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怎么不擦干就出来了？”
屋里的蜡烛发出一声噼啪的响动，算不上多亮堂的烛火，此时衬的林秀秀面带红霞，似羞似恼，看的韩毅眼里直接火辣起来，就连嗓子眼都紧了许多。
什么学堂，什么启蒙，好像都不重要了。左右，能让媳妇高兴的，他都愿意应。
本来只想安安静静抱着媳妇说会话的人，最后还是没忍住，紧紧抱着自家媳妇，想让他感受自个滚烫的情谊。
一场情事过后，韩毅才满足的搂着媳妇，温柔的哄着哼哼唧唧闹了一场脾气的人睡觉。
眼看着迷迷瞪瞪的媳妇，没经住困乏睡得香甜了，他才懊恼的看了一眼自个又有些反应的身体。
好歹正值热血的时候，怀里又是自个稀罕的紧的媳妇，他哪里可能光抱着而不生心思？
不过想到媳妇操持着家里家外的事儿，他到底没再禽兽，只是翻了个身帮媳妇在自个胳膊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而后心满意足的跟着睡着了。
县城一处宽敞的院落内，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神情格外凝重，他来回踱步。
倒是一旁吊儿郎当的公子哥，烦躁的抓了抓头，语气不耐道：“二叔，你还想什么呢！我可都打听清楚了，治地跟能让地里庄稼长好的东西，就是那逃难来的女人琢磨出来的。”
“那女人有些本事，不过就是个流民，后头没有撑腰的，咱要拿捏她，就跟拿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险些被程老爷赶出门的程家二少，满不在乎的撇嘴道，“甭管是治田还是种粮食的功绩，可都是能挂在二叔名下的，到时候就算是新县令来了，那也得看二叔的脸色行事呢！”
说到这里，他就假扇了一下自个的嘴巴，“说错了说错了，指不定打到那时，二叔也要高升了呢。”
一旁擦着厚厚脂粉，身着碎花衫马面裙的妇人闻言，跟着附和起来，“相公，贵儿说的有些道理，你在这县丞的位子上呆了半辈子了，好不容易把县令大人熬下去了，没想到上头还寻了个年不过三十的探花郎过来。虽说新县令是得罪了人别贬出京城的，可架不住他那探花郎的名号是实打实的，但凡他不犯错，朝廷就不会把人革职。”
“要是让他顶上了治田种地的功劳，怕上头跟瞧不见你了。”
那妇人可不就是程家二老爷，也就是本县县丞大人的夫人么。
许是因着多年未能生出儿子来，所以她素来都把程二少程贵儿当做亲子照看。
别说寻常时候，就是先前程老爷一怒之下要把程贵儿赶出程家的时候，她这当弟妹的可就没忍住，直接站到程夫人那里一道护着这人人厌恶的恶霸少爷了。
后来她更是怂恿着程二老爷，拿着官家的威风，压着程老爷服了软。
反正不管怎么说，相比于嘴甜又打小在跟前长大的程贵儿，县丞家两口子可真不拿程家庶出的大少爷当回事。
这话是说在了程县丞的心坎上，想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可不就是升官发财？
如今占着县丞的身份，时不时能从各处捞些油水，比寻常百姓算是发财了。
可这升官的事儿，到现在都没半点影儿。
好不容易有影儿了，他还没高兴几日呢，就被上头的一纸文书给打破了。
但若是他能解决了朝廷最头疼的种田问题，那莫说是县令，怕是再往州府走一步，也是使得的。
如此一想，他的心思就飞快的转了起来。
再三思索后，他停下步子，同程贵儿再度确认起来，“她那本事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你打听清楚没有，她是打哪位高人那里学来的？”
毕竟，命里有贵人的事儿并不是没有。
远的不说，就说近处大石村的赵家，哪个制茶出身的张家娘子，不就因着贵人赏识成了了不得的大人物了么？
饶是已经过了几代了，话本子里的多少旺夫福妻的原型，也都是那位夫人。
要是林秀秀侥幸真遇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贵人，那他动了她，怕是不好收场。
程贵儿摆摆手道：“侄儿可是让多少人寻摸打听过了，她身后不光没靠山，就连个像样的娘家都没有。听说，他爹是个木匠，世道好的时候，家里算是小康之家。可后来逃难的时候，爹死娘没，就剩她自个浑浑噩噩病的快死了被人丢在了桃溪村。”
这些事情，林秀秀没瞒着村里人，自然程贵儿让人打听这些消息，就不算难事了。
“二叔，你就放心吧，她要真有来头，还至于给人守望门寡，甚至最后嫁给了带着拖油瓶，多少年都没人乐意搭理的打铁匠？”
他拍着胸脯实打实的保证了一番，让一旁的县丞夫人跟着劝道：“贵儿这些年给你打听的消息，可没一个出岔子的。这事儿，你得抓紧了办，可别等到有人来摘桃了，你才后悔。”
所谓的人，都不用说明，程县丞就知道，指的是将要到任的新县令。
“到时候，你被人压一头不说，咱们贵儿都得跟着夹尾巴做人。”县丞夫人心疼的看了一眼因着连日纵欲而眼底黑青的程二少，叹口气道，“你看你这些日子没看顾，贵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这孩子咱们跟大嫂护着呢，要是不护着，还不得被外头接回来的那头白眼狼给害了？”
“就是二叔，前两日我爹还恼我，为着我强娶的几个上不得台面的泥腿子家闺女，大发雷霆。大哥也跟着不依不饶的，就好像程家是他的了似得。”程贵委屈的耷拉下了眼睛，那模样惹得县丞夫人又一阵心疼。
程县丞哪能不知道他的德行，不过自家大哥发怒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在他看来，大哥实在有些大题小做了，就他们这种家世，纳几个姨娘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算那几个庄稼户不乐意，最后贵儿不都给了足足的银两善后了吗？怎的就闹到，要把贵儿赶出府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