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戳动了武大的心窝,眼眶微红,硬是没掉泪,哽咽的说:“好,武大听嫂嫂的。”
是他太钻牛角尖了,误会和想歪了嫂嫂,伤了嫂嫂的一片好心。
“那好,我现在就去与苏姑娘说说。”
玉莲嫂嫂迈着小碎步,急忙的追了出去,在半道上追上苏小荷,与她说:“小荷,武大说了去你家干活,你看能不能?”
“好呀,明日叫武大一块来我家干活,工钱照旧,午饭管够。”苏小荷笑得友善。
玉莲嫂嫂欣喜的千恩万谢,搞得苏小荷有点不自在,又拉扯了一番客气话才各回各家。
差不多半刻时,回到院子,却见余尚乐眼巴巴的望着远处,像等谁来投喂。
“余少爷,还不回去?我这可不管早饭啊。”苏小荷淡淡的说。
余尚乐眼圈一红,一把揪住她的衣袖晃了晃,可怜巴巴的说:“苏姑娘,我饿了,你行行好,做点吃食与我吧,你看我这饿得快没力气说话了。”
“余少爷,我不是你家的厨娘,也不是你的爹娘,管不了你的饭,你骑来的马在树下吃草呢,你骑着它去镇上吃几口暖和的吧。”苏小荷铁石心肠的说。
余尚乐狗狗眼的望着苏小荷看,那模样有多可怜就要多可怜,只为求得苏小荷一丝心软。
“苏姑娘,我给你钱成不?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谁叫苏小荷做的饭菜不但好吃还对余尚乐的胃口呢,菜式还新奇多样。
“钱?算了!我这缺一个种树的,不知余少爷肯否屈尊降贵的帮我种树,工钱就是一日三餐,你看如何?”苏小荷打着算盘道。
余尚乐纠结一番,最终抵不过嘴馋,应了下来,有吃的叫他干啥都行,种树就种树!
苏小荷去厨房,做了一碗阳春面,虽然清汤素面的,却叫余尚乐险些吃掉舌头,实在是饿急眼了。
翌日,鸡鸣三声,天还未亮,寒风凛凛冻脖子,苏小荷领着庭夜,武家兄弟,以及周小山和余尚乐,在前院开垦种树。
庭夜一个人干得如火如荼,一个人刨坑一个人种树填坑,再浇水。
武大和武二是亲兄弟上阵,配合默契,武大力气大,挖坑填坑,武二帮忙扶正树苗浇水。
可怜的余尚乐冻手冻脚的,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与周小山搭伙。周小山看他长得柔弱秀气,虽是男子,却怜惜起来,只叫他帮忙浇浇水就好了。
苏小荷提着小木桶,桶里装的是防病虫害的药粉,便于在地上圈出种植的位置。每棵树之间隔多远的距离,她都算好的,每棵树种在哪适合开花结果她也分配好了。
等快晌午,苏小荷去了厨房。
今日她准备做酸辣土豆丝,冬瓜排骨汤,土豆焖鸡。在镇上买的小鸡长大了,公鸡被宰了不少,留一只配种下蛋就够了。
“饭好了,快洗洗手,吃饭!”苏小荷扬嗓子一喊。
余尚乐欢喜的丢下水瓢,一听见吃的跑的比兔子快,连手都顾不上洗了,直奔厨房而去,刚要拿手去抓鸡腿,却被苏小荷一筷子打在了手上。
“没洗手的,不许伸爪子吃饭!”苏小荷凶巴巴的说。
余尚乐憋了嘴巴,有点委屈的去洗手。
等回来的时候,鸡腿进了庭夜的碗里,他心里那个恨啊,却不敢言,只能坐下来扒拉着饭菜多吃点。
饭吃完,苏小荷又叫余尚乐洗碗去,说干活没别人多吃的却比别人多,要多干点杂活,不然别吃晚饭了。
余尚乐憋屈只能屈服,谁叫他贪吃苏小荷那手好菜呢!
忙活了两天半,才把一百棵树苗全种下去。
这种树的事不大也不小的,但这村子也不大,一下子传遍了,村民一个个眼红的要命。
这苏小荷真的富贵了!
那一百棵果树,要不少银子吧!
有的心思活络的想去讨个好,想赚点家用,却碰了一鼻子灰,被苏小荷冷言冷语的赶走了。
孙二娘知道了,气得牙痒痒,自从出了赵家的事和坐牢的事,家中的银钱所剩不多,苏老根又不做工补贴家里,这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寒酸,两个多月没尝着荤腥了。
为防止有人手脚不干净,偷摘果树,苏小荷又雇了隔壁村的那十多个汉子,在果树的周围建起了围墙。
高有一丈,厚有半尺,还寻来破碎的瓷片,插在墙头上,谁要翻墙头刺谁一手的血。
三月里开花,前院的果树一个个争奇斗艳,吐蕊芬芳,勾来不少的小蜜蜂,嗡嗡的扑闪着翅膀,跟个渣男一样,在这朵桃花上吸一口,在那朵梨花上吸一下,好生快活。
苏小荷在竹亭下,闻着花香,执笔写话本,西游记的故事讲完了。
她又写了另一部神话,《宝莲灯》,沉香救母的故事。
惹来了不少深宅少妇的喜爱,还亲自拿私房钱派丫鬟去买上一两部成书,放在床头细细的品味,这故事里的辛酸苦泪。
造纸术和印刷术,童缺派人建了大作坊,赚了不少钱的同时,还把苏小荷写的书印刷成册,卖到天南海北,受到很大的追捧和热爱,有的还不远万里的来青蛇镇寻这书的作者,要一睹尊荣。
童缺把苏小荷的隐私保护的很好,至今西游记的真人作者无人知晓是个农家女子,以为是一位富有诗书气质华的才女。
一片花瓣落在了苏小荷的墨纸上,她捡起来放入嘴里咀嚼,新鲜的花瓣有点甜有涩。
吃完一片花瓣,苏小荷灵光乍现。
这花瓣飘落了多少可惜!
零落成泥碾作尘不是唯一归宿,倒不如做成口脂等美容品,还可用作吃食,花茶点心类的,还可以试试能不能做成香水。
说干就干的性子,苏小荷重启了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具体的做法,一口气写完,天晚了。
庭夜这家伙上山打猎去了,说要抓兔子回来,做麻辣兔头,红烧兔肉。
“咚咚咚!”院门响了。
苏小荷放下笔,开门一看,以为是庭夜回来了却不是,是喜婆子。
“苏姑娘,叨扰了!这么晚了,有要事与你说说。”喜婆子不是上次那位,这位长得比较干瘦,却双目有神,比较精明。
“提亲的?”苏小荷好以整暇的瞧着她,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
喜婆子没恼,一脸好脾气的说:“你们村的村长晓得了,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没亲没故的,住这这么大的院子总归是冷情,家里总得有个知心知热的,能拿事的男人啊,所以找到我,说给你说门好亲事,这不就来了嘛。”
“村长?周小山的爹?”苏小荷确认的问。
喜婆子连连应道:“是的嘞,就是周老汉。婆子做了这么久的媒啊,头一次遇到村长操心村里姑娘家的婚事。可见周老汉是个好心人啊,苏姑娘,你说是吧?”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的事我自有分寸,爪子伸得太长了。”苏小荷直接的骂道。
喜婆子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干笑了两声:“苏姑娘,你这要模样有模样的,要家底有家底的,可惜没个父母兄弟,婆子我啊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给你寻摸了一个好人家。就你村里的,李大赖子,你晓得,人三十五还没个媳妇,不过有爹有娘,到时候你嫁过去,也算有了爹娘可以孝敬了。”
越听,苏小荷越一脸的黑,阴恻恻的看着喜婆子:“是费了不少心思,可你这份好意我不领,请回吧。”
“啊,不是,你不能白糟蹋人一片好意吧,这李大赖子怎么着是个全乎人啊,没给你找个缺胳膊断腿的就很好了,你看看你还瘸了一条腿呢。”喜婆子恼怒道。
“滚!”苏小荷彻底火了!
一把拿过门栓追着喜婆子跑,追出去老远,才停下来,瞧见庭夜抱着一头像狗不像狗的小家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