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仅仅只是在赌桌周围围观的赌徒们轻松地议论,赌桌前的地主强尼却并不轻松,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关系甚大,他需要谨慎地做出自己最终的决定。
地主强尼看着对自己面无表情的赌场老板怪手杰克,他知道自己无法从其表情和眼神中找到丁点有用的信息,他只能完全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地主强尼的眼睛始终盯着那个对于自己关系重大的木筒,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相信自己的选择,选择了中间的那个木筒。
在赌桌周围围观的赌徒们和地主强尼的注视下,赌场老板怪手杰克轻轻地掀开了地主强尼所指的那个木筒,出乎地主强尼意料之外的是那个木筒下面竟然是空空如也。
知道这意味着自己再一次坠入深渊的地主强尼情绪激动地咆哮着起来:“把其他的都打开,我不信。我一直盯着来的,不可能它里面没有。”
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对于地主强尼略有些情绪失控的反应似乎早已预料到,他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既然你要看,那我就让你看看这里到底有没有石子。”
说着,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将赌桌上剩下的两个倒扣着的木筒都掀开了,在他右手边的木筒中赫然出现了那个石子。
“哇。”赌桌周围围观的人不由得发出赞叹,赌场老板怪手杰克的名号果然是名不虚传。
当看到赌桌上出现的石子,地主强尼瞬间冷静了下来,原本体内澎湃流动的血液如同突然被冰封一样,他突然感到时间突然完全停止了,周围原本喧闹嘈杂的赌场内竟然听不到一点声音。
这样的感觉对于地主强尼来说并不是第一次体会到,之前输光所有的时候也是如此的感觉。但是这次自己的感觉却是更加强烈,因为这一次是刚刚充满希望,却是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未来的生活。
当一切都成为现实后,冷静下来的地主强尼才意识到自己今天出来本来是买酒的,为的是庆祝自己的外债被还清,同时也是自己的妹妹安妮和哈里斯订婚的日子,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如同镜中花月一样,可望而不可即。
输光的地主强尼不得不背负着债务而从赌场中出来,他如同丢了魂魄一般在街上游荡,他根本无法去面对自己的妹妹,自己当初是发了毒誓不再赌博。当他发现自己的手中还有买酒的钱时候,他没有再去赌桌上,而是径直来到了酒馆。
见自己的哥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安妮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怕自己的哥哥又进入赌场。当她看到喝得酩酊大醉的地主强尼摇晃着回到家的时候,她的心才放下,看来他是去酒馆贪杯了,并没有去赌场。
因为是订婚这样的特殊日子,哈里斯较往日提早关了工坊,他哼着小曲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安妮看到自己为他雕刻的泥塑时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当哈里斯看到自己心爱的安妮正在做着饭,他并没有将自己雕刻的泥塑拿给她去看,而是进屋将手中的泥塑轻轻地放在了简陋的桌子上。
哈里斯对于瘫坐在另一间房间门口的地主强尼都没有感到丝毫的厌倦,这样一反常态的表现足以确切地来形容哈里斯今天的好心情。
做完饭的安妮一脸笑容地将丰盛的美食端在了略显简陋的桌子上,诱人的香气很快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吃饭吧。”安妮微笑地对哈里斯说。虽然没有招呼自己的哥哥,但是地主强尼却径自坐上了桌。
“好的。我去拿酒。”哈里斯走向了厨房。
刚走进厨房,哈里斯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争吵声,在争吵声中他听到了有安妮大声呵斥的声音。
“你们都给我出去,我们已经还清欠你们的钱了。”安妮情绪激动地对出现在自己屋里的几个不速之客下达了逐客令。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和他那些长着一脸横肉的手下。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并没有理会挡在自己面前的安妮,而是用眼神轻蔑地看了看如同霜打茄子一般的地主强尼,四目相视后,地主强尼心虚地躲开了。
“到底欠还是不欠钱,不是你说的算,这个你得去问问你那嗜赌如命的哥哥。”赌场老板怪手杰克说着绕过挡在自己面前的安妮,径直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自顾自地品尝起了桌上的美食。
“味道不错,你说是吧?”赌场老板怪手杰克一脸坏笑地看着赌场老板强尼故意问到。
赌场老板怪手杰克的问话似乎是在说债务的事,又似乎是在说的是桌子上美食的事情,地主强尼自然不会接话茬,而仅仅只是低头自顾自地吃起了美食。
安妮见到自己哥哥的表情,她多半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一定是自己那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哥哥干得好事。
“你真的又去赌场了?”安妮的情绪彻底爆发了,她歇斯底里地对这一直将头扭在一旁始终不看着自己的哥哥喊到。
地主强尼似乎对于自己妹妹的喊叫已经习惯了,他并没有说任何辩解的话,将手中的美食放下后却只是一直沉默不语。
“怎么了?”哈里斯寻声而至,却发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都是熟悉的面孔,竟然又是那些赌场的人。甚至不用任何人对自己说,他都能知道这一切的起因都是缘起地主强尼。
见到自己唯一能依靠的人,安妮情绪失控地扑在了哈里斯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哈里斯紧紧地抱住安妮柔弱的身躯,用自己温暖的手轻轻地**着她的背,试图平复她激动的情绪。
“你又欠他多少钱?”哈里斯一脸厌恶地看着一旁如同烂泥一堆的地主强尼,语气却是平缓地说,显然地主强尼根本已经无法激起他任何的愤怒。
“这可不是钱的事情。我亲爱的朋友。”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向哈里斯投去了自认为友善表情,但是在哈里斯的眼中,那张因为堆着笑容而略显臃肿的脸让人感到的只有不断从自己内心深处涌出的恶心感觉。
“你打算做什么?”赌场老板怪手杰克的话显然让哈里斯感到很是吃惊,毕竟不是钱的事,那他恐怕就是打起了安妮的主意。
“我的朋友强尼将你未来三个月的时间输给了我,我从明天开始就要进驻这个工坊,你从此得为我干活。这是契据。我亲爱的朋友,我没有记错吧?”赌场老板怪手杰克说着斜眼看了看始终默不作声的地主强尼,语气中充满了轻蔑。
“真的是这样吗?”安妮显然并不相信从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口中所说的话,她想亲耳从自己哥哥的嘴里听到事情的真相。
“亲爱的老朋友,显然你的妹妹并不太相信我所说的,看来还得麻烦你亲自解释下。当然,如果你忘记了,我也可以让我的人帮你想起来。”赌场老板怪手杰克示意自己的手下靠近地主强尼。
地主强尼在之前已经领教过赌场老板怪手杰克手下的厉害,自然是不想再遭受皮肉之苦,他不得不低声说到:“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将自己的头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双膝之中,仿佛这样就能躲避开整个世界。
但这仅仅只是徒劳,地主强尼根本得不得自己想要的宁静,在他的耳旁充斥着妹妹安妮对自己如同猛兽一般的怒吼,在怒吼声中不时还参杂着赌场老板怪手杰克和他手下的嘲笑声。
“好了,你们的家事我管不着,但是明天我就会按照契据进入工坊。”赌场老板怪手杰克说完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