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木对着手机镜头摆了个剪刀手。
“咔嚓——”
快门声响起。
随即，两人的合影便被定格在了屏幕上。
男人开心地收起手机，笑着对顾乔木道，“谢谢您顾医生！我一会儿就下班了，要不我请您吃饭吧！”
男人很热情。
顾乔木的眼底却只有尴尬。
他是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和医学打交道的人，不太擅长人际应酬。
尤其不擅长跟陌生人应酬。
所以，这时候男人的热情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负担。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委婉地拒绝，“乔一还没醒过来，我暂时不能离开这里。”
“呃，要不咱们叫个外卖？您喜欢吃火锅吗？麻辣小龙虾？要不海鲜？”
“不好意思，我其实不饿。”
“哦。”
男人终于听出来顾乔木不太想跟他一起用餐，于是悻悻地笑了两声，道，“那好吧，改天您方便的时候咱们一起喝杯咖啡。”
“好。”
顾乔木点头，并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是我的名片。”
男人从白大褂里面的衬衫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顾乔木。
顾乔木轻挑了一下眉。
心想：一个医生居然还随身携带着这玩意。
但出于礼貌，他还是笑着把名片接过来。
名片上印着关沐阳三个字，以及一串手机号码。
关沐阳道，“这上面是我的私人号码。”
“哦。好。”顾乔木收起名片，并随口说道。
话音顿了两秒，他眼眸微眨道，“我去病房瞧瞧乔一，我们改时间联系。”
“好。那您可得说话算话，我可随时等着您联系我。”关沐阳道。
——
顾乔木从洗手间出来，径自往病房走。
这时，迎面跑过来几名护士，他们推着一张病床，快速地朝急诊室而去。
医院每天都有无数急诊患者，他身为医生自然也见多了这种画面。
所以一开始没觉得这有什么。
他侧身贴墙而立，给他们让路。
但在垂眸间，他看到病床上的那个人分外眼熟。
眼睛倏然瞪大。
他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怔了两秒才恍然大悟，“那、那是……墨肆城？”
他紧忙跟过去。
想要再看一看那病床上躺着的人究竟是不是墨肆城。
——
“哎呦——”
“对不起！”
顾乔木正快步走着，忽然被迎面跑来的一个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的胸部肋骨可能粉碎性骨折了。
疼得气都喘不过来。
“先生，您还好吗？先生，对不起，我、我刚刚太着急了，真的很抱歉……咦？怎么是你啊？”
撞了顾乔木的女孩子突然脸色一变，原本的一脸愧疚之色，取而代之的是生气和厌恶。
很显然他们之间有过些过结。
顾乔木听着对方说话的声音耳熟，睁开眼，下一秒就被气笑了。
他用一只手捂着胸口，另外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指了指对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真是冤家路窄！陆悠悠咱们不是说话了到死都不会再见面的吗？怎么？才三年没见面，这一见面你对主动对我投怀送抱啊？你就这么急不可耐？”
“谁急不可耐了？”
女子蹲在地上捡掉在地上的文件，听到顾乔木说出那种羞辱人的话，气得恨不得抱着他一起毁灭，一张白皙的小脸变得通红。气愤道，“我都已经离开原来的医院到这里来上班了，目的就是为了躲着你。鬼才想跟你见面。倒是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你干嘛不好好在自己的医院上班，跑来我的医院干什么？假装偶遇啊？真是幼稚！”
陆悠悠站起来，拍了拍文件上的土。
顾乔木气得两眼冒火，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我做贼心虚？我假装和你偶遇？我除非疯了！走开，好狗不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