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对方看见了,秦云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
南宫乐兮骇然道:“你们道士的职责不是捉鬼降妖?封神这么多大师宗师甚至是天师,我就没有看到有谁养鬼的!”
说实在的,秦云养鬼,无疑是冲撞了他的顽固思想。
秦云淡然道:“你没看到谁养鬼,那是别人不想让你看到,再说了,鬼也有好鬼坏鬼之分,ok?”
南宫乐兮默然不语,但是,脸上的表情却表现得很明显,他对于秦云养鬼,是持反对意见!
秦云继续道:“我养鬼,但是我不害人,反而我养的鬼帮助我们破案,你觉得,我做的是对是错?你不要妄想跟我说什么正邪人鬼水火不容的这种屁话,简直是迂腐。某位伟人说的好,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理,不管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我养的鬼我自己管着,只要他不出去作恶就行!”
一番话说出来,一气呵成,让南宫乐兮半晌无语。
他倒也也不是那种迂腐到骨子里的人。
顿了顿,无奈说道:“希望你能管得住他,不要让他出去祸害人就好。”
“这点不劳你操心。”秦云说道。
南宫乐兮张了张嘴,最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秦云的能力,他是见识过的了,并且还是那一位封神的元老级退休干部的弟子,相信他做事自然有自己的分寸!
更何况,之所以来封神,还是他南宫乐兮厚着脸皮求来的。
这位可是大爷,得供着,万一火气上来不干了,那他只能欲哭无泪了。
他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工装男人,手放在鼻子下,片刻后,叹息道:“已经死了,看来这一股异味,就是他的尸臭了,应该是死了有一天一夜了。”
“嗯,这两天天气很燥热,任何尸体都容易发臭。”秦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养的鬼什么时候回来?”南宫乐兮话语一转。
“等着就是。”
闺房中,王微微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两人的谈话,心惊肉跳。
当然,她不敢出声。
十分钟后,一道阴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树叶沙沙作响。
“来了!”秦云盯着前方。
章文的鬼魂缓缓变换成一个人形,在他的手上,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厉鬼。
“怎么样?”秦云问道。
“他是鬼族中,色鬼那一脉的。”章文淡蓝色的脸有些古怪。
“色鬼?”南宫乐兮有些莫名其妙,这是什么鬼?
“鬼族中,因为怨恨而死的人,魂魄出窍,最终会变成厉鬼,而饿死的人,则会变为饿死鬼,被水淹死的人,就是水鬼,那么这个色鬼,生前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死后本性不改,因此叫做色鬼。”秦云科普道。
如此说来,也就能够弄明白,为什么不断地有女性先被杀,之后再被奸尸的问题了。
因为,活人对于鬼来说,身上的阳气太重,他们受不了。
但是,一旦杀害之后,阳气消散,也就方便了。
秦云想到了前两天那具女尸的天灵盖上,有一个小小的洞口,当时他觉得有些诧异,现在想想,貌似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问你,前几天有一具女尸泡在浴缸里,是不是也是你干的?”虽然知道了他是凶手,但是开场白都是要这么说。
对方敢不承认的话,有的是办法让他承认。
这色鬼脸色晦暗,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怨恨,反而有些贼猥琐琐起来,也不知道章文对他做了什么。
“我主人问你话,耳聋了吗?”章文冷眸凝视。
一瞬间,这色鬼吓得身体发颤,一股莫大的威压压在了身上,颤颤巍巍道:“是我……”
“那么,她头顶上方有一股血洞,也是你干的吧。”
“是……”
“那个血洞,是给来抽离她的魂魄的?”
“是……”
“唔……”
知道前因后果之后,秦云冷笑了起来:“人家跟你无冤无仇,你还真是够狠的啊!她们的魂魄呢,被你带到哪里去了?”
色鬼低头,不敢说话了,似乎十分害怕这个问题,想要回避。
章文忽然道:“主人,他是邪鬼宗的人。”
“邪鬼宗?那是什么?”秦云有些愕然。
什么邪鬼宗,压根没有听说过啊!
然而,听到邪鬼宗三个字时,色鬼突然跪在地上,满是惊恐的说道:“饶命,饶命,千万不要让我回邪鬼宗,我已经暴露了他们,要是回去,会被宗主打得魂飞魄散的!饶命啊!”
看他害怕到极致,深入骨髓的那一种恐惧,让秦云十分惊讶,这个邪鬼宗,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竟然能让一只鬼害怕到,浑身都颤抖起来。
一旁,南宫乐兮却是脸色骤变。
“邪鬼宗!”他口齿之间紧紧咬着,像是有些咬牙切齿!
“你知道?”秦云看着脸色不太对劲的南宫乐兮。
“嗯,这个组织是一个极其邪恶的组织,最近我们封神很多人都在调查这个组织,但是,却一直没有进展,反而是,我们损失了一些人手。”南宫乐兮郑重说道。
并且,他言明,没想到连环杀人案竟然跟邪鬼宗有牵连,看来这次事件越来越复杂了。
案件进一步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其中,背后牵扯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这个邪鬼宗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宗门?
背后的宗主又是谁?
“你们邪鬼宗的宗主是谁?还有,你们的大本营在哪里?”秦云脸色严肃问道。
这个邪鬼宗,粘了个鬼字,那么意味着,可能与鬼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并且,这个色鬼就是邪鬼宗的一员,由此可以断定,邪鬼宗极有可能就是一群实力比较强大的孤魂野鬼没有进入地府投胎,而是躲在了暗中建立起来的地下势力。
不知何故,秦云想到了苏秀衣,当初,天海市地下的阴曹地府,就等于是苏秀衣建立起来的一股幽魂势力!
当听到秦云问宗主时,这个色鬼匍匐在地上,把头深深埋下,不敢说话,不敢回答。
他知道,一旦自己说了出来,整个京都,都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