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私房菜让黑娃主厨了？”
“咦？不是他是谁？难道你丫头愿意再培养一个专门做私房菜的大厨？”
“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这……莲丫头啊，你这要弄什么私房菜，又不培养厨子，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我说我没闲工夫培养厨子，可我能来亲自做私房菜啊！”
“什么？你愿意主厨！”
“嗯呢！”
“天！这简直是太好了，由你来做私房菜，我就彻底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丫头懒，不愿意再进后厨呢！”
“一月三桌，问题不大！不过日后这名气一旦打出去，有人能订上，有人订不上，万一招惹了什么有权有钱的人，还得大叔你在前面顶着，我这小身板可不够看，我只管做菜，别的可跟我没关系！”
“哈哈哈……”
此言一出，胖老板顿时乐不可支地笑了。
“你放心吧，在这清水县，还没人敢来找我孙家酒楼的麻烦！”这一点，胖老板极为有自信。
思忖半晌，胖老板又说：“对了，听你方才说想留下三个包间，你是打算一天做三桌？会不会太累？”
“不累啊，一个月只忙一天，总比忙三天好吧？”陈小莲挑挑眉。
胖老板搓着手，腆着脸笑道：“那啥，咱们商量一下呗？要不咱只留一个包间，我再找人来拾掇一下，怎么豪华怎么来，也好让客人倍儿有面子，咱们一个月还是只定三桌，一次只做一桌，每月月初把预定的时间放出去，先到先得！至于哪天做私房菜，还不是得跟着你的空闲时间走，你看如何？”
心中翻了个白眼，陈小莲自然明白孙大叔的意思，这分散可比集中一天要赚的吆喝更多。
她之前也这么想过，不过还是因为懒，没打算把自己耗在这里太久。
不过......
看着胖老板期待的眼神，陈小莲还是道：“行吧，暂且就这么定了，不过时间我来定，谁也不能勉强我！”
“这你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就是清水县的县太爷，也勉强不了你。”胖老板难得展露锋芒。
陈小莲淡淡一笑：“如此最好！酒楼开业的前三天，咱们连接三桌私房菜，这可是打响名气最好的时候。这县太爷忙于公务辛苦，钱家又是大叔你的姻亲，还有一桌就放出去，谁给的钱多定给谁。”
“钱家？”胖老板脸色顿时有些复杂，“莲丫头，你确定你不是想示威？”
“这话怎么说？”
“醉风楼是钱家开的。”
“......”
暂时确定好了菜式，可因着胖老板要重新装饰一下私房菜的包间，酒楼开业的时间便只能拖延一阵子，具体到什么时候，还得看包间装饰的情况，还有黑娃什么时候能把那三道菜做出陈小莲满意的味道。
待二人晃悠着下楼，后厨已经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
黑娃煮着清洗好的猪蹄，六子作为二厨在一旁帮忙，而木讷老实的阿良则收拾着买回来的十只鸭子，他们三人都是孙家饭馆时便留在后厨的人，最得胖老板的信任。
而跟着阿良忙碌的几个眼生小子，则是胖老板新招来的伙计，就留在后厨帮忙打砸，若是谁有发展前途，提拔一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以后酒楼开起来，需要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提前培养着，总不是坏事。
见陈小莲跨进后厨，黑娃六子阿良三人瞬间放下手中的伙计，抬头齐声唤道：“师傅，主子！”
陈小莲点了点头，走到大锅前看猪蹄炖煮的情况。
其他几个眼生的小子不由偷偷打量着陈小莲，眼中都有着好奇，似乎不明白这个看起来年纪跟他们差不多，样貌也很普通的女娃怎么就会是大厨二厨管事的师傅？
“师傅，您看看我这弄的可还行？”此时后厨人多眼杂，黑娃留了个心眼，没有将步骤明摆着说出来。
陈小莲瞅了瞅，说：“不错，按照我跟你说的做！”
“得嘞！”黑娃笑开了花，继续忙活着。
陈小莲又踱步走到阿良的身边，只见他细致地将盐抹在鸭子上揉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阿良性子木讷老实，可做起活来却很细致，是个当后厨管事的好苗子。
待离开后厨的时候，陈小莲便跟胖老板提了起来。
“孙大叔，黑娃很有悟性，六子努力有余天赋欠缺了些，二人一个当主厨一个当二厨刚好。至于阿良，我觉得他性子纯善，不如提他做后厨的管事，将采买这些活计都交给他，他虽不够聪明活泛，可胜在做事一板一眼，许是不会借机捞油水！”
“阿良？我倒是没有考虑过他，我打算从家里调个老人过来管采买。”
“老人虽经验丰富，可到底难管，倚老卖老中饱私囊又该如何？开酒楼是为了赚钱，可不是养着这些蛀虫！锦福楼的朱全，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闻言，胖老板悚然一惊。
是啊！
当初锦福楼会出那档子事，可不就是朱全谋私利把王家豆腐坊的生意借机退了给县上相熟的豆腐坊，这也就罢了，他还故意生事辱没狼娃子，这才把莲丫头给惹怒了。
下人惹事主家遭殃，锦福楼便是最好的例子。
“对对对，莲丫头你说的没错，干活的经验丰富，偷奸耍滑的经验那也少不了。如今想想，阿良小子倒是个好选择，他签的是死契，也不怕他生出旁的心思！”胖老板连连点头，越想越后怕。
“说起来死契……”顿了顿，陈小莲微微蹙眉说：“孙大叔，你可否再买些人回来？最好是经过正统礼仪训练的女子，我想让她们来当服务……那个，招呼私房菜的客人！”
既然要彰显不同，那就要从经营模式，装修风格还有服务条件上全面考量。
貌美温柔有礼的服务员，总比那些匆匆忙忙的跑堂小二要看着顺眼多了吧？
胖老板突然有些扭捏，欲言又止地看着陈小莲。
陈小莲顿时有些奇了，说：“孙大叔，你想说什么？”
“莲丫头啊！”胖老板压低声音，略显有些鬼祟，“咱们可是清清白白开酒楼，整那一套青楼做派，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不过你要实在是坚持，我去找钱家帮帮忙，也不是不可以。”
“……”无语半晌，陈小莲才反应过来胖老板想歪了，“我说找些受过正统礼仪训练的女子，可没说要找风尘女子啊！这貌美娴静的女子端菜倒酒，总比小子们看起来赏心悦目吧？”
微微张口，胖老板尴尬的发现自己真的想歪了。
那个……
收回自己刚才说的话，还来不来得及？
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陈小莲促狭地看着胖老板，双手环胸审视道：“孙大叔啊，你是不是经常出入这种场合？不然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咳咳，小丫头家家的问这些，也不嫌害臊！”胖老板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那些接受过调教的女子，肯定不会来咱们酒楼当侍女，不过倒是可以买一些身家清白的小丫头回来请教养嬷嬷训练，我家妹子身边就有一位宫里出来的，回头借来倒是不成问题！”
“行，左右酒楼正式开业还得一段时间，买上四个人就够了！”
“还是你丫头心细，想的比较周全！对了……”
胖老板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六子匆忙过来，说：“主子，师傅，外面来了个铁匠，说跟您约好的！”
“周铁匠来了？”胖老板一惊，本想说怎么如此早，可他抬头的瞬间才发现早就过了午时，当即道：“行，你请周铁匠去后堂。”
说着，胖老板转向陈小莲：“莲丫头，这忙碌了一早晨还未吃饭，不如让黑娃准备点酒菜，咱们跟周铁匠边吃边谈？”
“成！”
等胖老板吩咐黑娃简单做一桌酒菜后，身材魁梧面容黝黑的周铁匠龙行虎步走了过来。
“威哥，你现在可不一般啊，见你一面都要小子们通报一声才行！”周铁匠看见胖老板，笑呵呵地说着。
“哪里，我这小酒楼在研究新菜式，吩咐出去不让旁人进出，我也忘记知会外头一声，你可要多担待啊！”
“哈哈，不妨事，不过你这酒楼什么时候开业？”
“还得一阵子，需要筹划的东西不少，我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不过还有需要仰仗老弟的地方，你可别推辞。”
“不会不会，你也知道我这辈子就喜欢打铁，你之前说的那个什么暖锅，可有图样？”
说着，周铁匠看着胖老板的眼神多了些许热切，他打铁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暖锅，要不是手头还有着急的活，他当时就跟着胖老板回来了。
胖老板却将视线投向陈小莲，说：“莲丫头，图纸你可准备好了？”
陈小莲脆声答：“没有，这个简单，我随手就能画好，咱们进去说？”
“好好好！”胖老板笑着应了。
周铁匠眼中却闪过一抹探究，那什么暖锅，出自这小丫头手里？
这怎么可能？
然，周铁匠的疑惑没有持续多久，当陈小莲随手画出一个模样奇奇怪怪的暖锅时，他欣喜地趴在纸上，就这么研究了起来。
胖老板笑呵呵地道：“这家伙是个痴的，就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图样，钻研着把它们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