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
姜孟余收回视线,从怀里拿出的什么东西来,递给潘思伶。
潘思伶接过一看,是一枚钥匙。
“谁的啊?”
“春饼斋老板娘的。”
姜孟余淡声说道,“她有事会老家一趟,因为担心店铺,所以把钥匙给了我。但是我觉得你现在更需要有个地方好好避一避,顺便给老板娘看看铺子吧。”
“春饼斋的钥匙。”
潘思伶脑中闪过春饼斋老板娘的讨喜的笑脸,忽然抬头对着姜孟余意味深长的笑起来。
“怎么人家老板娘就把钥匙给你,不给其他人啊?老板娘怎么就偏偏要你照看铺子啊?你们俩……”
潘思伶挑挑眉头,笑容更加具有深意起来。
姜孟余眉头狠狠一皱,抬手一把拍开潘思伶的手。
“我和她不是你说的这种关系!”
“不是这种关系,那是哪一种关系啊?”
潘思伶故意靠近姜孟余,手指轻轻在他前襟上滑过。
凤眼越发妩媚,明**人。
姜孟余垂眸看向她,眸色愈冷。
就在潘思伶想着退开,不要把他给惹急眼的时候,忽然感到腰身一紧。
被迫踮起脚来,逼近姜孟余。
姜孟余按着女人柔软的细腰,薄唇轻启,温热的气息直接拍打在潘思伶的脸上。
她的脸蛋瞬间就烧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啊?”
潘思伶闪躲着眼睛,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是半个手指。
只要她正对着姜孟余,二人的唇瓣就可以摩擦上!
“我说了我跟她没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姜孟余眸子深幽,像是可以吸进人来的神秘宇宙,但更要危险。
潘思伶一边鄙视自己,一边控制不住的心开始狂跳。
竟然开始害怕一个病秧子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潘思伶!
“我……我知道你们没有关系,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潘思伶干巴巴笑起来,一边使劲朝后仰着头。
姜孟余冷笑幽幽。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我当着宾客我爹娘的面拜堂成亲,只要我一日不放你离开,你就永远是我姜孟余的娘子。
我脾气不好,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
“不说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说了!”
潘思伶赶紧点头。
姜孟余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伸手将她放开。
“时辰不早了,你回去吧,不要被母亲发现你回来了。”
“好好好……”
潘思伶转身就朝着外跑去。
“等会。”
就在她跑到院子门口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姜孟余的声音。
她脚步猛地一顿。
回头,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二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姜孟余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走上前来,伸出手。
“二夫人,您忘记拿钥匙了。”
原来是刚才潘思伶太过紧张,把手心里的钥匙给掉在了地上。
潘思伶干笑两声,从姜孟余手里一把抓过钥匙,转身飞快的跑了。
就跟那后面有什么在追着她似的!
出了姜府后门,潘思伶赶紧坐上马车离开。
等到马车行驶到长安街的时候,潘思伶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干嘛要怕姜孟余啊?!
虽然是明媒正娶,但是二人都已经说了这是一场合作!
他干嘛还要说什么当着他爹娘的面拜堂成亲,明媒正娶什么的?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记不住吧?
哼,一定是故意说出来吓唬自己的!
潘思伶压下心中的异样,安慰自己说道。
马车朝前行驶,路过春饼斋。
那里果然店门紧闭。
潘思伶握紧手里的缰绳。
快一些回去,将娘和二花花他们转移到这里来!
要不然等到潘思鸳带着太子而来,到时候就麻烦了!
就在潘思伶带着二花花苏姨娘几个人陈这夜色赶往春饼斋的时候,潘思鸳也已经在太子萧见烈的陪伴下,回到了潘家。
潘行章正在房间里看着潘氏。
潘氏在逃走去跟潘行章报信的时候,被白芷泼洒上了毒粉,虽然很少的量,但是她的身子去屙屎越发的绵软无力,连从床上坐起来都没有力气。
“老……老爷……潘思伶是个……白眼狼!”
潘氏眼中充满了浓浓的怨恨,“鸳儿……鸳儿被她送进大牢里去了,这个……这个贱人!”
潘行章重重皱眉,“好了,我会救出鸳儿来的,你先好好休息。”
潘氏睁大眼睛,心中怒意翻涌,怎么可能好好休息下来!
“老爷!老爷!”
就在这时,管家跑到了房间门口,激动的声音都在发颤,“老爷,小姐回来了!”
“哪个小姐?”
潘行章面色阴郁的回过头去,“要是潘思伶,就让她滚!我潘家没有这样的闺女!她跟她姨娘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跟我潘家没有关系!”
这话说的中气十足,但潘行章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来,是因为他认定了苏姨娘不会离开潘家,就算现在被潘思伶给带走了,但她也一定会回来的!
“不是啊老爷!”
管家笑呵呵道,“是咱们的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
“鸳儿?!”
潘行章猛地站起身来,抬脚就朝着屋外走去,“鸳儿在哪!”
床上的潘氏听到潘思鸳回来了,眼睛都亮了起身,转身就要下床,可她忘记了自己此时还中了毒,猛地一个转身,咣当掉在了地上。
“鸳儿!”
潘行章走到前院,就见潘思鸳就跟一个陌生的男子举止亲密的说话。
不怪他认不出萧见烈,因为他官职太低,平日上朝的时候,都是在倒数几排,萧见烈一直都是站在官员的最前排。
所以潘行章最多只看到萧见烈的一个后脑勺。
“鸳儿,你怎么从衙门出来的?!”
潘行章没有在意萧见烈,直接冲到潘思鸳面前激动问道。
潘思鸳面露羞赧,羞答答的朝着萧见烈看了一眼。
“是君哥哥救我出来的。”
“君哥哥?”
潘行章眉头一皱,诧异的朝着潘思鸳身边的男人看去。
君哥哥?
这个称呼怎么那么耳熟?
忽然,他眼睛蓦的睁大。
难以置信的看着男人。
“太子?!”
萧见烈不置可否,幽幽一笑。
“潘大人好眼力。”
潘行章面带惶恐,咣当一声跪在萧见烈面前。
“下官拜见殿下!”
潘思鸳娇滴滴笑起来,伸手把潘行章拉起来。
“爹,都是一家人,你不用那么客气,君哥哥不会介意的。”
听到潘思鸳的话,潘行章心中一颤,就要潘思鸳给萧见烈道歉。
可看到萧见烈脸上毫无不悦的时候,到了嘴巴的话又咽了下去。
是啊,鸳儿和太子都已经通信了那么长时间,也互通了心意,这可就是早晚要迎娶鸳儿成为太子妃,大家都是一家人?!
以前觉得鸳儿挤走了潘思伶,顶替潘思伶的身份和太子通信聊天,是个不好的主意,但是现在看来,这简直太棒了!
太子在鸳儿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出现救她了!
可见心里是彻底将鸳儿给接受了啊!
“殿下,谢谢您救出鸳儿!”
潘行章郑重的朝着萧见烈揖手行礼。
萧见烈低低笑起来,抬手挽住了潘思鸳的肩膀。
“这是我该做的,但是……”他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了些许冷意,“伶儿,你不是说你叫做潘思伶吗?闺名叫做伶儿,怎么你爹却是叫你鸳儿?”
他脸上温柔退散几分,多了些冷意。
“难不成,是你在欺骗我?你不叫做潘思伶?”
潘思鸳身子猛地一震,赶紧一把拉住萧见烈的手。
“君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我就是叫做潘思伶!是我爹,他总是把我跟我姐姐潘思鸳弄混,把我叫错潘思鸳的!是不是啊爹!”
她拼命朝着潘行章挤眉弄眼。
潘行章一怔,回过神来赶紧点头,“是啊是啊,是我叫错了,这就是伶儿,潘思伶呢!“
“是吗?”
萧见烈阴鹜的看了二人一眼。
父女俩心里吓死了,可面上还得维持镇定,夸张的笑着点头。
“是我多疑了伶儿。”
萧见烈垂眸,伸手握住了潘思鸳的手。
“不好意思,我在深宫长大,从小父皇母后就告诫我,不能轻易的相信任何人。我知道你不是会欺骗我的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以后不会了伶儿,以后我再也不会怀疑你了。”
潘思鸳干巴巴笑起来。
“君哥哥……没……没事,我也永远不会欺骗你的。”
说完,她鬼使神差的道,“君哥哥,以前那些欺骗你的人,你会对他们怎么样啊?”
萧见烈冷笑起来,眼神瞬间变得阴毒连连,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我会把他们一个个剥皮抽筋,这辈子都不会让他们有再次开口骗人的机会!我会让他们永生永世,魂魄都在地底下受煎熬!”
潘思鸳身子猛地一晃。
自己可是欺骗了他啊!要是被他发现,自己是不是也会被剥皮抽筋?!
不行!
绝对不能让君哥哥发现自己欺骗了他!
绝对不能!
潘思鸳强撑镇定下心神,“君哥哥,你做的太对了!对待那些人就是要这样干!骗人的,都是该死的!”
“伶儿,还是你懂我。”
萧见烈握住潘思鸳的手,笑的一脸宠溺。
潘思鸳干巴巴的笑起来,后背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屈三通,伶儿不是说,她母亲也中了毒,你还不进去给潘夫人医治。”
萧见烈侧目,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是,殿下。”
萧见烈应了一声,提起手中的药箱。
听到这是来给潘氏解毒的,潘行章赶紧带人朝着后院走去。
一边悄悄的对着潘思鸳使了个眼色。
一定要照顾好殿下,千万不要说错话啊!
潘思鸳握紧萧见烈的手,眼中涌现了些许泪光。
“君哥哥,我大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给我下毒就算了,还给母亲下了毒!她就是个白眼狼啊!君哥哥,你要帮我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