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洛寒象魔鬼一样,一整晚发了疯般的折腾我,我哭泣乞求,叫到声音嘶哑也毫无作用。等他怒气全消的时候,我也得到了早就预料到的后果……
他把昏昏沉沉的我抱到隔壁的客房里放下离开了,没和我一起睡。的确,若午夜时分,我这个疯子把匕首插进他心脏,就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这个男人,谁都不会信,甚至谨慎到连尝试都不会。
有那么的一刹那,我又开始恨他了。心底的爱意和恨意交织,我有点痛苦。觉得自己迷失在一个不知是何处的地方,里面很多人,无数的角色,老头子造了很多孽,一拍屁股走人,余下无数妖魔鬼怪,都想置我于死地。
戈洛寒和我并排站着,时不时拉我一把,又时不时推我前去。我象个精神病似的被他控制着,从未如此傍徨过。
第二天午饭时间,我吃力地爬了起来,全身象被大卡车碾压了上百遍,腰部以下痛得我直抽冷气。拼了老命的爬回他卧室那边洗了澡换上衣服。出来时梅兰敲门,送来一些看着挺高级的护肤品和化妆品,一台手提电脑,说是大少爷为我准备的。
我懵了。
傍晚,戈洛寒打电话给龙叔,说要带我出去吃饭。
我听到后,整个人更懵逼了,戈洛寒在玩的那出?在为昨晚的事内疚作出让步?在尝试改变和我的相处方式?他会应承我继续回学校读书?若在外面有机会我逃还是不逃?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收敛一下我那该死的倔脾气,尽量不与他作正面冲突。
为表心迹,我挑了一套短毛领的黑色紧身的小短裙,披一件银灰色的薄毛外套,还配了个银色的小包。我从来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连拉拉链都小心翼翼,怕象街边货一样,用点力就能把链头扯下来。
戈洛寒把车停在白玉台阶上,我从大厅步出,清晰看到他眼中的惊艳神色。
他牵起嘴角,下车替我开了副驾车门。我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垂眸坐了进去。他一直沉默地开车,不时瞥向我的脸。我自然也不会多嘴。
路上,他只问了我一句:“还好吧?”
我脸一涨,不敢看他,点了点头。
他很满意的样子,带我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吃饭,在红林山半山的餐厅。我通程都象一只土鳖,电影的情节在我身上重复上演。
起劲喝免费的柠檬水,涨着肚子喝虾贝浓汤,很小心地切着牛扒而忘了吃。对面的家伙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在出丑与不出丑之间来回挣扎,真想放下刀叉,一拳把他脸上的笑意打散。
“小爪子果然满利的。”他看着我起劲切割着牛肉,勾起嘴角,说:“象只打不死的小强。”
“褒还是贬?”我一翻白眼,“我宁愿吃路边云吞面。”
“你不是吃云吞面的命。”他淡淡说着,橙色的灯光为他的脸镀上一层蜜色,俊朗迷人,但我知道,他藏在蜜的下面,用甜得发腻的味道盖住苦涩的真相。
“那我该是什么命?”我叉了一块黄色的鹅肝放进嘴巴,入口即溶,象一块咸的巧克力一样,把原本的东西用金钱吃成另一样的感觉。
原来有钱人的生活是这样的。
“比现在好很多的命。”他淡淡地看着我,直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才淡笑着说:“如果不那样,我们是不会遇到并且在一起的。”
“是你把我抓来的,你可以选择放过我,包括现在。”我怨念地提醒。
“如果你能够回学校继续上学,那么……”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眼一亮,刀叉“康当”一声放在碟子上,惹得周处一阵侧目。我脸一红,缩着脖子好一阵子小声追问道:“什么条件我也答应你!”
“的确是有一个条件。”他直勾勾看着我,幽黑的眼睛闪过一抹璀璨的亮光。
“你,你不会叫我自杀吧?要我身上什么器官吧?”我迟疑了几秒,警惕地盯了他一眼。
他失笑,顿了一顿,好一阵复又笑了起来,貌似还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的姿态。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低声说:“很多人看着你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喝了一大口水,才压抑着变了声的嗓子说:“你别这么白痴行不。”
“那就行了!”我兴奋得一拍枱面,却在快要拍下之时,变成按的力度。
戈洛寒又笑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把话题赶紧转回上学的问题上,兴奋地说:“我想明天就上学。”
“后天吧。”
“为什么?!我要去!我要明天去!”我握了握手拳,眼眶微微红了。
“我怕你明天起不了床。”他微微一笑,递手轻轻捏了下我的脸。
我的脸刷地红了,垂着眼帘不敢望他。
“哎,你还未问我,是什么条件。”他撩骚我。
“只要能健康活着,生活自由又能回学校读书就行,你什么条件我也能应承你。”我豪气地摆了摆手,叉了一大块牛扒送进嘴里。
他淡笑,一直看着我在不停地吃。
饭后,他招手叫侍应结账。到停车场的时候,看到南开着另一台车子等我们。我一阵惊愕,正要指着他告诉戈洛寒。南却招呼也不打,盯了我们一眼后,“嗖”地把车开走了。
戈洛寒朝他摆了摆手,脸色有点沉。
他开门让我坐上车子,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启动后才说:“安全带。”
我连忙拉过安全带扣好。
“你这么懵真的好吗?”他看着我笨笨地拉着安全带,插了三次才扣好,脸露嫌弃。
“我以前那有机会坐这么好的车啊,懵是正常的。”
“外表装成猪,其实是头小母虎,可再看清楚点一样是头笨猪。”他嗤笑。
“给点脸行不?”我一翻白眼,“认识我的人都说我挺聪明的。”
“原地摔过才醒悟的能叫聪明?”
“又不是神仙。”我嘀咕道:“做人随性些就好,天天想着明天有什么坑让你摔,多累。”
“若你想随性活着,可有人要你死呢?”
“那就死过啊。”我冲口而出。
他哈哈大笑,车厢里洋溢着他爽朗的笑声,我也一起傻傻地笑将起来。
中途,戈洛寒接了一个电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他拔了一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叫龙月和阿宇带人赶来,然后啪地断线了。
我心中隐觉不安,他这种神色我最是胆怯,只得保持沉默。
许是驶到山脚不远处,车子猛的一个急刹!我整个人撞上前再被安全带一扯,当场吓得惊叫起来。
前方数束强光,极度刺目,我瞪大眼睛一看,这儿是一片野外的空地,前方三台面包车呈一字排着,车头大灯高高昂起,周处亮如白昼!
车子前并排站着十个身材高大的黑色劲装男人,我看见南满身是血地倒在面包车的前方,貌似动都不能动了。
我吓得脸都白了,突然非常担心南:“他怎么了?”
“我倒是想随性活着,可有人想我死。”戈洛寒语气如常,俊脸却瞬间浮上一层冰霜,冷得连车厢的温度也骤然下降。
“南没事吧?”
“不知道。”
“有方法避免吗?”
“只能死过。”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硬声说:“美女,黑带四段,假的吧。”
“假的。”我脸白如雪,老实点头。
“在车呆着,看你男人怎么随性活着。”他从车座底摸出一条一米多长的镶钢棒球棍。正要开门,外面有四个男人已经朝我们车子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