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我没有亲眼见到病人,不好随意开药,”他眯起眼看了一眼自称刘管家的人,显然,他十分担心自己的身份被人认出来。
换一种说法,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身份暴露,而是担心他家主人的身份暴露。
“张神医,我家主人不方面露面,您看……”
他越是这样说,张丙越发笃定,这人背后的主家,一定会来找自己看病。
“刘管家若是执意如此,还是请回吧。”
他一副不容讲价的样子,叫唐八用尽力气才没搬出主家名声压人。
只是他实在不想叫外人知道此事。
“张神医能否容我明日再来询问?”
张丙一副不快模样,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早点走人。
唐家,唐棣一脸生不如死的表情躺在床上,腰间起了大片的透明水泡,恐怖之余又叫人有些作呕。
唐八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他在大发脾气。
“那大夫怎么说?”
唐八一脸为难,“少爷,那张神医说了,必须当面看过您的病情后才好开药……”
唐棣怒气更甚,他要是愿意出门见人,哪至于叫唐八去买药?
“多给钱也不行?”
唐八摇了摇头、
要说起唐棣的病情,还得从一旬前说起。
唐老爷去了外地巡视铺子,唐棣便忍耐不住,在晚上去了春风楼,一度春.宵。
谁曾想,第二天回来后,身上就起了密密麻麻一片水泡似的东西,碰上一碰,钻心的疼痛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唐棣咬牙切齿道,“你可给爷打听清楚了,这张神医果真医术了得?”
“少爷尽管放心,这张神医近日一药难求,我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得以登门拜访的。”
唐棣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叫唐八一阵心惊胆战。
“好,你去回他,一日后我在城外别院见他。”
唐八连声应下,紧接着又垂着头一路小跑出去,生怕自家少爷的怒火波及到他身上。
另一头,苏轻依也找到了孙大郎的家门。
门上挂着白幡,灯笼也是白色的,院子里传来男子低低的哭声。
苏轻依沉默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面前的大门。
与此同时,萧景隽也联系到了几个早早发觉不对劲儿的村民,联合他们一同到了回春堂,找了几家大夫一同验药。
回春堂的何大夫一语笃定,“这药剂量不对,吃上一月,病是好了,命也快没了。”
保和馆的陈大夫沉默着放下手里的药包,“这药吃了会导致男子不育。”
济世堂的孙大夫摸了摸花白的胡须,骂出了声。
“这是哪里来的庸医,要钱不要命了吗!”
为在一旁紧张等待检查结果的村民见到镇子上医术最为高明的大夫都这么说了,一个个儿的宛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在最前面站着的何大娘眼前一黑,直接栽到了地上。
保和馆的陈大夫立刻将人扶起来,济世堂的孙大夫接着从身上掏出针灸袋。
“都让让,给人扎针呢!”
尽管有小部分人已经意识到他们花了大钱上了当,可是大部分的村民还沉浸在所谓的神药效果之中。
城北别院,张丙从马车上下来张望了一眼,瞧见门匾上的唐宅二字,心里一阵嘀咕。
这青木镇上怎么这么多姓唐的人?
等唐八将他引到了别院的卧房,张丙看到了那个刘管家所说的主人,心中顿感不妙。
唐棣虽然在某些事上脑子的确有问题,可是认人识物这一点,还是不会出差错的。
因此,哪怕张丙头上顶着灰扑扑的帽子,人也留起了胡子,还是被唐棣一眼认出来了他的真实身份。
“你竟然还敢回来?”
他眯了眯眼,眼中一抹阴狠闪过。
显然,他并不知道张丙又改扮成假和尚行骗被抓,最后被判刑的事。
张丙心里焦灼不已,面上却还是一派淡然。
“这位贵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唐棣并没有轻易相信他的说辞,而是叫唐八抓住了张丙,开始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