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萧然听着这个类似撒娇的声音。
玩味的笑容弧度瞬间消失在嘴角。
他有种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惟愿，你给我挂了电话，你是跟我在吃饭，跟别的男人打电话算怎么回事？我是死了吗？”
许惟愿用嘴型很小声反驳。
他不是别的男人。
是我未婚夫。
许惟愿：“未婚夫不会这么小气的，对吧？”
“不是……”
那边声音幽幽的。
墨乘流隔着手机的脸上，有几分讳莫如深。
许惟愿看不见。
许惟愿咬唇，恶狠狠瞪了一眼白萧然，再对电话那头的人苦口婆心解释，“你不开心的话，我马上离开。”
突然……
有一双手伸过，夺过她的手机电话被挂断。
许惟愿一脸呆滞。
白萧然动作还挺快啊？
许惟愿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白萧然将手机随便扔到旁边的位置上，轻飘飘看着许惟愿，轻声开口，“忘记和你说了，墨乘流似乎也知道你是白落。”
“……”
许惟愿抿着唇。
之前她的确是猜测过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属于她的记忆中，没有属于一个白落名字的记忆。
许惟愿有两份记忆，一份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她。
另一份，便是在这个世界的许惟愿的。
没有白落。
“白萧然，你们为什么都在找白落？”许惟愿撑着下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子里生根，现在开始萌芽。
“既然怀疑是我，那么一些关于白落的事情，是否也该被我知道？”
白萧然：“……”
沉吟片刻。
白萧然唇角含笑，“暂时不行，总之你是白落，是不争的事实。”
“你说。”许惟愿犹疑，“墨乘流也知道我是白落？为什么连墨乘流也知道？”
白萧然脸色难堪几分，声调也由此冷了下来，“我不知道，我知道话也不会告诉你。”
“……”
又是无语。
许惟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白萧然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显然，并不打算告诉自己。
许惟愿想了想，只剩下一个人看可能会说。
墨乘流。
他若是知情人，必定是知道全部事情经过了。
许惟愿弯唇，起身去拿回自己的手机。
白萧然没有阻挠。
“妹妹，你好奇白落这个身份，也不是没有机会。”
白萧然忽然开口，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几眼。
许惟愿抬头，她承认自己被勾到了。
“什么？”
白萧然得意道：“和墨乘流解除婚约，只要你能承受得知白落全部事件的准备，我不介意告诉你全部。”
“啊？”
许惟愿愣了愣。
前面一句，怕才是重点。
要和墨乘流解除婚约。
虽然……她自己都认为对墨乘流感情是处在一个奇怪的点，但贸然解除婚约，会坏事。
许惟愿坚定摇头，“现在不行。”
白萧然轻叹，“呵，是吗？”
“你现在的身份是许惟愿，早晚会成为白落，届时……你即便是不想要解除婚约，也是绝不可能。”
“一个残疾人，怎么配得上白落？！”
他语气起伏很大，提到残疾两个字，更是咬牙。
许惟愿忍不住瞪大眸子。
“那个，白先生，你是歧视残疾人吗？”
白萧然喝杯水，旋即不屑轻嗤，“世界上残疾人这么多？我用得着去歧视所有？我仅仅是歧视墨乘流而已。”
许惟愿腹诽，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的死对头。
这话，她没说出来。
许惟愿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弯弯眉眼，声音轻软，“时间不早了，我先走。”
“……”
白萧然没说话。
表情并非不愿意，任由她离开。
白萧然在许惟愿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三分钟，拿出手机来拨通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萧然，事情做得如何？”
“落落已经找到了对吗？”
白萧然嗯了一声，声音有些哑，“阿姨，您是知道的，白落的现在是许惟愿，缺少的那一部分记忆，您不会想让她这么快知道。”
那边沉默。
白萧然：“请再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把落落带回去。”
中年女人无奈叹气，声音惆怅，“我没出现，就不会有那天的事情发生了。”
白萧然打断，“阿姨，事已至此。”
……
晚上，墨家。
许惟愿接了个电话。
悄悄走到窗台边，吹着拂面的晚风，声音拔高几分，“你让我明天去宁城？”
“为什么？”
许惟愿抛出灵魂问题。