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白清灵坐在沙发上想了好一会儿。
听这意思,陆总长的死讯还没有公布出来,今晨的报纸也只是报道了她与颜楼的晚餐新闻,可哪里有陆总长的死讯来的重要与震撼?
她今晨用餐时看到报纸还很是惊讶了一会儿,以为颜楼这是用这种新形式来为昨天的事情道歉。
可是现在看看,意义远不止此。
她刚才也是一时懵了,也没问陆总长是什么时候没的。
陆总长一没,她白家的仇算是报了一大半了。
剩下的陆景天不足为惧了。
她积攒许久的满腔恨意,也卸下了大半,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甚至有了些茫然。
白清灵不知道她爸爸出事时陆总长是怎么想的,陆景天是怎么想的,此刻当她得知陆总长过世,陆家就要垮了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且不说上几代的交往,就单单从她和陆景天这一辈开始,从出生几个月大,就被抱在襁褓里相互串门,再大些,陆景天就拖着鼻涕跟在她身后,打天打地,称霸天下,打赢了和长辈们一同高高兴兴的用餐,打输了哭哭啼啼找爸爸们去求救。
说没有感情是假的,是不现实的。
可是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就断了,断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白清灵叹了叹气,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有些不想用了。
那边的夏欢沁见她起身望了过去,就朝她挥了挥手,让她过去。
白清灵强打起精神,笑着走了过去。
这事颜楼都有意瞒着,她总不能先说出去。
下午送走了夏欢沁,白清灵就看到了守在白公馆内外的警卫员。
说是几名,人可是不少的。
这与之前白清灵与颜楼说路过向家时派的警卫员可不是一个程度了。
看来,他是真的在防着陆家。
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白清灵拉上卧房里的厚重窗帘,将窗遮挡的严严实实。
白公馆与陆家离的很近。
幼时就在一处,两家起势了更是将两座府邸建在了附近。
陆家很是安静,安静到没有哀乐,没有哭嚎。
陆总长也是痴情之人,儿子只有陆景天一个,女人只有过了世的大夫人,陆家和白家一般,冷冷清清,安安静静。
黑暗中,旧时画面一幕接着一幕的在眼前,放电影一般过着,不久,她困了,歪在床上睡了过去。
下半夜,白公馆里一声枪响,震碎了玻璃。
白清灵惊醒过来,坐直后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楼下传来骚乱的声音,幸好这骚乱并没有顺着楼梯来到三楼。
白清灵立即将门锁严了,脱下鞋走到窗侧边,把窗帘拉开一道缝,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