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萧冷匆忙赶到警局，看到顾乔一被人揍得一副乌眼鸡的样子，眉头紧紧的皱起。
“这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顾乔一摆了摆手，“先别问了，先去交钱吧。”
萧冷讷讷地点点头，“哦！”
交完罚款，萧冷将顾乔一和墨太太从警局中领出来。
萧冷道，“先去医院验伤吧。”
顾乔一点头。
她扶着墨太太上车。
车上，墨太太一直闭着眼，靠在座椅里，安静如斯，和之前那个撸起袖子和别人“战斗”的人好似完全不是同一个。但她浑身却依旧散发着她这个年龄这种身份的女人所独有的威压和气场。
萧冷开着车，大气都没敢喘一声。
顾乔一坐在副驾上，也闷不吭声。
一时间，轿厢里的空气安静得近乎压抑。
叮——
顾乔一得手机忽然响了。
在这样安静的安静里，显得格外突兀。
是墨肆城打来的。
她拿起来接通，小声道，“老公，什么事啊？”
墨肆城，“你那边还在开会妈？你说话怎么这么小声？”
顾乔一闻言轻咳了一声，放大了一些音量道，“没有。我跟妈在一起呢。你说，什么事？”
“今晚有个party，我需要一个女伴，你和我一起去吧！”墨肆城道。
顾乔一咬唇，“party啊……这个……”
墨肆城听到她语气犹豫，问道，“不方便？”
顾乔一挠挠头，道，“嗯……那个，确实不太方便。要不，你让秘书陪你去吧。”
墨肆城沉吟了一秒，道，“那好吧。今晚我可能要回家晚点。”
顾乔一忙道，“没关系。你尽管忙你的去。”
“那好吧，先这样，挂了。拜。”
“拜拜。”
顾乔一挂断电话，长吁了一口气，可心情却没有因此少一丝的沉重。
她这双乌眼鸡早晚要被他看到的。
她在心里核计着晚上的时候该怎么向他交代自己是如何被伤成这样。
——
医院。
“哎呦——”
病房中，陆悠悠正在帮顾乔一处理眼眶的伤。
顾乔一疼得滋哇乱叫。
墨太太那边由萧冷陪着去做检查了。
“对不起……我再轻点！”陆悠悠说道。
“嘶~”顾乔一倒抽了一口凉气，道，“一点也不怪你，是她们下手实在是太重了。”
陆悠悠，“幸亏没有过分伤到眼球，只是有一点充血。但也不能就因此太大意，这些天都要细心观察和按时用药才行。”
顾乔一呲牙咧嘴得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一个外科医生亲自给我上药了。”
陆悠悠笑道，“没关系。”
顾乔一顿了顿，忽然八卦起来，“你和顾乔木两人怎么样了？”
陆悠悠闻言脸上得笑容变得有几分僵硬，眼神躲闪着道笑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我来了？”
顾乔一笑了下，“怎么？问起这个你害羞啦？”
陆悠悠笑道，“我害哪门子的羞啊，我儿子都快会打酱油了。只是……我觉得现在还不是考虑个人感情的时候。”
顾乔一瞪眼，道，“你儿子都快会打酱油了，你却还单着呢。孩子总得有个爸吧？”
她好似忘了眼伤有伤，一瞪眼就疼得更加厉害了。
她痛苦得五官都要扭曲了。
陆悠悠低声劝她老实点。
接着，陆悠悠道，“但孩子还没完全长大，我不想着急考虑给他找爸爸的事情。我怕他接受不了。”
顾乔一点点头，“其实，你这样说我就能理解了。我妈死后，我爸又给我找了个后妈，虽然她也温柔漂亮，但我就是接受不了。而且还因此非常仇视我爸。”
乔一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又问道，“诺诺的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啊……抱歉，我这样说是不是亵渎了死者？”
陆悠悠抿唇笑了笑。
她其实想说，“诺诺的爸爸根本没死！”
可她嘴上却说，“他啊，是喝凉水噎死的！”
“啊？”
顾乔一着实吃了一惊，并且好似信以为真，道，“真的？这世上真有这样死的人？”
陆悠悠盯着她单纯的笑脸，哑然失笑，接着道，“是啊。很惨对不对？”
顾乔一沉吟了片刻，咂咂嘴，道，“事实根本不是这样对不对？你刚才再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诺诺的爸爸还活着呢是吗？那他现在在哪儿？为什么会抛弃你们母子？”
“呃……”
陆悠悠盯着顾乔一的眼睛，忽然措辞不上来。
从前，关于这个问题，她回答过很多次。
她起初回答的时候会羞涩，会难过，会觉得难以启齿。但时间久了，别人打听的次数多了，她也就逐渐习惯了。
可是，如今她面对顾乔一，忽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