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阿波净瞎说大实话。”雨压低了声音回答，说这话的时候眉梢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芒：“嗯？瞎说大实话？”
“嗯。”雨点头。
芒扬了扬眉毛，“她都说了什么大实话？”
说来事情发生得也不算是很突然，因为斯达组织男人们出去捕鱼之前大家一直在争什么“允不允许有不一样的想法”。
男人一出去，山洞里就剩下有说话权的女人和几个懵懵懂懂的孩子，安静没多久，相关话题再次卷席而来。
先吱（挑）声（事）的倒不是阿波，而是丽娜。
雨从一个围观者的角度来看，丽娜应该是无意踩雷。
“莫娅，圆月是这几天吗？”男人们都出去之后，静谧的山洞响起丽娜好奇的声音。
其实月圆之夜这事不光是丽娜，其他人也挺好奇的，毕竟新族长要月圆之夜选举是部落不成文的规定，是以，丽娜的声音一响起，一个两个的就支起耳朵光明正大的偷听。
“是这两天。”莫娅如实回答。
“是这两天啊……”听口吻，知道答案的那一刻丽娜是有些失望的。
“这两天没月亮。”当时，阿青很耿直的接了那么一句，这话无疑等于向平静的湖面掷了颗石子，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没月亮就不能选举了。”阿波又冷不丁接了那么一句，可能是觉得自己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又悠悠地添了几句，“我现在比较赞同老族长会错‘神明’意思的那个说法。既然‘神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她一定能算到我们把静赶出部落，风就会跟着她离开。”
“可这么说的话，有一点又不说通了。”
“风是‘神明’中意的族长人选，如果‘神明’真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静是‘神明’的罪人的话，‘神明’怎么不干脆一道雷劈死静？而是让啾啾和阿枚来跟我们游说，让我们跟她们一起把静赶出部落？要知道，把静赶出部落，‘神明’中意的族长也会跟着离开部落啊。”
“静下心之后，大家难道都没有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又或者，我们换个话题好了。啾啾和阿枚为什么要联手把静赶出部落呢？静和风前后离开部落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上次选举的时候，选举的前几天都在下雪，只有圆月那一天出了太阳出了月亮，一选举完天空就飘起乌云，想必大家应该都有印象吧？”
阿波的声音有些沙哑，娓娓道出自己的分析竟无人阻拦。
布谷喝醉睡着了，什么也没听到，不然她倒会直接呵斥阿波，打断阿波的话，不让阿波继续说下去。
而啾啾和阿枚一个劲儿的朝阿波挤眼睛，阿波都当做看不见，自顾自地说，气得啾啾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表情好不骇人。
不过，阿枚的反应也挺快的。
她当场冷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地把问题抛回去给阿波，“说得头头是道，难道你也能跟‘神明’通话？”
犀利的视线扫过安静吃瓜的众位妇女，拨高了声音说：“静是‘神明’的罪人这是肯定的，至于风会跟静离开，只能说在风的心目中我们没有静重要。”
“正是选举前我们不是按照‘神明’的条件先选出了四个候选人，风不在了，可还有三个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选择性忘记自己也是四个候选人之一，越解释，越说不清，毕竟怀疑的种子阿波已经先埋在了大家心中。
一时之间，山洞里都在讨论程静和风前后离开，啾啾和阿枚能得到什么好处。
仓库的优先使用权这一点是肯定，光是这一点就足以激怒很多人。
仓库里的东西都是大家一起攒的，凭什么分东西的时候让你们先挑？
还有别人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凭什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无条件的送给你？
后面越吵越闹，越吵越闹，妇女堆里就分成了三派。
一派坚决拥护啾啾和布谷，觉得布谷可以和“神明”通话，她说的话准没错。
一派怀疑啾啾和阿枚动员她们联手把程静赶出部落的动机是要把风一起赶出部落，然后自己当族长捞好处，不管大家死活。
还有一派是，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保持怀疑的态度，谁也不全信，谁也不得罪，以后谁有道理就听谁的，俗称墙头草。
“看不出来阿波还有几分魄力。”听完自己错过的精彩，芒很中肯的点评了句。
“怎么？突然有些欣赏她，想跟她生个孩子？”雨皮笑肉不笑的问。
芒：“……”
胳膊揽住她的腰，赔笑道：“哪啊，我只想跟你生孩子。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