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县令敲着惊堂木,厉声道:“下跪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往下一看,除了老大爷和老婆子,苏小荷和庭夜都没跪,一个是21世纪的灵魂跪天跪地跪父母谁都不跪,一个是骨子里本能的不跪。
许县令即便不悦,但看在童缺的面子上,没敢说什么。
“草民刘大拿,现居徐州邙阳县刘家村。”老大爷说。
“草民刘孙氏,是刘大拿的媳妇,也是苏小荷的亲娘。”老婆子瞄了一眼苏小荷说。
许县令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你们为了何事来到公堂之上,要本官为你们秉公处理。”
“这二人是骗子,说是我爹娘,我娘早就死了,这二人不知为何要冒充?”苏小荷朗声的说。
许县令怒目一睁,质问道:“苏小荷所言是真的嘛?”
“不是的,县太爷,我们确实是她的爹娘啊,我们可以证明的,可以证明的啊。”老大爷吓得急忙出声道。
“如何证明?”许县令问。
老大爷捣了捣老婆子,老婆子掏出一个小红袄,指着上面的荷花说:“这是民妇亲手给她缝制的满月衣裳,上面还有她的生辰八字呢。对了,她后背还有一个红色胎记,在左肩膀上。”
“苏小荷,这二人当真是你的爹娘?”许县令问道。
苏小荷迟迟没回话,盯着小红袄看,这衣裳是原主小时候穿过的,穿到了三岁被孙二娘抢了去,扔掉了。
现在却出现在这?
难道这二人是孙二娘搞得鬼?
“苏小荷,本官问你他们是否是你的爹娘?要是,你好生领回家赡养,本朝重孝,不得不孝不敬父母。”许县令大声的说。
“这小红袄,民女瞧着眼熟,像三岁时候还穿过。”苏小荷不紧不慢的说,“至于这生辰八字后背的胎记,只要有心向苏家的人打听,都该知晓的。”
这话一出,老大爷和老婆子不自然的垂下了脑袋,明显的做贼心虚。
“你这么说是有道理的,可无缘无故的,这二人为何要冒充你爹娘呢?你是个孤女又不是小子,能够立门户延绵后代。”许县令百思不得其解的说。
苏小荷却说:“是不是冒充,民女也有法子证明这二人不是我的爹娘,还请县太爷恩准一试。”
“那就依你所言。”许县令说。
苏小荷对一旁的衙役嘀咕了两句,衙役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便出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黄衙役带来了一块骨头,像是人的腿骨,许县令瞧着一脑子的疑惑。
“苏小荷,你这是何意要作何用?”
“这是我娘亲的一块遗骨,一直藏在家中,今**不得已才请了出来。”苏小荷眼眶微红,悲痛的说。
“你是要这骨头帮你证明这二人是冒充的?”许县令问。
苏小荷抹着眼角的泪,一边说:“古书有言,除了滴血认亲之法,还有滴骨认亲之法,只要我滴的血被这骨头所吸收,便是骨肉血亲。”
不待许县令说什么,老婆子却发了疯,起身去夺那块骨头:“你个没良心的孽子啊,你娘我活的好好的,你不认就罢了,为何要弄一块骨肉羞辱你娘我啊,你这是在戳娘的心窝子啊,你好狠的心啊~”
衙役闪得及时没被抢去了骨头,老婆子却摔了一个狗吃屎,趴在了地上,很是狼狈丑陋。
“肃静!”许县令沉着脸厉声道。
接下来,苏小荷割破了食指,那滴血滴在了骨头上,还真的被骨头吸收了,毫无痕迹,这下可以断定了这二人是骗子,冒充双亲。
“你二人胆敢欺骗本官,来人先打二十大板!”许县令怒色道。
老大爷和老婆子傻了眼,慌忙的跪地求饶:“饶了草民吧,县太爷,草民再也不敢了,草民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干出这等没皮没脸的事啊。”
县太爷铁面无情,说得话泼出去的水,扔了签子,两排的衙役立即上前,押着二人就要打屁股。
一板子下去,皮肉吃不住劲儿,老大爷和老婆子嗷~的一嗓子,惨叫出声,看着苏小荷牙磕碜了一下,看着都好疼,古代这板子打多了是会要人命的。
等打了十板子,这二人奄奄一息了,两眼直翻,面无血色,叫都叫不出声了,快死了一样。
“县太爷,这板子再打下去出了事,那就不好了。”苏小荷出声道。
县太爷看差不多了,摆了摆手,慢吞吞的说,“算了,停手。”
衙役们收了队,站了回去,二人吊着一口气,看向了县太爷,弱不可闻的说,“多谢县太爷宽恕之恩。”
“县太爷,民女怀疑这二人是被苏家的女主人,孙二娘所教唆的,来冒充我的爹娘,这件事他们是从犯,这主犯必须按法惩处。”苏小荷高声说。
县太爷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老大爷和老婆子,“你们二人是否有被旁人教唆?”
“......”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吭声,犹豫在心头。
苏小荷冷声对二人道:“你们若不如实说来,那就不是打打板子就算了,可能会坐大牢吃牢饭,老死在牢中。”
二人被唬住了,老大爷开了口:“是孙二娘找我们的,说只要我们冒充苏小荷的爹娘,那苏小荷家里的钱财都会是我们的,都是孙二娘那臭婆娘出的馊主意,害苦了我们。”
这下事情大白了,许县令又问了他们和孙二娘是何关系,原来是远亲,老婆子与孙二娘有一个曾祖爷爷,算下来,她们还是堂姐妹的关系。
叫了人,抓来了孙二娘。
孙二娘还不知为何事呢,一见堂下的熟面孔,一下明白了,如遭五雷轰顶,怨毒的瞪了两眼苏小荷。
“县太爷,民妇犯了何罪,您要抓人?”孙二娘佯装不知。
许县令一拍惊堂木,沉声道:“这二人你该认识吧,是你的远亲,那妇人说是的堂姐,是你请了他们来,冒充苏小荷的爹娘,图谋苏小荷的钱财,证据确凿,还不速速认罪。”
谁成想,孙二娘还反咬一口说:“县太爷,民妇冤枉啊,定是这苏小荷使了坏,招来了这二人演了一出戏,欲意栽赃民妇啊,还望县太爷明鉴啊!”
苏小荷再次佩服孙二娘的厚颜无耻,事到如今了,还能口舌如簧,反咬一口,却也愚笨至极,当真以为三言两语就能欺骗得了县太爷嘛?
老大爷和老婆子没吭声,却朝孙二娘看去,满脸的怨怼之色。
“大胆!你这刁妇,现如今你还贼心不死,看来本官要给你上刑了,才肯认罪伏法。”许县令气得脸发青,扔下了签子。
“杖打二十大板!”
衙役出来了,押着孙二娘一顿的打板子,疼得她是嗷嗷嗷的嚎叫,面容扭曲,冷汗直流,嘴却硬气,没说半句求饶。
她心里清楚,要认罪了,那可是会吃牢饭的。
板子打完了,许县令再问:“孙二娘,你还不肯认罪吗?”
“民妇不认!”
许县令有点棘手了,只得上夹棍刑,再硬气的人上了这刑罚都能实话实说。
扔了签子,对衙役道:“上夹棍!”
衙役将孙二娘的十个手指塞进了夹棍中间,双腿也放入了大型的夹棍里,四个衙役,前后夹击。
一使劲,这疼的不仅仅是皮肉了,还有骨头!
“啊~”
疼得孙二娘脸色青白,眼睛暴突,惨叫声撕心裂肺,欲要扯破了喉咙。
最终,孙二娘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许县令下了令,关押入牢一年再放出,而老大爷和老婆子身为从犯,关押三个月再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