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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胤回过头,含笑着道:“五哥,你也来了。”
来的人正是刘谌,赵虎方勇如何不识得北地王,慌忙诚惶诚恐地行礼。连北地王都亲口承认了,那么刘胤确凿无疑是刘谌刘恂的堂兄弟了,不过赵虎方勇还是惊讶不已,既然刘胤身份如此尊贵,为何却要纡尊降贵地来做一个守宫门的羽林郎,这一点让他们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谌道:“方才听说老六在宫门口刁难于你,怎么样,没让你难堪吧?”
刘胤一笑,道:“没什么,刚才正好诸葛大人到了,他也不敢太放肆了。”
刘谌看了看他那一身铠甲,道:“父皇也真是,胤弟你好歹也是皇亲宗室,怎么能让你来守宫门,待会儿见到父皇,我给你求个情,让他给你重新委派个差事。”
“五哥,千万别,你的好意兄弟心领了,不过现在这样挺好,初入军中,就得了羽林郎的差事,已经是陛下的恩典了。趁此机会,我也好历练一下自己。
蜀中的春天比中原要格外来得早些,二月的时候,已经是春意盎然了,整个青城山远远地望去,苍翠青绿,山花烂漫。
天子出巡,自然是车乘相衔,旌旗招展,侍从护卫,前拥后簇,仪仗的规模无与伦比。刘禅乘坐的是六驾马车,黄罗伞盖,奉车都尉黄皓亲自给驾车。安定王刘瑶、新平王刘瓒、北地王刘谌、新兴王刘恂、上党王刘璩各乘一辆四驾马车紧随其后,皆覆青罗伞盖。
此次随驾出行的羽林虎贲二营各遣卫士千人,到达围场之后,这些禁军分散地布署在了外围,封锁了通往围场的各条道路,禁止一切无关人员进出围场。
这样的布署很正常,如果羽林军和虎贲军两千多人马都涌到围场里面,就甭想打猎了,麋獐狍鹿这些动物不跑光才是,所以大多的禁军都被派驻在围场的周围担任警戒,真正能进入围场内部的卫士只占一少部分。
刘胤便是少数能够进入围场的卫士之一。不过刘禅的周围是由贴身的侍卫来保护的,刘胤及诸多的羽林郎则是跟随在刘禅几百步之外,构成一个松散的警戒圈。围场不比皇宫,处处都伴生着危险,诸多的侍卫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刘禅已经是下了车驾,换乘了一匹黄色的逍遥马,挽了宝雕弓,搭上金秕箭,在林中追逐起猎物来。诸皇子都策马相随左右,各执弓箭在手,争先恐后,急欲在这场春搜之中表现一番。
一只大鹿从竹林之中窜了出来,刘禅见状大喜,今天的运气不错呀,刚入围场就撞到了如此大的一个猎物。他立刻是掂弓搭箭,射了过去。
不过刘禅射移动靶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大鹿策蹄狂奔,金秕箭就连一根鹿毛都没有沾上。刘禅不禁有些恼火,这么一大帮子人,众目睽睽之下,这一箭居然就射偏了,这完全是让他大失龙颜呀。
刘禅心有不甘,立刻又射了两箭,不过那只大鹿跑得飞快,刘禅的后两箭,差得更是离谱,眼看着大鹿跑得渐远,刘禅追之不及,乃举起宝雕弓对身后的五个儿子道:“今天谁要是射中这只鹿,这把宝雕弓朕便赐给他。”
五位皇子一听就都兴奋起来,尤其是刘恂,两眼放光,诸皇子中,要论射术,也只有北地王刘谌能跟他一较高下,只要射中那只鹿,今日的头筹便拨定了。
刘禅金口玉言地要赐宝雕弓,在众皇子的眼中,那又岂仅仅是一把好弓。
飞骑狂奔,溅起春泥无数,五位皇子带着他们的侍从,一溜烟地冲向了密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