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月将这柄匕首握在手中,一切就像是瞬间浮现在眼前的场景似的,门口的守卫已经退了出去,只不过她倒是看着这柄匕首有几分的走神了。
在她的脑海中出现的,全部都是在当初她才来这个世界,才成为苏璃月的时候,那日她从清虚观出来的在山脚下碰到的那些人,而这柄匕首就别在那个黑衣人的腰间,而她却也有幸的使用过。
她手握住这柄匕首,缓缓将匕首从那刀鞘中拔出来,果然,这样精巧的匕首,寻常是不得见的,此刻再握在手中,一切犹如当时的感觉一般无二,并没有什么差池,心中对这些的确定是愈发的分明,压根就是没有可以去多想的。
更何况,这柄匕首无论是从锋利的程度,还是这柄匕首的外观,都是独一无二的,自然不会弄岔,而这把匕首也是如此精致的放在这锦盒之中,安放在这书房之中,寻常若是没有人打开的话,又怎么会有人知晓呢。
此刻,原也这只是她不小心打翻了,才发现了而已,要是没有这些的话,再怎样也是不可能轻易就打开盒子,知晓这些,而且这匕首显然除却墨尘寒之外,旁人断然是不会使用的因此现在她几乎就已经断定,那日与她联手的那个黑衣人,便是墨尘寒。
更何况,那日她入城之后,也得知,当时被行刺的人正是赵晁,现如今的皇城之中,双方之间的那些较量都是摆明的,这样一来的话,是更加的确定了。
她正想着要将这匕首还原的,脑中一想,墨尘寒当时在那之后,去到丞相府,所有后续的种种,完全都是因为那一次而起?墨尘寒为何却要刻意的将这些隐瞒,而不说明呢?是担心告知她以后,这里头的状况会出现偏颇?
随之,她只是将那锦盒放回去,还故意的露出一丝打开过的痕迹,匕首不过就顺势放入自己的手袖之内。
这个时候,外头传来那守卫的声音,“王妃……”
苏璃月立马就想着,此刻徐辰还在外头候着,她倒也就迅速的走了出去,看着那边的徐辰便道:“可都是已经妥当了?”
徐辰应着,“外头马车已经备好。”
“今日那就得你好好来带路,一应需要了解的,都要好好的了解才是。”苏璃月心中明白,既然事情要着手,那就是需要将这些都做好完整的处理,她可不想做一件事显得是装模作样,那多没意思。
徐辰也知道王妃的意思,便道:“这是自然,只不过,王妃,属下以为,今日咱们就只是将京城之中属于王府的一应商铺做一番了解,想来也就是差不多的,明日咱们在出城,去各处的田庄上瞧瞧,王妃以为如何?”
“不着急,你来带路便是。”
“是,属下明白。”徐辰随在旁边,缓缓又道:“不过,王妃,咱们王府的一应产业除却京城之地的,还有几支商队也是属于王府的,其实每年王府还得填充……”
“国库。”苏璃月接过徐辰的话,“这一点我看过账目,自是清楚,不过由此可见,摄政王府的财富连国库都不能比拟啊。”
“只是因为现在朝堂之上并不能完全的由皇上来一统,许多的事情总会有偏颇,这里面银钱的用度,还有每年征收进入国库的银钱就会有所亏损,不过这也只是暂时的,等到皇上完全临朝亲政,也就不会有这些繁琐了。”徐辰笑着说道。
苏璃月也没有去纠结这上头的一些事情,摄政王府的财富是怎样,她有一个大概的了解,其实这些财富的来源,还有那些便利,也源自于摄政王这个身份,若是失去这一层的话,王府的财富断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都能经营的如此顺畅,这都是相互的,更何况,现如今京城之中,有钱人之多,创造财富的人更是不在少数,摄政王府拿出来填入国库的,还是有心,若是旁的,就指不定是怎样私吞了。
“你这话说的倒也很是如此,不过就是等到这些事情都结束了之后,后续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出来了,其实王爷经营这么多,也是有缘故的,是不是。”
“王妃说的很是。”
苏璃月随即将这些话都撇开,顺口间还是就问了徐辰一句,“倒是有一件事,很想问一问你,就是不知你会不会回答,当然,我并没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若不想说,那就不用说了。”
徐辰即刻回应,“王妃言重了,王爷吩咐过,只要是王妃问及的话,属下知晓的,必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有半分含糊。”
“倒也无关今日这些事情,就只是想问一问,好比,咱们会被赵晁暗中派来的人时刻盯着,乃至于暗中动手,而且,但从我所经历的那一次,那为首之人绝对不是简单之辈,那绝对是赵晁十分信任,乃至于有可能是赵晁之子赵阳也未可知,那咱们呢?”
“王妃是想说,王爷是否也会亲自参与其中,直接行这样的事情?”徐辰反问着。
“知道你们每次部署这等事情必然是绝密,我原也不过随口一问罢了,你若不想说便不用多说。”苏璃月径直说道。
徐辰即刻就回应着,“王妃言重了,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王爷每一次都会亲自参与其中,但是亲自动手的话,次数还是有限的。”
“那可有过一次,乃是在城外清虚观的后山附近?”苏璃月试探着问道。
“清虚观后山?”徐辰思忖着,“那地儿倒是没有,只不过有一次,因为暗杀并未得逞,赵晁身边安排的是密不透风,当时为了摆脱,有往那个方向去过一次,王妃怎么忽然间想到要问起这些?”
苏璃月听到徐辰这话的时候,原本还想着有三分别的可能性,毕竟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些也并非不可能,现在依然是确定了,随即就回应着徐辰的话,道:“不过就是随口一问罢了,怎么?你觉得我这样细致的询问,会认为向我泄露的有点多了,到时候王爷跟前交不了差?”
“怎会,王爷对王妃是极信任的,断然不会因此而责怪属下。”徐辰凝声说着,“属下从未见过王爷对一个人如此好过,唯有在王妃的身上,那才是最特殊的,可见王妃是真正触碰到王爷心底的那个人,这是毋庸置疑的。”
苏璃月浅然一笑,辗转说着,“是吗?只有我一个人吗?”
“属下跟随王爷多年,是打小就在王爷身边伺候的,多多少少都是能看到几分,属下觉得,王妃才是这唯一的一个。”
“你这样说就太有失偏颇了,若是将来他遇到一个更让他倾心的人,还不用像现在这样需要因为一场利益的交织而被束缚的姻缘,那么那个人或许才是真正属于他的良人,你说呢?”
“这……”徐辰素来不通晓感情是怎样的一回事,这话一出,整个都是懵了,“以后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吗?能有一个人可以超越王妃的存在?属下觉得不会有,王妃认为这场婚约是束缚的,可属下看的真切,王爷丝毫没有这样的认为,反而从一开始就盼着这场婚约的到来,盼着王妃能够尽快的嫁入王府之中,其实在属下看来,王爷对感情的看待是非常纯粹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算计,虽然说府中有王爷的姬妾,可那都是形同摆设的,于王妃而言根本就是不能相提并论,就算雪姬没有这些事情缠绕,也断不可能。”
苏璃月摇头一笑,凝视着跟前的人,轻声一句,说道:“你这样把他的事情都说来与我听,你这些年跟随在他身边,他对你是非常的信任,就这样全都抖落出来了,就怕到时候要受责罚?”
“若是属下要受责罚的话,那还请王妃替属下在王爷面前好好求一求情,只要是王妃开口,王爷断然是不会拒绝的。”徐辰认真的说着。
对此,苏璃月也就没有去多嘴,终归也只是一笑罢了,所有的事情真的能像徐辰说的这样,关于在这上头的那些,也是如此吗?
一切源自于的并非是这场所谓的利益联姻,而是从那日清虚观后山内,那一场事故的交织而起吗?
徐辰凝视着眼前的人,看着这里面的神色变化,似乎也是清晰的就能将这里头的状况看明白,其实王爷和王妃夫妻之间的那些相处,外人是看不出什么门路,但是他们伺候在跟前的人,肯定是都能捕捉到一二,此时此刻,王妃听了这么多,当然会或多或少有些想法的,但他自认,对于这些的拿捏和说项,都是能够助于王爷王妃夫妻之间的。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外头的马夫唤了一声。
徐辰随即就对着跟前依旧还有三分凝思的人,轻声一句,“王妃,咱们这头一个地儿到了,请王妃下马车。”
苏璃月听到耳边传入的声音,立马就从里面把思绪抽回来,对着说道:“好。”
马车的帘子掀开,她便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