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荷追根究底的说:“演了什么戏?说与我听听,当时抵了你吃食的银钱。”
“那这一碗可不够啊,再给我来两碗。”童缺吃掉最后一口双皮奶,将空碗递过去。这双皮奶很对他的胃口。
苏小荷又给他盛了一碗:“诺,吃吧。”
童缺吃了两口,才说:“我那继母的弟弟,丁贤贵是个吃软饭的男人,做得是李员外家的上门女婿,可这软饭吃久了,男人这自尊心难免受挫,想要一点宽慰,便勾搭上我那继母的丫鬟,香叶,两个人背地里有了孩子,怕被原配夫人知道,就在这东街买下一家铺子,给这香叶和私生子住着。”
“那是谁向原配夫人告了秘呢?”苏小荷问道。
“一箭双雕!丁贤贵是个没良心的人渣,家里的母老虎整日的给他难堪受着,日久天长了,就心心念念要原配死了好,不但不用受气,原配的嫁妆也都是他一人的。所以啊,丁贤贵有意的叫原配知晓了香叶与私生子的事,以至于后面,原配打死香叶,背上人命,坐了大牢。”童缺不紧不慢的说。
“私生子没死?”苏小荷抓住了重点。
童缺点了头说:“是的,那日死的只有香叶,私生子只是被打晕了,后来被丁贤贵收养做了义子。”
“可真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两个女人因为他,一个坐了牢,一个丧了命。他倒能心安理得的活着。”苏小荷气愤是有的,更多的是感到恶心。
“香叶发现了他贩卖私盐的勾当,作为一个阴狠又心眼小的软饭男,最怕被女人拽着小辫子一辈子,所以香叶必须死,他才能安心的活着。”童缺说。
苏小荷接着问:“那这闹鬼的传闻是丁贤贵叫人传的?为了遮掩他贩卖私盐的事?!”
“是因为百密一疏,有人看到了从铺子里拉出一车的箱子,以为是什么宝贝,就小偷小摸的潜入铺子,点着灯搜查。至于女鬼的哭声,应该是小偷故意学的猫叫声,用来打暗号的。所以,就被街坊邻居传成了闹鬼的铺子。”童缺说。
苏小荷点了点头,这下算是明白了。
“那丁贤贵你是怎么处置的?你家大奶奶还不得跟你闹啊?”苏小荷道。
一说这事,童缺头疼的叹了口气。
“再闹又如何?即便是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她一个深宅妇人护不住的。该抄家就抄家,该坐牢就坐牢。”
苏小荷赞许的点头。
又给童缺上了一碗双皮奶。
等吃完了,童缺还是给了银钱,就走了人。
......
农家小女解暑店,这一开业,忙得苏小荷是脚不沾地的,后厨就她一个人做这吃食,武大和武二只能帮忙干点粗活,比如砍柴挑水的,洗刷餐具的活。
再这样下去,苏小荷钱没赚够,就先累死了。
必须找人学厨,她要当甩手的掌柜的,只负责收钱就行。
后院,苏小荷找到武大武二。
“你嫂嫂身体如何了?”
“苏姑娘,问家嫂是有什么事吗?”武大倒是粗中有细。
“那个,我想请你嫂嫂来当厨师,跟我做吃食,行不?”苏小荷友善的笑着。
武二倒是嘴快:“那一定行啊,嫂嫂知道了,必定开心,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多少闷闷不乐的,该出来透透气,身心会爽快些。”
武大瞪了一眼武二,就你话多。
“苏姑娘,这件事,要看嫂嫂的意思。”
苏小荷点头,表示明白:“那好,我去问问你们嫂嫂的意思。”
等一天打烊了,苏小荷与庭夜回到村子,直接来到武家。
见到玉莲,问起做厨师的事,玉莲是一万个愿意啊,只要能给苏姑娘做事,做什么都行。
苏小荷与她定了一个实习期,一个月学师,算工钱一日五文钱,等学成了,那就一日二十文钱。
玉莲不好意思要工钱,给苏小姑娘做事算是报恩了。
苏小荷还是叫她收下了。
这才,回到了半个月没回去的院子,与庭夜睡了一个美美的好觉。
天一亮,公鸡的打鸣声直接吵醒了苏小荷。
正在她想着多赖会儿床的时候,门外响起咚咚的声音。
很吵很烦!
苏小荷一脸起床气的下床,去开门一看,是喜婆子。
“你来干嘛?我这不嫁人不娶妻,你走错地了。”说着,苏小荷要关门送客。
却被喜婆子一把扣住门,急忙道:“苏姑娘,别介,等婆子与你说完。”
“不听,我要睡觉。”苏小荷直接扒开喜婆子的手,就关上门。
碰了喜婆子一鼻子的灰,喜婆子气急败坏的骂了句难听的话,扭着腰就走了。
这事,苏小荷没放在心上。
可没过多久,这村子上又风言风语起来了。
说苏小荷一个姑娘家家的,整日的与两个男人不清不楚的,简直伤风败俗,丢人现眼,咋就不羞愧的跳河死呢。
咋还有脸面活在这世上呢?
这些话,还是武二不小心说漏了嘴,叫苏小荷知晓的。
苏小荷倒是不怕这些风言风语的,不在乎名声不名声的事。
只是连累了庭夜与活无常,多少有些对不住。
便叫来了活无常,谈起了这事。
“大叔,你也知晓了村子里那些嚼舌根的话,是我多有不对,因为庭夜的脑子,才叫你住进家里,叫你被人说道是非。”苏小荷歉意的说。
“老夫倒是没什么,不在乎这些说三道四的。只是,你有想过庭夜嘛?即便他这脑子不行,也该到了成家的时候,难不成叫他一辈子娶不成媳妇,与你过一辈子嘛?”活无常笑得别有意味道。
苏小荷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赌气似的说:“除了我能养他这个傻子,还有谁会稀罕这傻子啊?”
一旦想到,庭夜会和别的女人好一辈子,苏小荷这心里就跟针扎了一样的难受,还有点酸酸的。
“是傻子没错,但庭夜那副好相貌,要是只爱那皮囊的女子,也未尝不行啊。”活无常笑呵呵的说。
苏小荷一听更加恼火,气鼓鼓道:“肤浅!庸俗!那种女子根本配不上庭夜,除非~”
“除非什么?你问问你的心?你要一辈子单着不嫁人,苦了庭夜一辈子嘛?做人不能太自私,你没个白头到老的人,也不能扯着庭夜与你一样孤苦无依吧。”活无常继续刺激着苏小荷。
苏小荷气得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和你说了,只是说来气的话给我听。”
转头就走。
殊不知,躲在角落的庭夜走了出来,看着活无常道。
“神医,小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她没说要嫁给我啊!”一脸丧气的样子。
活无常摇摇头,笑(咪)(咪)的说:“那好,我带你去喝花酒,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活无常说干就干,拉着庭夜就去天香楼,叫了七八个姑娘在屋里头寻(欢)作乐。
这几个姑娘,瞧着庭夜一个人在那喝闷酒,一张俊脸阴沉沉的,凶得很,吓得都不敢往前去,只能小心的站在一旁看着。
而活无常却搂着一个姑娘,笑得肆意,喝得迷醉。
......
苏小荷在铺子里忙活到深夜,打烊了,才发觉庭夜不见了。
到处找遍了,也没寻到人。
这一问武二,武二说,是与活无常喝花酒去了。
顿时,苏小荷气得是火冒三丈!
是傻子又如何?该色还是色,是个男人都管不住下半身!
于是,苏小荷气冲冲的杀到天香楼找人。
“苏姑娘,你怎么来了?”容妈妈小心翼翼的瞅着她的脸色问。
“庭夜人呢,在哪个厢房?”苏小荷质问道。
容妈妈心里一咯噔,顿时明白了,这主家是吃醋了。
连忙带着人,到了厢房门口。
苏小荷一脚踹开门,“嘭”的一声,惊得屋里的姑娘吓得四处乱蹿,有的直接躲到庭夜的怀里,寻求庇护。
却叫苏小荷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