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婶当下一噎,眼珠子不停地左看右看,忽得想到什么,她抬起头来,道:“你们两个臭老头定是在瞎说!我们家老爷和夫人看上去根本什么事都没有,那像是中了毒的样子。你们定是看我们家老爷想骗钱,来编谎言骗我们的!”
“就我俩这身份,什么时候用得着骗人来证明自己。七七,你搜搜她的身子,那种是慢慢地会让人致死,定是在烧饭或者泡茶的时候放进去的,一会她还要烧午饭,指不定身上就带着有。”
听到药谷子的话,殷七七上前去搜杨婶的身子,果然在袖子里找到一包药粉。
阮东叶怒得拍桌而起,“杨婶,我们平时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毒害我的家人!?”
事情已经败露,杨婶噗通地磕了个响头,“老爷,我也不想啊!我家那老头,在赌场输了五百多两,张赖子要剁了他的手脚,我无子无女他要是没了手脚,我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他就让我将这个放进你们喝的井水里,但是张赖子说这不是要命的毒药,他说这是迷魂汤,只要一直坚持给你们吃下,你们慢慢就会变得听他的话,他只是想要你们为他所用!”
阮东叶面色大变,张赖子是以前借银子给他去赌坊赌博的人,他一直都青睐宋云兰,当初欠他们银子的时候,张赖子就跟他说过,将宋云兰给他,他们之前的债就算完了。但他怎会将阮东叶给他,后面殷七七知道他们的事后,就帮他们还清了债务。
阮家有了殷七七的帮助之后,日子就一天比一天过得好。
阮家食府在开的时候,张赖子来过店里好几次,有意无意地问起张云兰的事,还问他一天赚多少银子。
第二次回来开店铺,封安府的新知府与他交好,张赖子就更加地频繁找上门。
一开始是问他要不要去赌坊里赌一把,说赌场出了什么新赌法。改过自新的阮东叶怎可能还会碰赌,自然都是一一拒绝。拒绝之后,张赖子就问他要不要一起开赌法赚大钱,说开赌法赚的银子一定比他开食府赚的还多。
阮东叶差点因为赌坊家破人亡,怎可能会去开那害人的东西,不出意外,他又拒绝了张赖子。
张赖子一直找过好几次,都被拒绝。最后一次,他离开时,对阮东叶搁下狠话,说:“阮东叶,你真不知好歹,你给我等着瞧!”
谁都没想到,张赖子竟会收买家中的下人给他们投毒。
“二姐夫,这事你要如何处置?”殷七七问。
阮东叶道:“报官吧,张赖子一直来找我们家的麻烦,要是不解决他的事,这次抓了个杨婶,指不定以后他还会做什么来。”
阮东叶没有立刻让药谷子他们给解毒,先去报官。
前不久,萧蘅阳那边来命令,要他多些看着阮家。
知道萧蘅阳对阮家的重视,知府还准备明天去他们家拜年的,结果,对方找上门来,虽然是来报官的,听完杨婶的交代后,他二话不说就让下人去抓张赖子来,还对阮东叶道:“阮兄,你放心,本官一定为你讨个公道!”
“有劳大人了。”阮东叶阴沉着一张脸说。
本来新年是个开心的日子,却得知家人全都中了毒,阮东叶这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若不是殷七七带着药谷子与鬼谷子来他们家玩,等三个月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一会,张赖子被官兵抓来。
张赖子的左眼上有一道刀疤,被抓来跪在地上,神情嚣张地看向阮东叶,“阮大老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自己行得正站得直,怎会来官府了?我就跟手下的人说,跟官府有来往的人,表面看起来干干净净,可暗里不知有多脏,还不如我们来得实在些。”
“张赖子,你少胡说八道!”阮东叶怒道,“你收买我家下人,给我家人投毒,杨婶都已经供出来了!”
阮东叶听到张赖子这话,气得浑身发抖,“你怎就与我平日无仇近日无怨了?当初你拉我去赌坊,害我输得差点倾家荡产,看我食府开得生意不错,就来屡次劝说我开赌坊,我拒绝你多次,你心中生恨,就让下人来害我一家性命!”
“阮老板,说话可要讲究证据,你这信口开河的,换我,我也能说。这下人是你家的,指不定是你怨恨我以前催赌债对你动了下手脚,现今你有权有势,想要报当日仇怨,故意演的一出苦肉计。现在封安府谁不知道知府大人与你情同手足,只要你说几句话,知府大人为让你安心,就立刻定我罪。你们二人相互,我就是无罪都会变成有罪。”张赖子吹嘘道。
阮东叶立刻大怒,气得额头青筋爆出,“杨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婶身子一颤,侧过头看向张赖子。
只见张赖子用嘴型说了三个字——杀了你。
凶狠的眼神,杨婶身子抖着跟筛子一样,低着头,颤声道:“是……是老爷让我这么做的,他让我在饭菜里下毒,我只是个下人,不明白这是为何?但是老爷说的,我就只是照做而已!大人,小的也是冤枉的!”
听到杨婶的话,阮东叶气得是更厉害。
张赖子笑脸盈盈地看向阮东叶,“阮老板,这样可不行,你怎能为了害我搭上一家人的性命?但想来,你们那毒的毒性也不强,要是强的话,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这么有精神地和我们说话。”
他啧啧两声,“阮老板不亏是高人,厉害厉害,用一点微不足道的小毒,来污蔑我。到时候,我是被判斩首了,你们毒解了什么事都没有,没想到阮老板做生意有一套,陷害人也有一套。”
“你颠倒黑白!”
“颠倒黑白的人是谁?”张赖子问。
师爷凑到知府的耳边小声道:“大人,刚才大夫给阮家的人验了毒,毒性确实不强。”
知府眉宇一皱,这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