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灵也是随口一问,哪里知道他会多想许多。
不过她也是明白,在白问笙忽然造访又忽然示爱的情形下,换做是她,也会心里介怀的,可他的反问里,还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了。
兴师问罪,她又哪里有罪?
白大小姐自然是不肯委屈自己迎合别人的人,他这般压制她自然就想反抗,越是逆反。
白清灵伸出手将颜楼抚在双颊的手推开,仰着小脸看他,反驳道,“我不是拒绝他了吗,你又刚巧碰到,你看到了,我是一点没动心的,彻彻底底和他划清界限的,你再要说些有的没的,那就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了!”
男人默然,低眸看着她的脸,再一次伸出了手。
却是用宽大的手掌慢慢覆在她的小脸上,彻彻底底的把她的脸遮挡了住。
“你这是做什么,有这么严重么,都严重到让你不想再看见我了是吗?!”白清灵也是气了起来,把他的手扒开,眼睛瞪着他。
“不是。”
“那你挡我脸是做什么,我是丑得碍你眼了还是让你看不下去了,你不用解释了,你就是分明不想看我!”
白清灵越说越气,越气就越是委屈,委屈到最后,又不得不发疯了,不得不去锤他了,“你凭什么嫌弃我,凭什么挡我的脸,你凭什么,凭什么!”
纵使她使了大力气,委屈那么多,可捶在男人胸膛处的拳头气力也就那么大,并不会让他疼让他痛,反倒是她的手捶了那么几下,红了起来。
颜楼握住她的手,强而有力的将她抱住,不让她再伤到自己。
他手抚在她长发上,嗓音低而沉,“我没有嫌弃你,也没有不想看你。”
“你胡说,你都捂我脸了!”
对于白大小姐来说,她的脸是除却这身份最为宝贵的,整个海城哪里还有比她更美丽的?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他竟然是嫌弃到挡上了,这让她怎么不气!怎么不委屈!
“你,”男人顿了顿,“是我见过最为美丽的人。”
听到这里,白清灵停了挣扎,她慢慢抬起脸,“那你为什么还要挡住我,我没有做让你难堪的事情,也没有不维护你,你生气去生他的气,为什么还要迁怒我。”
“是我的错。”男人低着头望着她,“是我不够强大,才会让其他人起了心思,到家里来威胁你,让你为难。”
白清灵怔住,她扬着脸,忽然一阵子心酸和难受。
这个男人从出现在她面前,就一直是狠绝强大的,她从未想过会从他的口中听到示弱和道歉。
连委屈生气都没有掉眼泪的她,此时眼圈有些红,鼻音也很是浓重,她垂下眸子,脸贴在他胸口,捶他的手转为环住他的腰,“你不要这样说自己了,我不想听。”
男人不再说话,将她抱紧。
*
当晚白清灵与颜楼一同去起士林用晚餐的消息,第二天又见了报。
白日里,夏欢沁又来了白公馆,与白清灵坐在一起练习插花。
花是佣人从花园里剪来的,散落的摊放在桌面上,两人面前一人一只空花瓶,用剪刀剪枝,再放进花瓶。
夏欢沁剪了两根,就实在是没心思了,胡乱把花枝塞进花瓶里推到前面,歪头看她,“今早我爸爸看报纸的时候看到你和颜楼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