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要盘吗？”
曾经的火车站汽车站，甚至大街小巷，有这么一群人。
他们穿着普通，背着挎包，鬼鬼祟祟扫视行人，待锁定一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后，他们便上前将挎包的拉锁拉开一条缝隙，里面隐隐隐隐能看到不少老师的工作照，然后问上这么一句。
黄龙真人现在的模样，就和这群人一模一样。
“道友，凤凰蛋感兴趣吗？”
“有***的吗？”胡杨神情有些恍惚，黄龙真人的形象与前世某个朋友隐隐重叠，竟让他脱口而出这么一句话。
黄龙真人微微一愣，不解道；“***是哪位道友？”
“哦，没什么，一个励志为性福事业奋斗终生的有道之士，可惜后来却叛变了革命。”
黄龙真人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胡杨摆摆手，使个眼色，“哎，说说，凤凰蛋什么情况？”
凤凰蛋呐，他能不感兴趣吗？
煎凤凰蛋，卤凤凰蛋，炒凤凰蛋，茶叶凤凰蛋，凤凰蛋炒饭……
只是一个瞬间，胡杨脑海中便闪过了凤凰蛋的一百零八种吃法。
黄龙真人迟疑地瞥了眼云霄，云霄面无表情，如万载冰山一般屹立不动。
胡杨挥手遮掩天机，又简单施了个障眼法，将三人包裹其中，“没事，说罢。”
他竟然这般相信我。云霄看胡杨的眼神带着难以名状的温柔。
黄龙真人不再迟疑，一五一十将其所知告知胡杨。
这事其实是龙凤两族的历史遗留问题，当初龙凤大劫之时，三族都死伤惨重，凤族占据先天优势，频死时能够涅槃重生，所以大劫之中很多凤族都变成了蛋，这些蛋后来被残留的凤族送去了凤族祖地，以期死去的族人能够涅槃归来。
但凤族祖地在哪？没人知道。
后来随着知道此地的凤族相继涅槃，此事便成了洪荒一庄悬案。
可世上哪有能够永远埋藏的秘密？几万年时间过去，有人便碰巧发现了凤族祖地。
好巧不巧，这人还是个龙族，当时的黄龙族龙王，也就是黄龙真人的父亲。
老黄龙原本打算用这批凤凰蛋布个局，赚一批功德回来，随便报复下老仇家，可惜后来发生了某个意外，整个黄龙族全军覆没，就剩下了黄龙真人一根独苗，这个秘密也就继承到了黄龙真人身上。
“你为何不自己去？”胡杨奇怪的看着黄龙真人。
黄龙真人苦笑一声，“此事因果太大，当初父王也未曾告知于我，我还是偶然偷听来才知晓了此事，黄龙一族倾全族之力才切断我与龙族之因果，我……”
明白，怂了呗。胡杨继续发问，“那为何告知于我？”
“道友那乾坤一气不粘锅，不是号称可断因果吗？”黄龙真人笑着答复，“贫道也别无他求，只希望用此消息和道友换些种子来。”
胡杨一瞬不瞬盯着黄龙真人，看得他心里直发毛，这才开口，“想吃凤凰蛋吗？”
“想，但不敢。”黄龙真人坦言，即使断了因果，他也不敢再去碰与凤族相关之物。
胡杨满意的点点头，“在什么地方？”
“丹穴之山！”
……
“胡杨，此事颇为诡异，那黄龙……”云头之上，云霄思索再三，还是忍不住出言提醒。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遇到此事，她最先考虑的竟然是胡杨的安全。
胡杨回给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轻拍她的玉臂，“我省的，莫要多心。”
诡异，当然诡异。
黄龙提及的丹穴之山，竟然是天道之眼无法看穿的地方之一。
那里胡杨原本就打算去探一探，只是被功德的事情给耽搁了，现在有黄龙真人再次“提醒”，他自然要去看一看。
至于黄龙真人，他心底隐隐有些猜测，但也仅仅只是猜测，而且还是他最不愿见到的局面。
“一切假设都没有根据，只有去丹穴山求证一番才能确定，只是，此行甚危！”胡杨突然有些后悔，当时怎么就一时脑抽撩云霄去了？这丹穴山，他是真不想让云霄去。
一是确实有些在意云霄的安危，再一个，在这举目无亲的大洪荒，胡杨必须保持足够的戒心，哪怕是对枕边之人也是如此。
“云霄，我突然想起来，有件法宝落在了东海龙宫，你能不能帮我取回来？”
云霄没有说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胡杨，寒冰般的目光倒影着胡杨的身影，她站在那里无声诉说，不要把我当傻子！
胡杨与她对视片刻，叹了口气，“此间事了，我为你讲道，尽快晋级准圣！”
听你讲道就能晋级准圣？如此嚣张的一句话，把云霄唬得一愣一愣。
但不待云霄继续发问，胡杨便开始压下云头，“到了！”
……
丹穴山地界不大，和那些名山大川相比，也就是个小山头，在云霄和胡杨眼里，这里实在太过普通。
天地元气并不浓郁，道蕴流转颇为生涩，山上大部分地方光秃秃荒芜一片，只有零星几颗杂草在岩石峭壁的缝隙里顽强求生。
相比于洪荒的大环境，这里简直可以说是穷山恶水。
就这地方，能是凤族祖地？
“既然被称之为祖地，那天地间第一只凤凰，便应该是诞生在此处。”云霄打出一道法决，略微探查，一无所获。
胡杨睁开天道之眼，眼前白茫茫一片，似乎有肉眼看不见的大雾，阻断了天道之眼的探查。
“按黄龙所说，凤族祖地并不在山底，而在山顶。”云霄轻声细语，将目光移向山顶。
胡杨同样抬头，山顶光秃秃一片，连棵杂草都没有，裸露的山石与泥土混杂在一起，比之戈壁滩还要荒芜。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凤凰？”胡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呱！”一只浑身漆黑的乌鸦从天空飞过，路过胡杨头顶时，从其身体中后偏下部，噗呲一声挤出一道白色粘稠物，笔直向着胡杨脑袋飞去。
胡杨黑着脸挥舞衣袖，扇出一道清风将鸟屎吹走。
云霄扯了扯嘴角，摸摸胡杨头顶，“这是鸟拉屎的地方。”
胡杨：……
云霄你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