什么东西?诗集吗?”
傅云殊神色微微凝重,顿了片刻之后才道:“这‘飞花乱羽’不是那么容易解的,晋王殿下这几年毒发的状况如何?”
萧令琰见众人都替自己担心,忍不住微笑了一下,随后揉了揉陆欢颜的脑袋,温声道:“这些年毒发已不是那么厉害了,而且时间也愈发的长了,你莫要担心。”
陆欢颜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她是见过毒发时的模样的,没有那么厉害也是让人受不了的苦楚,她板着脸道:“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这些东西只有我最明白了,你还是直说,我们才能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