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后院。
厢房内,一位老太太与自家孙女说话。
“奶奶,你知道若兰吗?今日爷爷见了一个姑娘,拉着她的人不肯松手。”江卿柔像无意间提起一样。
老太太顿时神色大变,激动的抓住了孙女的手,追问道:“你说,你爷爷见到了一个姑娘,多大的岁数了?在哪儿见着的?”
江卿柔微微蹙眉,手被抓疼了:“奶奶,若兰是谁啊?为何你与爷爷都这般的在意她啊?她也是丞相府的人吗?为何没听过你与我说起她啊?”
“这事啊,是陈年旧事了,你太小了不知道就算了吧。”老太太露出回忆的神情,又道,“你倒是与我说说那姑娘是谁?人在哪儿?”
江卿柔看出奶奶是不愿讲的,就道:“我也不知那姑娘是谁,只是在雅士楼见了一次,她说她是来找摄政王的,还大言不惭的说摄政王是她夫君,也不照照镜子看看,就她那模样,根本配不上俊美无双的摄政王,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太太神色一紧,这姑娘竟然与摄政王牵扯在一块?
看来,这姑娘不能留了。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
连夜,苏小荷收拾好了包裹,等天一亮,就去摄政王府要到“和离书”还有那“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直接离开京城。
也没和余尚乐当面打声招呼,只留下一份辞别的书信。
到了摄政王府的大门外,苏小荷直接与看门的家丁说:“我是来要钱的,麻烦谁通报一声,就说是小荷来了。”
“要钱的?笑话!瞧瞧你穿得穷酸样,还是个瘸子,摄政王府怎么会欠你钱呢!你要是讹人骗钱呢,还是去别地吧,这可是摄政王府,小心丢了脑袋。”看门的嘲笑道。
苏小荷神情从容:“你进去通报就知道了,你家王爷欠了我不少的钱,这钱今日我必须要到手,我还要赶路回家呢。”
“去去去,不仅仅是个瘸子,还是个疯子!我家王爷位高权重,钱财堆积如山,就算欠了你的钱,那也是你的福气。你还是走吧,别为难我这当下人的。”看门的不耐烦的说。
苏小荷离开了。
不一会儿,人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从铺子那租来的铜罗,“乓乓”的敲了好几下,铜锣声震耳欲聋,伴随着苏小荷的吼声:“庭夜,你给老娘出来,别在里面当缩头乌龟,你丫的,吃老娘的睡老娘的,老娘还救了你的命,现如今要你还钱,你可别赖账,你堂堂的王爷可不能言而无信,该给老娘的东西,你一样不能少......”
又大喊了好几声:“你给老娘滚出来!”
声音洪亮,铜罗铛铛,直接吵到了前院,此时的宋庭夜正在书房内处理政务,听见这动静是苏小荷闹出来的,不禁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了一丝烦躁。
叫来了管家,对他说:“去库房取一万两银票送出去,还有这个......”又递给了一张信封,里面放着和离书。
管家不敢多问,答应道:“老奴这就去。”
接过了信封,又取了银票出来,一看是个少年人,面容清秀,行事倒是张狂,不禁摇摇头感到无语。
喊了句:“少年人,别敲了,我家王爷吩咐把这给你。”
苏小荷停下了动作,从管家的手里接过了银票和信封,将信封里的和离书抽出来一看,内容大概是:宋庭夜与苏小荷和离之后,一别两宽,各自嫁娶,再无瓜葛,还落笔了日期。
苏小荷瞳孔微微一缩,心脏微不可察的一疼,神情倒是镇定,将和离书装回了信封放入了怀中,又去点了点银票几张,说好的是九千九百九十九银子。
是多少就多少,苏小荷掏出了一两银子,塞给了管家。
“诺,这是找你家王爷的钱!”
独留管家看着一两银子发愣,苏小荷转身就走了。
来京时骑得是马匹,遭了不少的罪,那是因为着急见庭夜,现如今要走了苏小荷雇佣了一辆马车,出了京城的北大门,一直往北而去。
这赶车的师傅是个三十岁的壮汉,一路上不停的打听苏小荷的身世背景,像是在唠家常,偏偏透露出极强的目的性,尤其看向苏小荷的目光不善。
苏小荷心想,遭了,她这是上了贼车了!
还忘记带上武大刀了!她一个女子还孤苦无依的,难怪会遭歹人惦记上。
到了人迹罕至的地方,壮汉说车轮坏掉了,要停下来修一修,苏小荷顿时感觉不妙,悄悄的摸出了匕首藏在了衣袖内,随时准备防卫出击!
壮汉在车下面捣鼓了半天,敲敲打打的动静弄得挺大的,却不知是不是在修车?
苏小荷耐不住好奇心,撩开了车帘往外一看,没人?这人哪儿去了?
又看向了四周,安静的出奇,事出反常必有妖,犹豫了一下,苏小荷下了车,想着趁机逃走,却一脚踩到了陷阱的位置,直接从天而降一个天罗地网,罩在了苏小荷的身上,黑压压的一块布,直接将人盖死了。
苏小荷正要挣扎的扯掉黑布,却被人直接一闷棍子打晕了过去。
驾车的壮汉,用麻绳将黑布捆扎在了苏小荷的身上,绕成了一条长虫,还绑上了大石头,扛上了肩上,来到了河边,将人给扔进了河里,还溅起了不小的水花。
苏小荷连带着大石头很快的沉入了河底。
......
南客回了别院,发现苏小荷不见了,去找余尚乐一问,他也不知道苏小荷去哪儿了?
二人对视了一眼,难道苏小荷又出事了?
南客拿出了虫子,虫子在空中扑扇着翅膀,向北的方向飞去,南客立即施展轻功跟了上去,余尚乐紧追在后面。
二人眼看要出京城了,匆忙买下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骑着马跑出了城门,跑了有三里地,来到了苏小荷出事的地方。
四下无人,马车早就被马夫给赶走了。
南客看着虫子绕着水面一直的旋转,飞来飞去的,难道小阿哥在河里面?
可南客不会水啊,就对余尚乐道:“你会水吧,小阿哥应该在水下面?你快......”救他!
后面的字还没说呢,余尚乐直接跳进了水里,奋力的向水下面游去,等到了水底,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像长虫的东西被水草给紧紧的缠住了。
余尚乐直觉那就是苏小荷,加速的向那游了过去,一看是块黑布绑死了苏小荷,赶忙的解开了绳索,也解开了石头。
苏小荷面容惨白,闭着双眼无知无觉的,看上去像是死了。
吓得余尚乐,抱紧了苏小荷的腰肢,快速的游出了水面,带人游上了岸,对南客急促道:“快,你快救人!挤压胸口,将肺部里的水挤压出来!”
“我?你说我可以吗?”南客迟疑的指了指自己。
小阿哥是男的,男女不方便啊,要挤压胸的话,余尚乐比较合适吧。
余尚乐急声道:“你倒是快啊!”
南客呆呆的“哦”了一声,照着余尚乐说的去做了,对着胸口按了下去,很快肺里水挤了出来,但苏小荷还是没醒来。
“你的法子到底好不好使啊?小阿哥怎么还不醒啊?”南客焦急道。
余尚乐想了想,灵光一闪:“哦,对了!还忘了一样,那就是人工呼吸,你快对着她的嘴唇给她吹气啊!”
“我......?还是我吗?为什么你不来啊?”南客羞得脸又红又烫的。
余尚乐急着反问道:“不是你还能谁来啊?你最合适了,你倒是快点啊!”
南客纠结了一下,看向苏小荷泛白的嘴唇,不禁越像越多,这亲了算不算是有关系了,有关系了那小阿哥算不算是我的夫君了?
那么,我与小阿哥就是夫妻了吧!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啊?”见南客迟迟不动嘴,余尚乐急得上火。
南客傻乎乎的“哦”了一声,俯下(身)来,嘟着嘴唇,眯着眼,对着苏小荷的嘴亲了下来,这刚碰到嘴唇,苏小荷就醒了。
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客那张放大的脸,这是什么情况?
我只是晕了一下下罢了,怎么一睁眼就这么的劲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